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
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我勉强的将身体靠在了一堵残破的墙壁上。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升起的太阳我发出了无奈的感叹,抬着还没有彻底逝去直觉的手臂,咬着牙从已经被血水浸透的上衣口袋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包被挤压至变形的烟盒,并勉强叼住了一根还算完好的烟卷。
我并没有打算将它点燃,因为我的打火机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当做“引爆器”扔进了充满易燃瓦斯房间中被毁,并且我的肺部也被几颗子弹击穿已经无法做出吸烟的行为,此刻叼着烟卷的行为也不过是一种难以戒掉的习惯罢了。
作为此次战斗中目前唯一“幸存”的战斗人员,我并不指望能够及时的得到治疗,全身各处的伤口一直不停的在流血,我也不认为能够撑到被救援队发现的时候。而且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和疼痛,意识和记忆也有些混乱,但不知为何我的思绪却异常的活跃。
“真……遗憾……”
此时此刻我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遗憾些什么,模糊的视界中一切事物都像是慢放的胶卷影片那样令人不悦。我尝试移动了一下视角看向了侧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正在燃烧豪宅。
作为一个正在爆发武装内乱的国家来说这样的一座豪宅实在不是什么好住处,它太过显眼而且也不够结实。对于这个国家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内乱的起因也不过是长年积压的理念矛盾突然爆发的必然结果,当然爆发的导火索也是域外大国们的背后干涉,在如今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的东欧地区来说,这样的事情是个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样在各个区域内出现。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对与错,整片地区不过是大国博弈的棋盘,同样也是世界各地雇佣兵们理想的工作场所。
真是一座漂亮的宅邸,只可惜被我毁掉了,望着一片狼藉的花园我开始慢慢的回想起刚才的经历。
这原本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护卫任务,雇佣我的是这个国家残存的政府组织,任务内容是保护某个政客及其家人的安全,直至拖延到救援直升机的到来。我对于团队中另外十几佣兵都不算太熟悉,但从资料上来看大家是历战精英,而敌人不过是几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子罢了,并且报酬十分的丰厚所以怎么看都是个轻松的工作。
至少在来之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再次转头看向远方的旭日,自嘲的在意识中苦笑了几声。这次任务的失败不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抱着类似的想法所导致的结果吗,当那群老爷爷们驾驶着不知道从哪个沼泽里挖出来的古旧坦克和破卡车冲进宅邸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他们穿着挂满勋章的旧式军装端着栓动步枪和锈迹斑斑的冲锋枪大喊大叫着冲锋的场面,我真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到了军事历史博物馆的错觉。整场战斗进行的十分荒唐,老头子们根本不在乎生死,甚至发起了多次自杀式的冲锋,而我们这群端着现代化自动武器的佣兵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士气一直很低迷,其结果便是仅仅一个小时任务便彻底失败。目标人物被一个穿着旧式将军服的老爷爷用自爆冲锋的方式击杀,剩下的时间我们只能尽全力将目标人物的家人送上直升机后所展开的撤退战斗,而我就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出宅邸的佣兵,但也身负重伤命不久矣。
“真……遗憾……我……还没有……”
我还没有过上理想中的安逸生活!我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遗憾了。
回顾自己人生的25年时间,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自由自在的安逸生活。自己一出生便作为弃婴被抛弃在了一个东欧某地偏僻地区的破旧修道院中,拯救我的是院中仅存的神职者,一位60多岁的老嬷嬷,而整个修道院也被她当成了孤儿院住着许多和我一样的弃子或是无家可归的儿童。直到10岁之前的我会以为自己会在上帝的庇护之下与其他小伙伴们和老嬷嬷一起过着不问世事的田园生活。但是我错了,在凡人的战争之中,上帝是那么的无力。
仅仅一夜之间修道院就被从战场上蹦出来的火星点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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