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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南在屋前听到惨叫,忙奔到屋后去,却见东方叶已经杀了一条血路,带着方瑾和郁梦心冲了出去,他顿时大怒,拔出他的战刀便朝他们砍了过去。只是他的战刀并没有秦解语的飞刀那样能隔空杀人,此时一动手,只将后面的魔教教徒杀死,其中有一个使暗器的,他认得就是昨夜里扮着谨夜风的那人。
“好刀法!”东方叶喝了一声彩,却已经冲出了包围圈,极快的隐入黑暗之中。
战天南一看到他们逃走,直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冒然追去,魔教在北方的势力极大,他们行事一向狠厉,今日里这样包围了东方叶还让他逃走了,只怕外面还有人接应。
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狠狠的跺了跺脚。
他清点完人数之后,然后便让乌风铁骑继续化整为零四下散开,他自己则去军营找明云裳去了。
他到军营的时候,天已大亮,明云裳刚好起床,见他过来便问道:“侯爷这么晚来营中可有要事?”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道:“今日里我去杀东方叶,被他逃走了,你日后可得小心一些。”
明云裳昨夜里听到探子说战天南带着人马去杀东方叶和郁梦心,当下浅笑道:“这里本是魔教的地盘,就算是再小心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再则魔教的人无孔不入。而且这里不仅只有这样的危险,郁梦心逃了出去,必定会把所有的账全算在我们的头上,这里离天水国极近,他只怕会从那里借兵,而他若是从那里借到兵的话,只怕整个宿州都有一劫,不对,不仅仅只是宿州,燕州的事情和这件事息息相关,只怕就算离开了宿州,我们也逃不掉。”
“谁要逃来着!”战天南的咬着唇道:“那些事情说到倒没有一件是上得台面的,怕个屁!”
“你是不怕,可是我怕!”明云裳长叹道:“我和阿离从来都没有打过仗,天水国的人马若是攻过来,我们根本无从抵挡。”
“你骗谁!”战天南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道:“纵然你们没有打过仗,但是宿营州大营里有这么多军队,再加上你和郁梦离的花花肠子,要对付天水国的那些个兔崽子,实在不是件事。”
“战侯爷高看我了。”明云裳长叹一声道:“我是来燕州解叛乱之事的,又不是来守边关的,又哪里有那样的本事。”
战天南对于她的话素来不信,当下轻轻哼了一声,那模样是极度的不以为然。她的那些本事,他又如何不知晓?
明云裳见他寒着一张脸,忙又讨好的道:“我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知道战侯爷绝对不同于寻常人,战场上杀敌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高明,曾经任一把大刀差点没征服全世界。”
“少拍马屁了。”战天南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我若是真有那样的本事,又岂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你现在很好啊!”明云裳谄媚地道:“纵然如今不在战场上杀敌,但是你的本事却天下知晓,更凭一已之力就成了举世无双的战神,成了我苍澜王朝的侯爷,这光景又有几人能有!皇上不让你打战,那是保存实力,真正厉害的英雄都是最后出手。”
“厉害个屁!”战天南怒道:“保存个屁实力!”
他一动怒嗓门便大了几分,语气里也透着三分杀气,明云裳扬了扬眉毛,他跺了跺脚后又扭头看了明云裳一眼,然后幽深无比地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明云裳忙点头哈腰地道:“自然,我从不说谎话。”
战天南鼻孔朝天地道:“哦,既然如此的话,想来谨相对于你的相位也觉得无比受用,那可是天天都有人膜拜的位置啊!没有任何根基就一步登天,拜了相,这世上该有多少人羡慕,该有多少的荣光啊!”
明云裳的眸光闪了闪,战天南又不紧不慢地道:“只是你的心里安宁吗?觉得这就是你想过的人生吗?又或者你这个女扮男装欺上瞒下的一位女相就喜欢这种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日子?”
他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泛着寒气,明云裳撇了撇嘴,看了他一眼道:“是啊,我就是喜欢!”
战天南的鼻子里再次逸出一冷哼声,明云裳却一屁股坐要椅子上,揭开茶杯,一口气喝下已半凉的茶。
战天南看到她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她的身边,弯着腰看着她道:“怎么呢?恼火呢?”
明云裳睁大眼睛看着他,她极少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战天南,此时一看,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阳刚之气,那张脸完全不同于郁梦离的阴柔,刚毅无比,别有一番滋味,明亮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寒冰和戾气,只有淡淡的怜惜,如刀刻的五官在这一刻也柔和了不少,却又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挽惜。
她以前一直以为战天南是粗犷而又有些天然呆的,可是此时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却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其实内心也有细致的一面,他竟也是极了解她的。
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忙往后靠了靠,然后嘻嘻一笑道:“哪有!”
