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拉着刘灵芝一直跑到后院的角落里才躲开了巡逻的夫子。
两人紧紧握着手,心跳声像鼓鸣一般在耳边砰砰作响。
“哥,你怎么进来的?”府学平日里禁止学生随意出入,夜间更是早早就关了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翻墙进来的,原本打算进来碰碰运气,如果找不到就回去,没想到刚进来就遇上你了。”
徐渊忍不住偷笑:“这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算。”刘灵芝揉了揉他头发。“生辰快乐,这是娘给你蒸的寿糕,趁热吃了。”
糯米掺着糖做的寿糕,又甜有软,徐渊咬了一口高兴的眯起眼睛。
“刚刚那人是谁?为啥大晚上跑出来自尽?”
徐渊边吃边说:“嗐,别提了,那人叫陆之谦和我同班,住同一个舍房。”
说起这个,徐渊颇有些愤怒的把陈淮礼他们干的事说了一遍:“这群官二代欺人太甚,竟把人逼上绝路。”
刘灵芝皱眉:“你们夫子不管吗?”
“管?怎么管,陈淮礼的爹是冀州布政使,随便说句话都够夫子们喝一壶的。最多只能口头警告几句,丝毫起不到效果,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他们有没有欺负过你?”
徐渊目光躲闪:“没,没有,我又不招惹他们。”
刘灵芝不相信,扳着他的肩膀道:“别骗我,有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说吗?”
“真没有,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罢了,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若是他们敢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天王老子又如何?一样咬他块肉下来!”
“知道啦,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叔婶担心。”
“让我再抱抱你。”刘灵芝伸出手,徐渊自然的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的抱了一会才松开。
“明日我可能不能来接你,镖局有点事要处理。”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徐渊目送着刘灵芝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了舍房。
回到宿舍时其他人都已经睡熟了,只有陆之谦还没睡。
听见徐渊回来了小声的说:“刚刚……谢谢你。”之前陆之谦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写了一纸状书,想用自己的死来逼迫学府惩戒陈淮礼他们。
如今一想自己真是傻的可笑,居然会为那种烂人寻死。就算自己死了也影响不了陈淮礼什么,反而落得亲者痛仇者快。
徐渊躺在床上说:“你想开了就好,不要再为那种人伤害自己了。”
陆之谦吸吸鼻子:“不会了。”
“刚刚那个人是你朋友?还未谢过他救命之恩。”
徐渊:“那是我娘子。”
“你都成亲了?!”陆之谦惊叹,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代我谢谢你娘子。”
“好的,快睡吧。”
*
第二天一早,徐渊收拾了东西离开府学,背着书箱朝家走去。
回来时刘老汉和刘翠花已经出摊了,家里只剩张秀才和小丫。
敲了敲门,院子里传来小丫的声音:“谁呀?”
徐渊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线逗她:是刘小丫家吗?我是来送糖的。”
院子里刘小丫坐在小板凳上,歪着头问:“送糖?”
“是呀,麦芽糖捏的糖人你想不想吃?把门打开就给你糖。”
“我才不吃呢!奶奶说不让我给陌生人开门!”
徐渊忍不住笑出声:“乖丫,快去叫太爷爷开门,爹回来了。”
小丫愣了一下:“你…你真的是爹爹吗?”
“当然是啊,你听不出爹的声音吗?”
小丫兴奋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朝大门跑过来:“爹爹,你回来啦!”
“嗯。”
“不对,刚刚你还不是这个声音呢,你是不是骗子!”
徐渊哭笑不得:“刚才爹逗你玩呢。”
屋里张秀才闻声走出来,打开大门见真是徐渊,刘小丫高兴的扑到他腿上:“爹爹,我想死你啦!”
徐渊双手把她举起来,顶了顶脑门:“爹也想你。”
“大郎回来啦!快进来!这些日子在府学里怎么样?”
徐渊放下小丫道:“受益匪浅!”
张秀才捋着胡子笑起来:“那就好!我还怕你适应不了府学的环境呢,夫子怎么样?”
徐渊扶着张秀才进了屋子:“夫子们学问好,性格也好,每次请教都会引经据典,给我讲的非常透彻。”
张秀才拍拍他的胳膊道:“好好学,可得珍惜这个机会。”
“嗯。”
徐渊把身上的书箱放下,拿出里面的脏衣服放进木盆里,又把两个屋里加上张秀才的被褥全都拆开,一起端到井边洗了起来。
这段时间肉铺太忙了,刘翠花没空打理家里,徐渊趁着自己休沐有时间,把几个屋子挨着收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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