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能为朕分担的便为朕分担吧!战天南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他野心太大,战功大过,在军中一呼百应,朕实不敢用啊!”
郁梦离闻言心如明镜,在早些年前,战天南的性子比如今要直接也要火暴得多,说起话来完全不管不顾,更曾数次犯过天颜,天顺帝对他早有意见,时隔多年,纵然战天南的性子收敛了不少,可是在天顺帝看来却是多了一分心机,天顺帝自是更不敢用。
他轻声道:“微臣不明其中道理,举荐错了人,还请皇上责罚,若是皇上觉得万户侯不合用,不如再另选一个身体健硕既机智又经验丰富的大将前去宿州任职吧!”
天顺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更加满意了,当下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的身体虽然差了些,但是却是个聪明的,再加上这段日子你跟在谨夜风的后面历练,朕觉得极为出色,再则上次你的能力在校场上朕也瞧见了,朝中大将未必比你更为适合。”
郁梦离一听他说起此事,便轻声道;“皇上就莫要笑话微臣了,上次校场的比试若非皇上用心帮微臣安排,微臣又怎么可能会赢。”
天顺帝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倒更加放心,他轻轻点了点头后道:“朕方才也说过了,朕的那些有兄弟中,唯对你放心,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郁梦离长叹了一口气道:“边关一日不能没有大将,可是微臣才回到京城,皇奶奶的身子也不太好,微臣想向皇奶奶尽尽孝道,还请皇上给微臣几个月的假期,这几月不如另请个良将前去镇定。”
“你就是个孝顺的!”天顺帝笑道:“天水国虽然强横,可是朕还真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朕就允你半年的假,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郁梦离见好就收,忙跪下谢恩。
天顺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让他退下,他这一次和明云裳燕州之事本有大功,可是天顺帝却只字未提到奖赏之事。
他看到天顺帝这样的安排,心如明镜,知道天顺帝这是从另一方面来提醒他让他不要骄傲,更是告诉他天顺帝对他并不放心。这些他早有预料,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郁梦离出门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过来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他走到僻静处打开一看后眸光深了些,眼里泛起了杀机。
他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去了一旁僻静的宫殿,他将门一推开,便看到一个打扮素静的女子坐在那里等他,他一进去,那女子便真缓缓起身,竟是以前的德妃,如今的皇后。
郁梦离见她比之往日更多一分端庄,眉间的那枚红痣也更加的妖娆,俏脸由于新产下孩子不久,更丰盈一些。
“皇后娘娘身体娇贵,又新产下娇儿,此时实不宜四下走动。”郁梦离淡淡地道。
皇后的眸光深了些,轻声道:“久不见你的消息,我心里担心的紧,好不容易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自想见见你。在这里也无他人,你不必与我如此生分。”
郁梦离看着她道:“纵然没有他人在此,娘娘如今终是万金之体,礼数是断断不能少的。”
皇后眸光微暗,轻叹道:“我与你用得着如此生分吗?”她说罢,便伸手去拉郁梦离的手。
郁梦离极快的将手抽回道:“皇后娘娘请自重!”
皇后的眼里有一抹淡淡地怒气道:“我巴巴地在宫里盼你回来,如今你一回来,竟就对我如此冷漠,当初……”
“当初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郁梦离缓缓地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早就说得极为清楚,你要复仇,我要坐稳我的世子之位,我们各取所需,除了这一层之外,我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皇后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果真是个薄情的!”
郁梦离缓缓地道:“我从来对你多情过。”
皇后的眼里有了一分怒气道:“你如今的地位已稳,见用不着我了,莫非相过河拆桥?”
“皇后娘娘言重了。”郁梦离淡淡地道:“娘娘如今已是一国之母,再不是昔日的孤女了。你的心意我是知晓,但是我和你之间这一生一世也不可能。”
皇后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泛起了寒气,郁梦离的眸光浅浅,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皇后见他那副样子,半晌之后终是笑道:“本宫只是和世子开个玩笑罢了,世子又何必认真?”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淡淡地道:“皇后娘娘下次还是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你如今已是一国之母。”
“那又如何?”皇后缓缓地道:“这宫里有的只是算计罢了,谁对谁都不是真心,别看皇上如今宠我宠得厉害,可是这样的恩宠却是极可能说断就断。”
郁梦离觉得和她在这件事情上实没有什么好讨论的,当下便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约我到这里来可有何要事?”
皇后淡淡地道:“谈不上要事,只是想问问你在燕州的事情。”皇后微笑道:“皇上对你们此行猜疑极重,怕会对你不利。”
郁梦离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
皇后看到他满脸冷然的样子,眸光微转后道:“如今你见到我再也没有话说了吗?”
