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他们,他只说自己该说的话:“陈从宗已死!陈家没了!”
“从今日起,你们脚下这些土地已然无主,稍后会有兵马协助你们均分土地。”
“人人都有地,人人都有!地上长出来的粮食是你的!”
许许多多如同稻草人一般的农奴突然站起身来。
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野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突然把目光看向了赵海生。
如果不是越来越多的脑袋看向自己,赵海生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可以传的这么远,可以被这么多人听到。
在赵海生的视野中,越来越多麻木的人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
有一个农人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语言,双手上下摆动,似乎很难表露自身情感。
赵海生看着他,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他,示意他说出来。
片刻后,声音终于响起。
“官爷,嫩说的是不是真滴……”
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越来越不自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海生身上。
他们在等待一个答案。
不远处的陈家家奴震惊于赵海生的言论,他们同样在等待一个答案。
赵海生从坐下拿出一个人头,丢在地上。
他高喊:“这是陈从主,是陈家家主的弟弟,这是他的人头。”
“我说过的,陈家已经灭了!”
“这些土地,就是你们的,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欺骗。”
随即,赵海生把手指向那些个家奴:“现在,只要打过他们,你们就能有地,就能有尊严,你们就可以再不被人肆意侮辱,你们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妻女!”
这些人农人看着地上的人头,他们的目光慢慢转向身后。
过去的日子里,他们不知道挨过多少鞭子。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们。
麻木的人们终于有了力气,他们疯狂扑向周围陈家家奴,用尽所有力气去殴打对方。
如此景象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发生。
陈家的土地上,越来越多农人觉醒。
一切也正如思政员们说的一样,后续确实有越来越的西安营将士来帮助他们分配土地。
陈宅内。
王石有些好奇的问江越:“江哥,我们给这些农人分地,他们守得住吗?”
给了,能不能守住,这一直是个关键问题。
如果现在的江越羽翼丰满,他会给这些农人组织农会,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力量。
只可惜如今之江越也不会是一个在求生路上岌岌可危的寻常人。
他还没有能力去开创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数。
或者说,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拿出这一切,只会惊世骇俗。
在解决这个问题上,江越采取的另一种方式。
“我且问你,如今督师与李自成在河南决战,是不是最后总会有一个胜者。”
王石点头。
这是废话。
两个人打架,当然有一个人会赢。
江越继续道:“如若闯军胜,他们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叶县,不会在乎这些个小农人。”
“闯军没必要为陈家报仇,就算说有这个必要,等闯军胜时,我等早已兵败身死,一切恩怨都已过去。”
“如若我们赢,”江越笑笑:“那届时的河南我们也能说上话,一个陈家的地,不是说分就分,还能保不住吗?”
王石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