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此时,我的心里如针扎一般不知该怎么回答,爱情也要转让吗?它能转让吗?姨妈,这个不能问我,得问无边哥哥他爱谁,他愿意娶谁?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有急事要去处理。我说完这句话,急切直冲出房间,消失在夜间的马路上。
姨妈跑出来对着我的背影喊:天天,记住姨妈的话啊。
穗姐姐爱上无边哥,要我承全她,那谁来承全我呢?一个经历了流浪、拐卖的女孩子,尝过人间亲人离散之苦,吃过挨打受骂之苦。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妈妈疼妈妈爱,一切都与穗姐姐有天壤之别。她是大学生,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她天天玩不愁吃穿,我一天不做工,吃饭和住宿就成问题。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没妈妈的孩子难道什么都不该有吗?这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姨妈,我能做的还有什么呢?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穗姐姐嫁不出去吧,那不成了姨妈家的罪人。穗姐也二十七岁,找一个爱的人多难。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天下哪个男孩子会嫁她呢?在现在这个叫唤“高富帅、白富美”的时代,特别是女孩子长得不漂亮根本无法嫁。这个时代对女孩子太不公平,男孩子可以娶一个小十多岁的女孩子,女孩子就不行呢?哦,这个社会已经被人带坏了头,八十二与二十八的经惊人组合,早已把中国人的婚姻观中的年龄差距扫荡得毫无尺度,开创现代中国婚史新纪元,却把多少中国女孩子赶上剩女的行列。哦,我想得太远了。想想穗姐姐,她能嫁出去吗?谁会娶她这个胖女为妻?把她嫁出去是姨妈的心愿,我能达成姨妈的心愿吗?
小姐,要车吗?一只手掌重重地拍在我背后打得我好疼。
谁这么大胆!我吃惊地往前跳两步,回过头来拉开阵势准备拳击。
徐无边笑嘻嘻地说:死丫头,想什么呢?如此着迷。
我冲上去拍打着无边哥的胸脯:吓死我了,从哪儿冒出来的?
快上车,订的婚纱到了,我们去看看。
我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地问:什么婚纱?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啊?NONONO,暂停。我一只手不停地在他面摆动。
你,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看着无边哥急得在原地转圈,他一边抽烟一边指着我说: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其实他嘴上想说:再不结婚新娘就要换人。在父母心中门当户对就是儿女婚姻的标准。昨天晚上,他和父母亲大吵起来,最后甩出一句非天天不娶,你们看着办。说完上三楼关上房间的门,母亲在门外怎么叫一直不吱声。
我生气地指着他说:无边哥,此时此境,你怎么想到要结婚呢?我妈妈还没有找到,我是不会结婚的。
如果永远找不到,你一辈子不结婚吗?他不可理解地问。好,你给我一句话。
对,找不到妈妈就不结婚。我的婚礼上没有妈妈的祝福,一切显得毫无意义。
好。现在才明白在你心中妈妈最重要。我算什么?算老几呀。徐无边看着我说完这句话,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脚掌不停地旋转,仿佛要将心中的美梦彻底碾碎。猛然转身向着车子走去。
此时,我心里一股酸楚的泪奔涌而出,心中突然变得空空的,仿佛所有的五脏六肺都被掏空一般,整个身体开始变冷。现在就连无边哥也不理解我找妈妈的心情,亲情没了,爱情也快没了。我蹲在地上捧着脸痛哭起来。找妈妈一直是我人生最大目标,没有什么力量能动摇这个决心。妈妈,我一定要找到你。
无边哥从身后面将我抱起。你不是走了吗?我挣脱他的手仍然蹲在地上哭着:我要去找我妈妈,我知道她在某一个地方一直等着我。你去干你的事吧,这和你没关系。
谁说和我没关系?未来丈母娘找不到,我要一辈子当光棍,是吧。无边哥手机响个不停,他打开手机大声吼叫,喂,又有什么事啊?什么?南豆。刚才接到南豆公安局朋友的一个电话,要我赶快去一趟。
无边哥没说完,我急切地问:南豆——公安局,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啦?
我们赶快去看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到了就会知道。无边哥将车子开得飞快,一句话也没说。
我心里突然紧缩起来,自言自语不停地说:公安局打电话是什么情况呢?无非有两种情况:一是车祸,二是抢劫。谁在南豆遇到这两种情况,还与无边哥有关系。我妈妈吗?不会的。她一个中老年妇女,与抢劫沾不上边的,难道是车祸?
无边哥立即否认:呸呸呸,胡说什么呢?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是什么啊?心里忐忑不安。我焦急地等待着,不用说无边哥以一百三十的速度将车子开得飞快。平常开这么快,我会制止,可是今天却嫌车子开得太慢。这种感觉是什么呢?第六感应吗?这件事与我妈有绝对的关连,我太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要见到妈妈了。无边哥,我要见到妈妈了。我捂住突突跳动的胸口说:我的心快跳出来了。突然间,喜悦填满我的脑海,我哼起《世上只有妈妈好》。
无边哥看着我高兴地唱着歌笑了起来:很少听你唱歌,你嗓子不错嘛。
那是,没发现吧。从前没唱并不代表不会唱,那是因为本人没兴趣唱。现在快见到妈妈,心中的兴奋与语形容。我说着大声地唱起来。
无边哥笑过后紧锁双眉,两眼盯着前方。男人任何时候总比女人理智,此时他一定会想到更坏的结果在等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