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丝毫没有那些官老爷拿腔作调的模样。
两名陪同过来的衙役被请进屋喝茶,徐渊拍拍手上灰,把衣摆拽下来也进了屋子。
“大伯娘。”
“哎!大郎快过来让我瞧瞧。”杨氏抓着他的手一个劲感叹:“咋就这么会读书呢,啊?翠花,你怎么把大郎教的这么好!”
刘翠花道:“我大字不识一个,哪是我能教出来的,咱们大郎自己有出息!”
“不,就是你厉害,领着俩孩子走南闯北的,换成我可没这两下子!”
刘翠花这次没反驳,换成村里任何一个老太太,恐怕徐渊都没有考出去的机会,所以她打心底骄傲。
还没到中午,村子里和附近村上的亲戚们就都来了,镇上县里那些富商乡绅们也都来了。看着这么多亲戚朋友,刘翠花干脆掏出了五十两银子办流水席,庆祝大郎考中进士!
杀猪宰羊,街坊邻居都来帮忙,很快就支起了大锅。席面四荤四素用的都是好东西,从村头摆到村尾整整摆了五六十桌,刘家屯比过年还热闹!
吃完饭该办正事了,里正拿着银两过来找徐渊,这一百两银子放在他手里睡觉都不安稳。
“徐渊考中进士按说咱们应该建座祠堂,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可徐家人偏偏早一步在他们村建了祠堂,听说还立了进士牌坊,你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刘翠花一听气笑了,心想都是些什么脏的臭的往上靠,徐渊考上进士跟他们有一文钱的关系吗?真会往脸上贴金。
徐渊沉默了一会道:“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必管他们,建祠堂时把刘姓加在我的名字前头,毕竟我是入赘到刘家的。”
里正震惊了,他没想到这徐大郎竟如此深明大义,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竟然把岳家的姓放在自己前头!一时间欣喜若狂,这样他们就能以刘姓建祠堂了!
“好好好,这事交给我,肯定给您办妥了!”
里正走后,刘灵芝拉着他的手道:“你不必为了我委曲求全。”
徐渊一副你瞎说什么的表情看着他:“我委屈什么?能以你的姓冠我之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百年之后我就能入刘氏祖坟,跟爹娘叔伯们埋在一起,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刘灵芝哑口无言,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挺不错的。
二丫听说他们回来了,带着孩子和丈夫也过来了。
二丫这个新丈夫叫乔斌比她还小两岁,不过看着倒是挺成熟的,听说也是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前几年爷爷奶奶去世就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经人介绍入赘到了刘家,给小丫做丈夫。
一见面这小子跪地就磕头叫姑姑、姑丈,把徐渊吓得一激灵,连忙把他扶起来道:“咱家可不兴这个,你莫要多礼。”
乔斌傻笑着摸了摸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旁边二丫的儿子拉着他的手:“爹,吃糖糖,吃糖糖。”
“哎,待会爹领你去买。”
二丫嗔道:“你别给他吃糖了,牙都吃坏了!”
乔斌一摊手无奈道:“你娘亲不让吃了。”
小孩瘪瘪嘴,抱住乔斌的大腿一脸不高兴。
进了屋刘翠花一见二丫忍不住红了眼睛:“丫头,快给二奶奶看看!”
二丫扑到她怀里抽泣起来。
杨氏连忙拉住她道:“你有身子的人了,可不敢哭。”
刘翠花一听又惊又喜,拉着二丫上下打量:“这是又怀上了?”
“可说是个有福的呢!”刘翠花拉着她上了炕,让她多休息别累着。
当初郎中说二丫很难再有孕,二丫跟乔斌相亲时就说明了自己怀不上孩子,身边只有这俩亲子,你若能待他俩好就成亲,不能当自己孩子对待就算了。乔斌红着脸说自己不在意,他会把二丫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成亲后他也说到做到了。
今年年初时二丫就觉得头晕恶心以为自己病了,去郎中那抓了点草药。药还没来得及吃,小刘氏便看出她不对劲,硬拉着她去镇上把了把脉,没想到是真怀上了!
二丫身子虚,刚开始怀像不好经常流天癸,恐怕保不住胎。乔斌心疼的要命,让她躺在炕上休息一点活不许她干,恨不得饭菜都端上桌,如今保到了三个月总算是坐稳了胎。
在孙家时小产完还要去地里干活,连颗鸡子都不给吃,如今乔斌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她累着,二丫才知道原来日子是这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