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项审批,正常应该是一周到两周批下来,你们是想一周呢还是两周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对呀,如果我们不在乎时间,可以按正常程序走。如果想快一些,很多时候,说上几句好话,外加一盒好烟,就能够解决。还有,审批时需要提交许多资料,一个有经验的办事员,看几个关键点,就可以知道资料能否通过。如果和他搞好关系,在提交资料时,请他用上几分钟看一遍,没有问题就收下,如果有问题,告诉咱们问题所在,咱们进行修改,这样能节约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事半功倍。”
“这么简单就可以吗?”
“首先,我们立身要正,不做违法违纪的事。我们提出的申请,提交的资料,都要是合理合法的。其次,我们送出的小礼品,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决不能是现金,也不能是贵重物品,而且最好不是针对个人的,而是整个部门、科室,都可以受益的礼物。像咱们在这里买的烟酒和小包的茶叶,价钱不贵,大家都知道,但市场上几乎没有。这样的小礼物,才是我们可以送的。”
“这些事情,我们以前都不知道。”孙卫红明白了李翠凤想要她们了解的社会经验。
“你和小月,下乡是在我爸他们村,回城后你去了曹叔的华北楼,小月去了咱妈工作的幼儿园,一直被家人保护着。现在你俩上大学,又是在象牙塔里。所以,这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不过,你们总要自己面对社会的,会亲身经历许多事,慢慢就明白了。”
“这是不是行贿呢?”曹月小心翼翼地提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李翠凤笑着摇头。
“不是行贿。虽然我不太熟悉大陆的法律条文,但各国法律中关于行贿受贿的判定,都会遵循以下三点:一是金额巨大;二是在受贿者工作职权内;三是行贿者获取不正当利益。”
曹勇开始对曹月进行法律扫盲。“你想想咱们买的烟酒,最贵的要多少钱?”
曹月算了算:“最贵的烟是三五,一盒4块,万宝路和健牌都3块多,中华才1块多,酒里面是茅台最贵,7块一瓶。茶叶就更便宜了。”
“是呀,所以第一条就差得很远。再说了,行贿判定中最关键的,是要看是否获取不正当利益。咱们只是希望能尽快走手续,根本就牵扯不到不正当利益这个问题。所以,这远远构不成行贿罪。”
曹月拍拍胸脯,这下放心了。
李翠凤说:“说实话,我倒宁可多花些钱,也不想整天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办手续。这些部门是门难进,脸难看,对人爱搭不理的。办事时经常不知道如何办,甚至不知道去哪里办,找谁办。真希望能有个统一的服务,咱们花钱,他们办事,把钱用在明面上。”
“呵呵,是不是有个公司,把这些活儿明码标价,咱们花钱来买他们的服务?”孙大海搭茬了。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大海总结的好。”
“类似这样的公司,香江现在就有好多。以后大陆也一定会有的,不光是跑审批,办其它的事情,也都可以花钱找人代办。”
孙大海撇了撇嘴,若干年后,各大部委和办事机构的旁边,哪家不是有一大堆代理、咨询或中介公司?职位不用高,三五个实职处级、科级干部的家属,就能组个公司,把住相关的几项业务。懂行的人,都会通过他们去办理,省时省力,还能打点擦边球,以后有点事也方便,无非是花钱而已。
而在当前,也就是1981年,要是没有关系,自己想去跑下全套手续的话,呵呵,估计很快就会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