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谁撞到的火盆引燃大火,将整个闯军大营燃烧。
没有人去灭火。
烈火在风中飘逸,旷野上最不缺乏的便是枯黄野草,枯木野草混杂着闯营本身,将小半个天空点燃,飘荡如恶魔。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光。
亮光之下,刀光剑影呈现。
一队西安营士卒呈现阵型,火枪手射击,长矛兵与敌保持距离。
他们逼迫两个闯军士卒不断后退,刀锋即将抵达这两闯军士卒眉头,闯兵疯狂后退。
炽热感在他们身后呈现,其中一人回头看去,身后的马棚已经已经再被烧的没有一块完整的木板。
前面,明军刀兵在即。
后方,是摄人心魄的焰火。
两个闯兵好像疯魔,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一条活路可走。
再后退两步,两人最终跌倒在火海之中。
强烈的灼烧感出现,他们痛苦,他们呐喊。
火焰侵吞他们的皮肤血肉,两个闯军士卒在地上疯狂打滚。
西安营将士冷眼旁观着一切。
片刻后,长矛最终刺透他们的身体,夺走他们的生命。
黝黑的躯体上,挂着死前最后一刻不知道源自何处的笑容。
是解脱,还是临死前对于家人、故乡的思念。
无人知晓。
…………
十余名闯军刚从营帐中跑出,便直面一队西安营。
遭遇不到片刻,西安营这头火枪声应声响起。
近距离下,弹丸保持高速运转速度,出膛即中,弹丸会迅速搅烂人体血肉。
血肉直接搅碎,杀伤力极强。
有甲都很难发挥作用,更何论多数人身上没有披甲。
两声枪响之后再是两声。
又是两人还没缓过神来的闯军士卒倒下。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损失人手,闯军说不乱自然是假。
只不过他们并不怕官军,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闯军有属于自己的军事素养。
他们面色坚韧到狰狞,刀剑向前,用尽全身气力挥砍,却被西安营将士的长矛挡住。
长枪对刀剑,总有优势。
同时,西安营前排刀盾手瞬间抽刀。
一只人手掉在地上。
闯军惊慌,另一人却也把握住机会,用刀柄撞开盾牌,冲入阵中,劈向前排刀盾手。
盾手吃痛,肩部被斩出一道深刻的血痕,人和盾牌一起落地。
这闯兵没有任何犹豫,又是一刀。
眼看闯军就能破阵,却没想到这支队伍的思政员很快补上,迅速拿起盾牌,站在队伍最前沿。
他拼死杀敌,目光中再无一切。
阵型又恢复如初。
这支西安营队伍还在继续推进。
刀盾手不行了,思政员上。
思政员身死,队长顶上。
一步不退。
他们在这个时候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听令、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空气中的呼吸声很沉重,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
闯军被持续逼退,终于崩溃。
对峙变为追杀。
思政员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叫狗娃的刀盾手。
狗娃也看到了思政员。
两人相视无言。
狗娃感受着刺痛与生命的流逝,他想到了自己的爹娘,想到了村口那个总爱笑的二妞,小的时候家里人总让他娶二妞。
那个时候,饥荒还没来,他们还能活。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