战天南见那双眼睛里分明有着躲闪之色,他知道她在躲什么,人和人的缘份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阴差阳错的光阴前感情也变得难以捉模,他和她之间纵然相识甚早,却总让他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
他对她的心很真,有关风月,却又透着男子汉的大儿化之。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他的心思再细致一些,当能猜到她的心里的想法,那样也许就能替代郁梦离在她心中的位置,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也终究只是想想罢了,他是他,郁梦离是郁梦离,两人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是同一个人,郁梦离永远不会有他的阳刚之气,而他也永远学不会郁梦离缜密而又细致的心思。
她的脸就在他的眼前,一双眼睛灼灼生华,却没有往日的镇定,透着一丝淡淡的慌乱,他记得她的眼睛永远如一泓秋水,朦胧而又不真切,让人难以看清,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觉得他能看清她眼里的东西。原来一向淡漠如她,也会有属于女子的羞怯。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扬,看着她就在眼前的粉嫩红唇,他的心动了动,喉结也不自觉的动了动,一股陌生而又美好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升了起来,引得他的心一阵悸动。
明云裳何等聪明,自然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情欲之色,她的心里没有惧怕,却觉得极度的不自在,如果他是容景遇,她一定一掌拍死他,如果他是秦解语,她一定一脚踢飞,可是他是战天南,粗犷的战天南,她知道她不可能杀他,一脚也踢不飞他。
只是那巨大的压力袭来时,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片慌乱,他的唇离她的唇也越来越近,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杯茶,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将剩余的茶渣全部都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了闭,茶渣沾了他一脸,他的腰微微直了些,脸也离明云裳远了一些,她趁这个机会极快的起身。
战天南的眼睛睁开,冷冷的看着她,她心里也不自在,却嘻嘻一笑道:“战侯爷,男男授受不亲!”
战天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看着他,想了想,终是把怀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战天南的接过,却直接塞进怀里,然后伸出大手将脸上的茶渣一把抹去,然后再大而化之的伸出锦缎的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茶渍,再然后不紧不慢的道:“女人擦脸才用帕子!”
明云裳闻言掀了掀眉毛,却只浅浅一笑,她忘了他是战侯爷了,她伸手欲将帕子要回来,战天南却白了她一眼道:“伸什么手,东西给我就是我的了,难不成堂堂的谨相连块帕子也送不起?”他摆出来的那副架式摆明了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了。
明云裳抚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嘻嘻一笑道:“战侯爷喜欢就好,只是这块帕上我经常用来擦鼻涕,上面脏得不得了,若是战侯爷喜欢帕子,明日里我差人去做上几十块给侯爷你收藏!”
战天南白了她一眼,将帕子往胸口再塞进去几分,然后不紧不慢地道:“没关系,本侯就喜欢收集别人用过的帕子,越脏越好,新的有什么用?用银子就能买到,不值钱!”
明云裳咽了咽口水,眼睛转了转后又道:“侯爷有所不知,那块帕子是清音给我的定情信物,送给侯爷实是不妥……”
“真是没良心!”战天南轻啐道:“你把你家娘子的定情信物用来擦鼻滋,谨相,让本侯说你什么好呢?你还敢说对你清音姑娘用情至深吗?”
明云裳没料到这句话到他那里竟被成了这样的逻辑,她刚欲说话,战天南却轻轻捂着胸口放帕子的地方,用极为温柔的语气道:“若是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她什么东西都是好的,本侯都会好生珍藏。这块帕子我不会再洗,但是会时常拿出来看看,看看那个人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我。若没有我也没有关系,我心里有她便成。这种相思的美妙,想来谨相也是知晓的。”
明云裳闻言想吐,没料到战天南的嘴里也能说出这样近乎肉麻的话来,她看了战天南一眼道:“侯爷该不会是想把这块帕子供起来吧?”
“这个法子不错,我方才怎么没有想到呢?”战天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明云裳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浑帐真能把人玩疯。
战天南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很有成就感,以前觉得她像女人的时候太少,只是如今看来,她终究是一个女子,身上终究满是属于女儿的娇色。
他咧着嘴笑了笑,心里却又有些苦,当下也不说话,扭头便欲离开,明云裳见他要走,想起今日里让他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当下急道:“喂,你就这样走了吗?”
战天南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道:“走什么走?你不是想让我留在这里守着宿州吗?我又能走到哪里去?”
他的话一说完,便掀帘而出。
只留下还有几分发呆的明云裳,她以前以为他并不是顶聪明的,也没有细致的心思,可是今日的这一句话却打破了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到如今谁敢说他是个粗人呢?他的心思只怕比她想像中的要敏感得多!
她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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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没时间,今天更的少了点,日后有空再补上,最近无比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