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初见

有陈千户这样恪尽职守的属下，想必也不差。你前面带路，这刘贵若堪大用，是个干才，本官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

    陈镇国嘴角微不可察一抽，随即恢复本色。

    其身后的汪洋听得朱由榔要举荐刘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陈镇国，忍不住开口，“指挥使，其实......”

    只是不待他说完，就被陈镇国打断，“住口！指挥使大人在此，休得胡言乱语！卑职这就为指挥使前面带路！”

    朱由榔望着陈镇国的背影以及他那脸上满是不甘的属下，若有所思。

    陈镇国一行人回到战船，汪洋终于忍不住，为陈镇国抱屈道：“大人，那刘贵不过一介草包，这南头水寨若无您，他刘贵哪能安安稳稳当这个参将。

    仗就您打，功劳却都被他刘贵白白得去了，要不然如今您早就是参将了，还用看他的脸色行事。

    刚才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指挥使大人明显对您印象不错，您只要......”

    “好了，此事你不用再说了。”陈镇国抬手阻止汪洋继续说下去，缓了缓才道，“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刘贵背后又不是没有人，只一个海道副使就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更遑论那帮人。”

    汪洋思像是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叹了一口气，垂头不语。

    一直未说话的陈来突然道：“大人，属下知道您的顾虑，可是那帮人势力再大，还能大的过皇帝不成？

    说到底这大明始终是皇帝的天下，锦衣卫指挥使又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就算您靠着锦衣卫的关系升官，又何妨？而且这本来就是该您的！”

    陈来与汪洋算是陈镇国的左膀右臂，他们两人的心意，陈镇国又岂能不知，他抬起手重重拍在两人的肩膀之上，语重心长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我何尝不懂。但是这天下已经乱了，你们跟随我多年，我必须要为你们负责。

    我虽为千户，但在某些人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可捏死的一只蚂蚁罢了。这世道，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对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了解多少？”

    两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他们不过第一次见，哪来的了解。

    不过，经陈镇国这一提醒，二人立刻想通了其中关键。

    若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真如他们所想如实禀报皇帝，那还好。可要是这位是个贪婪之辈，一旦被刘贵收买，那后果......

    一念至此，二人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会吧！”汪洋结结巴巴道，“那位指挥使给属下的感觉不是个会与刘贵同流合污之人。”

    陈镇国摇摇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最难测得就是人心。”

    “还是大人看得透彻，我们两人险些犯下大错。”陈来也一阵后怕。

    陈镇国摆了摆手，“你们两人不用在意，说实话，就连我心中都曾产生过那么一丝冲动。一来，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外表与气质太过具有欺骗性；二来，大概是我等被刘贵压得太久，渴望摆脱这种束缚吧！”

    “哎......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汪洋还是有点儿怅然若失。

    眼见两人一脸失落，陈镇国也不想两人太受打击，轻笑一声道：“此事未必没有转机，那刘贵的情况，又何须我多言，他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他们一想到朱由榔见到他口中‘干才’的场面，忍不住笑道：“是呀！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