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我们在路上
对于易中海的到来,聋老太太有些诧异。
可对于易中海的想法,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奇怪的感觉。
在聋老太太的印象中,易中海就是这么一个人。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透过有些浑浊的玻璃窗,看了看外面。
有些斑驳的玻璃窗中,沉寂在黑暗中的四合院,蒙上了一层斑黄的滤镜。
自打何大清出事,这院里连个做场面活的人都没有,她家的窗户,已经有些天没有人帮忙擦一下。
“何雨农?孩子是不错,人也挺伶俐。可你想把孩子带在身边,白寡妇能同意么?
何雨农名下那么多的钱,加上又是亲生的老校
白寡妇肯定舍不得的。”
聋老太太也不否认易中海,只是从另一个方向开口,提出一点点其他的可能性。
许是因为没有想着算计人。
今天的聋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半开合着眼睛,拢着身子缩在摇椅上,平日里拄在手中的拐杖,此刻就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靠着。
摇椅一晃一晃,恍若抛开如今乌漆嘛黑的中院,以及同样乌漆嘛黑的屋内,这幅画面倒是有些像后辈给长辈请安。
“同不同意,由不得她来做主。”
易中海挤了挤眼睛,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老太太看人向来是准的,既然您也看好何雨农以后有出息,那我就放心大胆的去弄了。
回头要是赶的上,您百年之后,我带何雨农给您摔盆。”
貌似恭敬的拱了拱手,说出的话却让向来容易多想的聋老太太,心中划过一丝阴霾。
摔盆?
这是要给她当孝子贤孙?
易中海有这么好心?不,怕是还是为了她这些遗产来的。
如今易中海没有了八级工带来的高工资,这些个房子,倒是显的有些重要。
除了房子之外,之前害的他挨打的那些信,怕是易中海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是了。
他总是那么的多疑。
聋老太太睁了睁眼睛,随即好整以暇的扣了扣衣领的扣子,捋了捋有些顽皮散落的鬓角发丝:“你有这個心就好,不过柱子也是个孝顺的人,如果柱子愿意,你还是不要跟柱子争了。
我们祖孙俩这么些年的情分,有些事还是让柱子来比较好。
何雨农.老太太我的日子不多了,就算你能养在身边,老太太怕是也没时间见到他长大的一天。”
聋老太太说话不算直接,易中海闻言,只能不甘的咬了咬牙:
“老太太这话说的,我看您这身子骨英朗着,何雨农又是个伶俐的。
要是待身边长了,一准能喜欢上。
柱子那边什么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忙了,加上身边也没有个懂事的人照顾着。
每天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不明不白,更别说照顾您了。”
见着易中海还不死心,聋老太太只是轻声笑了笑,哂笑的意味嵌在眼底,并没有流露出来:“你准备怎么做?”
不想在这件事上争辩的聋老太太,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易中海在黑暗中有些骇人的狰狞面孔,静然无言。
“直接要,白寡妇肯定是不愿意的。
要是用当初那些威胁她的东西说话,眼下何大清出不来,这东西对付她也没个用处。
所以就只能从保定那边下手,那边还有她的儿子,还是不成器,奸懒馋滑占全的那种。
何大清在那边的时候,她儿子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这都到了京都好些年,估摸着也该原形毕露,剩下的两项也都给占全。
想要拿住她,必须从那边下手。”
易中海掏了掏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带上的挎包,从挎包里面,摸出一封被油纸封包好的糕点。
前些年的困难日子如今已经没了踪影。
都说秋风未动蝉先觉,京都也是这样。
虽然供应的口粮比例暂时还没有调整,可街面上的公家商店,卖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
就连往年不多见的口味,今年轻松都能买的到。
“店里说是今年年景不错,这取了荷花清爽口感蒸出来的糕点,往日可没有怎么见过。
还有这应季的芍药酥,往年店里根本就不准备。
今年刚好赶巧,下班的时候我闻到了味儿,凑过去给您带了一封。
您别嫌凉,咱们院的孩子鼻子尖,要是趁着热乎劲给您,吃的时候窗台上趴了一堆孩子,面子上总是不好看。
毕竟不是后罩房,您已经住到了中院。”
易中海话里有话,顺手将油纸封的糕点给拆开,一枚接一枚的糕点拿在手中,细细的同老太太介绍口味。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开口提点了聋老太太一句。
不是平日里孩子少去的后罩房,而是中院。
这是在点她聋老太太,一个人吃独食在中院行不通?
“哎,有些时日没有在院里转转了,整天闷在屋里,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是住在中院。
行吧,今天就这样吧,左右你心里都有了成算,问来问去,老太太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糕点放在这,伱出去吧,老太太睡的浅,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给带严实了,漏风还好,漏了音就有些打扰休息喽。”
聋老太太下了逐客令。
至于口中说的没有出门,那都是用来应付易中海的场面话。
又不是单元房,水龙头,厕所什么都在外面,怎么可能不出门。
“那老太太您歇着,回头我带雨农过来给您请安。”
易中海也不觉的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分笑意,弓着身子,倒退着到了门边。
自打日子越过越长久,易中海对于聋老太太,表面上也越发恭敬起来。
夜晚寂静无声,除了个别人打呼噜磨牙的声音之外,就只有个别人吃坏了肚子跑趟的声音。
其中就以如今搬到中院的阎解成最为明显。
也不知道这些天阎解成哪里来的劲头,手里的钱就跟不是钱一样,好东西见天的往家里搂。
前些天弄了只鸭腿,晚上端着碗就着馍馍,在院里吃了仨馍馍,馋的院里的小孩都哭了出来,这才把鸭腿给吃完。
吃完的鸭腿骨头也不扔,反而在嘴里一直嗦啊嗦,逗的那叫一个狠。
别的不说,就单说棒梗,被阎解成这么一馋,当天就跟秦淮茹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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