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巡警押着仇山向审讯室而去。李玉堂又给仇山求情,戴晓天安抚了他几句,然后告诉他李清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让他放心在这里等待。李玉堂千恩万谢,感激不尽。戴晓天让他也到刑讯室去一趟。
李玉堂虽然不知道戴晓天有什么打算,但是他相信戴晓天让自己去一定另有深意,所以急忙跟着向刑讯室走去。
来到审讯室,戴晓天让人把仇山押到隔壁房间,从那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审讯室里的一切,并让稳婆和李玉堂现在审讯室门外等候。安顿好仇山、稳婆、李玉堂,戴晓天这才来到审讯室。
戴晓天不喜欢审讯犯人,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探长,这还是第一次走进审讯室的门。
这几天,李荣接受了各种酷刑,现在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戴晓天既不是“假道学”,也不是“烂好人”,所以他看到李荣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心软。
负责刑讯的狱警看到戴晓天进来,连忙说道:“探长,李荣这几天受刑很重,刚才又晕了过去,是不是要缓一缓在审讯?”
戴晓天冷冷的说道:“这种人没有那么容易死,把他用冷水泼醒!”
狱警连忙用水桶从水缸里盛了多半桶凉水,然后来到行刑的木架前,猛的把一桶水颇向李荣的脸。
李荣激灵一下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李荣这才缓了过来,当他看到面前站着的是戴晓天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戴晓天一眼,然后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戴晓天,你够狠!”
戴晓天一笑,然后说道:“我狠?比起你来,我比和尚还仁慈呢!”接着又说道:“李荣,你现在这个嗓音我很熟悉,正是那天你到我家刺杀的时候装出来的声音,不过你现在不用装也是这幅声调了!”
李荣依旧狠狠的瞪着戴晓天不说话。
戴晓天说道:“李荣,你还记得弁山脚下十里之外的杨柳村,那儿有一个姓王的稳婆吗?”
李荣脸色一变,然后问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戴晓天皱着眉头说道:“李荣,我真觉得你这人很没意思,事到如今,你这样抵赖有什么意义?学那些女人,撒泼耍赖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就没见过你这样没种的人!”
李荣被戴晓天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但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戴晓天拍了拍手掌,巡警带着王婆子走了进来。戴晓天问道:“李荣,你不会不记得这个女人了吧?实话告诉你,我派人拿着梅雨的画像,在弁山附近的各个村镇找从业多年的稳婆,果然被我找到了这个王婆子。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她还依然记得那个美丽的产妇,还记得那对脚上生有六根脚趾的双胞男婴,甚至还记得你,你现在还要狡辩吗?”
其实王婆子并不记得李荣,但是李荣却记得这个稳婆。他甚至曾经想过,除掉王婆子以绝后患,但又觉得没有人会想到,去找一个十八年前接生的稳婆,又怕打草惊蛇招惹麻烦,妨碍夺取李家家财的大计,所以最终没有动手。
现在戴晓天已经把证人找到了眼前,此时此刻,李荣也只好承认,他冷冷的说道:“不错,当年是我帮的梅雨,她一个弱女子被赶出李家,无家可归,走投无路,我帮她有什么错?如果不是我,梅雨还不知道落到什么下场呢!”
戴晓天说道:“好,你终于肯承认,仇山是李玉堂的儿子,是李怀山的孪生兄弟了。李荣,你其实很早就喜欢梅雨了对不对?因为李玉堂强迫了梅雨,后来李夫人又把梅雨赶出家门,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我说的对吧?”
李荣说道:“没错,梅雨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李玉堂竟然对她始乱终弃,所以我恨他,我要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戴晓天说道:“李荣,当年是你建议梅雨把一个孩子送回李家,然后留下一个孩子自己抚养对不对?”
李荣回答说道:“不错,梅雨知道李家三代单传,她本来要把两个孩子都送回李家,但是我却劝她留下一个孩子。因为我知道,如果两个孩子都送走了,梅雨没了牵挂,也许会失去生存的意志。而我,再也得不到她了!”
李荣说的话,门外的李玉堂和隔壁房间的仇山,都听的清清楚楚,两个人都被李荣的话所震惊。
停顿了一下,李荣接着说道:“母子连心,梅雨其实也舍不得孩子。在我的劝说下,她最终听了我的建议,把一个孩子送回李家,李玉堂取名李怀山,我们留下一个孩子抚养,取名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