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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陈四海准备北上去京都,刘灵芝收拾了行李跟着他一起去。
这一趟去不用押镖,只有两个人驾驶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朝京都驶去。
一路上陈四海把自己这些年走镖的经验几乎倾囊而授。
走镖这个行当光靠人教是不行的,得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眼下刘灵芝刚入行,还需要时间慢慢磨砺。
上了官道,陈四海赶着马靠在车厢上哼着小曲,昨天晚上刘灵芝赶车走了一宿,这会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车子压过一块大石头,咯噔一声把他惊醒。
陈四海呲着牙满脸坏笑:“小子,上次我去你家给你说老吴的姑娘,你怎么不同意?”
刘灵芝打了个哈欠,心里嘟囔着骂他老不正经:“不想同意便不同意呗。”
“哎,跟哥说说,你跟你那个小夫婿是怎么回事?他听我给你介绍女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别诬陷我们阿渊,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哈哈哈哈哈,那小子挺有意思的,知道你是男的还愿意倒插门给你当夫婿,帮忙遮掩身份。”
刘灵芝叹了口气:“阿渊他不容易,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下他,恐怕早就没这么个人了,我俩从年少便在一起算是相依为命。”
“哦~两小无猜啊。”
刘灵芝脸颊热了热,心里隐约猜到陈四海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跟徐渊的关系。
陈四海不再逗他:“去了京都你得帮哥哥打一场。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干,年年搞一场比武大会,咱们镖局里那群驴马蛋子们没有一个能打的。”
顺风镖局里每年开完会都有个保留项目,各个分部之间会有一场比武较量,美名其曰:鼓励各个部提高武力。
前几年都是陈四海亲自下场,能拿个不错的名次,这两年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再下场跟那群小崽子们动手。毕竟赢了也不光荣,输了还丢脸。
去年他领李宝文来的,谁知道这小子跟人下注打了假赛,给陈四海恶心够呛。今年有刘灵芝在,保守估计能拿个前三名。
刘灵芝抱着刀说:“万一我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不过赢了的人有二百两银子做彩头。”
“?!”刘灵芝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呢!
陈四海一见他这副财迷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争点气,给咱们冀州分部拿个第一名回来!”
*
两人晃晃悠悠的第六天才到京都,一进京陈四海就领着刘灵芝去成衣铺子买了身男装换上。
“这…这能行吗?”刘灵芝有点害怕自己身份被发现。
从小他就被刘翠花灌输不能被人发现身份,不然会被砍头的思想。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一时间拗不过来这个弯。
陈四海拍了他脑袋一下:“楞小子,你当谁都有闲心没事去调查你祖宗八代?”女人的身份在冀州没什么,但到了京都肯定不行。自己如果跟大掌柜的说把冀州以后交给个女人管理,他定然不会同意。
刘灵芝挠挠头,他还挺喜欢男装的,穿着衣服宽敞也方便,走起路不知不觉的挺胸抬头。
“你改个名字,老爷们叫个女人的名,听着怪别扭的。”
“刘龄之,年龄的龄,这是我三爷爷给起的。”
“唔,听着还凑合,那就这样吧,平日里说话也好好说,别再夹着嗓子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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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镖局总部时,全国各地的分部已经来了不少人。
冀州离着京都比较近,若是快马加鞭只有四五日的路程。其他地区距离远的有提前一个月往这赶的。
“呦呵,陈二当家的来了!”离老远就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迎了过来。
“还活着呢?”陈四海上前给了他一拳。
“你都活着,我哪舍得死。”两人拥抱了一下,哈哈大笑。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兄弟,刘龄之,这大胡子叫齐勇,咱们京都的二掌柜的。”
“勇哥。”刘灵芝上前打招呼。
齐勇揶揄道:“这个看着不错,比去年那个顺眼多了。”
“嗐,你可别埋汰我了,大掌柜的在吗?”
“大掌柜的去三台庙还没回来,你俩先进去歇着,一会去吃顿饭。猴子,过来把你陈二哥的马车赶进去。”
“好嘞!”一个身材细瘦的男人跑过来,牵着马车去了后院。
刘灵芝跟着陈四海进了铺子,里面可比冀州的铺子大多了,屋里摆满了货物,有商人在讨价还价,小伙计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来回奔波。
陈四海:“灵芝,以后有机会来京都干这买卖,这里遍地是黄金啊!”
京都经常有官员外放,需要雇镖局护送到目的地,往往一趟下来就是上千两银子,可比护送货物赚的多多了。
两人正走着,后面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他们:“兄台,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