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言之间。”
“粮饷一断,大义一去,你我要是不听令,哪怕督师都要与我们为敌,我们没能力反抗。”
钱大牛直拍大腿:“朝廷若是要折腾我等兄弟,直接反了他!”
叛明?
自己发展太过扯淡,如今天下壮如李自成、张献忠也面对强敌。
一个小小的西安营,在如今已然残破的陕西、河南发展,实在不可能。
离开大明,又不投闯,那只能投清。
帮着野猪皮夺汉家天地,侵犯神州?
他姓江的宁可现在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江越半躺下,地上湿漉漉的他也不在乎:“如今之西安营不过是水中浮萍,一吹就散,督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
孙传庭是什么人,钱大牛与赵海生或许不是很明白,但王石却是清清楚楚的。
孙传庭心里不仅有天下,也有朝堂,有皇帝。
他心疼天下黎民,不愿意这么多人流离失所,但孙传庭代表的不单纯是天下苍生的利益。
他是服务于朝堂的。
江越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孙传庭是在为朝堂上的那些人而战。
包括现在的他们。
用自己的命,帮那些人赢?
江越不甘心。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和整个西安营都只是被时代洪流所裹挟的一份子。
在时代的洪流中,很少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
无数人只能随波逐流,有些人能够在岸边停下,有的人只能被洪流淹没,不见天日。
赵海生凑上来:“江哥,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有一个落脚地。”
落脚地,或者说根据地。
总之,需要一个自己的基本盘。
江越点头。
他又何尝不懂这里面的道理。
但现在,他真的没法选。
钱均从远处来,江越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把现在的情况讲给他听。
钱均犹豫片刻,补上一句。
为什么不和督师说呢?
为什么?
众人四目相望,眼神中没有答案。
如果把自己的需求说给孙传庭听,他会怎么样?
凭借孙传庭对于大局的判断,以他的眼光,他会不会看出自己这些个亲兵想要做什么?
江越拿出地图,陕西河南进出沿线的几个要口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西安一路过来,潼关、陕州、孟津、洛阳、汝州、宝丰、南阳。
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也是明闯两军交战争夺的主要路线。
要是往商雒、淅川一带,则尽是群山,辎重运送艰难,除非是实在没得选以及想要出奇兵,否则并不算第一选择。
崇祯十一年的商洛山之战,如今如日中天的李自成怕是怎么也不会忘记了。
日后成宗做主,这就是李自成的奋斗史。
从这样无聊的笑话里脱出,众人开始说起了现阶段的陕西河南。
交流半天,得出结论。
这中原大地,一副快被打烂了的模样。
河南之地,已经不认官兵。
官兵在这反倒成贼了!
人心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