nbsp; 可对这个世界,他了解的不多,终还是得问绿竹:“绿竹,你可知别人是作何营生的?”
绿竹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下道:“种田的种田,做活的做活,总会有吃饭的地方。”
这话虽然说的是实情,可卫玠听了,却只得叹气。
接着,他复又问道:“那我二哥,若手中无钱,又待如何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想来许是拿些家里的字画古董,珍玩珠宝之类的,去换些钱吧。”
绿竹这话说者无意,可卫玠听了后,却有了一个主意。
古董,珍玩他自是没有的,可他的字还可以。不管如今是什么朝代,古代人识文断字的总是少的,而他在大学做讲师的时候,字是没少写,他觉着这也许能派上用处。
回到他那小小的书房中,绿竹将文房四宝寻了出来,摆放在书桌上。
卫玠持笔,立在桌前,久久未下笔。
绿竹在一侧,帮着研磨,看着他正在深思,也不言语。
寻思良久,卫玠终于动了,笔走游龙,片刻后,他在这纸上落下了二十个字。
“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绿竹一句一顿的读着,读完后,她又问道,“三郎,这诗是你写的?”
这本是李商隐的【天涯】,卫玠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一时兴起写下的。他不知李商隐是否存于这世界,也不知这世界是否留有此作,便只言道:“不是,这是我在一本书中读到的。”
绿竹不疑有他,点点头。
“绿竹,你看我这字可能入眼?”
卫玠说着,将手中的笔置于笔架上,看着自己写的这幅字。他这身体本就瘦弱,加上刚刚伤愈,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气势就弱了许多。好在这诗本就是一首伤情之作,如此写,倒也合乎意境。
只是他写的是楷书,而这世上众人所书为隶书,他的字便失了圆滑。
绿竹低头看了觉着奇怪,可她也并未言出,只道:“三郎的字自然是好的。”
“真的?”卫玠听了一喜,“那我想用这字换些钱来,你看可否?”
“我也不知,不过三郎既然有心,那便试一试吧。”
文人多有脾性,以前的卫玠不屑于这商贾之事,绿竹也不会多言,可如今听他自己提了出来,绿竹自然是多多鼓励。
“绿竹。”卫玠唤了声,见绿竹望了过来,他便又言道,“你去让梅姑再做些吃的。”
“三郎,你没吃饱吗?”绿竹问了句又道,“那我这就让梅姑再做些。”
“不是给我做,是给你们做。”卫玠看着绿竹,正色又道,“如今,这家里都是你们在操持,若再不吃些东西,饿久了会出事的,以后都莫再如此了。”
见他说的真切,绿竹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只是如此的话,家里的口粮怕撑不了几日。”
“无妨,你不是说了吗,我的字还是能换些钱财的。”卫玠看着绿竹一脸苦愁,笑着又道,“莫非这话是诓我的?”
“不是,不是。”绿竹连连摇头,“三郎的字确实很好,一定会有人求的。”
卫玠听了,便笑着道:“这便是了,快让梅姑再做些吧,以后别再亏待了自己。”
绿竹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