“你如今是皇后,野心又大,我与你早已无话可说。”郁梦离淡淡地道。
皇后看着他道:“我从来都没有半点野心,若一定说有的话,那也是因你而起,想帮到你更多。”
郁梦离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皇后若是这样说的话,我无话可说。”
皇后的眉心的红痣微微跳了跳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郁梦离看着她道:“我从不怀疑你说的话,但是如今你已是皇后,宫里的事情有多复杂你更清楚,你今日根本就不该约我。”他的话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皇后没有拦他,看着他离开的模样眸光更深了些,眼里却有了一抹淡淡地怒气。
郁梦离离开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很多事情都是双刃剑,德妃变成皇后,很多事情也就有了本质的变化。他想起当初当她送进宫的情景,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太过聪明,心机也太深,虽然帮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如今却已在想她不该想的事情了,也许他也不能再留这个女子了,后宫里的棋子,他走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一步。
明云裳从皇宫回到谨府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昨夜睡得甚早,今日竟又困了!她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她最近是怎么回事,像是睡神附身了一般。
她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之前习惯了有内力在身的感觉,自从失了内力之后她的精神就大不如前,以前在燕州的时候打起精神做事尚没有太大的感觉,回来的路上懒散的时间一长,怕是还没有调整过来。
明云裳无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觉得京中如今风云四起,她也总不能这么懒散下去,得好好打起精神来,否则只怕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她想到这里,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大的呵欠,然后极没形象的伸了一个大大懒腰。
红依站在二门处看到她这副样子,只道是她太累了,便劝道:“相爷若是乏了,便到床上好生休息一会,这副样子又哪里有做新郎官的喜气?”
明云裳愣了一下,红依又道:“方才张公公到府里来宣读圣诣了,我得感谢谨相让我做了一口诰命夫人,从今往后我也算是贵夫人了!”
明云裳闻言失笑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再去给你求个赏,你若是闲来无聊,也可以去陪那些夫人们打打马吊。”
红依闻言白了她一眼道:“其实吧,我倒盼着相爷除了郡主外再多纳两房妾室,至时候打马吊也就不用出相府了,我们四姐妹打就好,既省事,还能增进感情。”
明云裳掀了掀眉毛,懒得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婷韵嫁到谨府来,对她而言实在是一件麻烦事,她淡淡地道:“我先把话说在前面,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不能和婷韵和睦相处。”
“为何?”红依奇道:“谨相就不想家和万事兴吗?”
“我呸!”明云裳白了她一眼道:“你们要是和睦了,岂不是得把我给让出来?我可想夜夜宿在你的房里,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红依闻言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两人同为女子,但是她的话说的实在是大胆,当下脸色微红道:“相爷从来都没个正经的样子,你天天宿在我那里,不用我动手,日子一久,郡主定把我当成眼中盯,肉中刺!”
明云裳闻言失笑,觉得这个丫环也有趣,当下便又道:“放心好了,爷绝对疼你入骨!”
红依的嘴巴顿时便高高嘟起,也是骂不过明云裳,要不然她都要开口骂人了。
两人正在闲话时,门房来报:“兰陵王府的六公子的三夫人求见。”
明云裳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兰陵王府的六公子的三夫人指的是明云端,她淡淡地道:“不见!”
管事有些为难的道:“她在侧门已等了许久……”
明云裳听到侧门两个字时顿时想起苍澜王朝有规定,妾室出行以及去其它的地方见人都只能从侧门进出,所以她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并未遇到明云端。她想起明云端那副高傲的心性在侧门等她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趣。
她若是精神好也许会有兴趣陪明云端闹闹,可是今日她困得要死,便懒得理会,便对管事道:“她高兴等就让她等吧,本相倦了,有什么事情等本相睡醒后再说。”
管事闻言只得退了下去,明云裳一把搂着红依道:“走,陪爷午睡去!”
红依顿时便红了脸,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她走了进去。
明云裳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直睡到太阳快要落山才醒来,红依早已备好了晚膳,管事又进来道:“相爷,兰陵王府的六公子的三夫人还等在外面,要不要见见。”
明云裳知道明云端是个心机重的,此时这样找她定是有所求,否则必不会来,她想起在宿州秦解语砍掉郁梦心的手的事情时,嘴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想来明云端在兰陵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到这里来救她了。
明云裳淡淡地道:“让她进来吧!”
管事应了一声,没一会便带着明云端走了进来,明云端如今只是一个侍妾,半点身份都没有,进来时却未曾向明云裳行礼。
明云裳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后道:“看来六公子平日里没有**好你,竟还和在宜城一样粗野,半点规矩都没有,你一介妇人孤身一人前来找本相做什么?”
明云端见她如今官威不小,心里也不舒服,却又有求于她只得忍气吞声的道:“一年半前,你我还是邻居,又哪里来的这些规矩。”
明云裳脸一寒,便对管事道:“哪里来的乡野妇人,如此不知礼数,还不给本相拉下去!”
明云端大声道:“慢着!”
明云裳斜眼看着她,她看着明云裳道:“我知你今时不同往日,身份已经水涨船高,早就看不起我了。只是我想问你一句,你真把我的那个五妹给忘记了吗?”
明云裳自然记得她自己,当下眸子微微一眯道:“这和你有关系吗?”她心里有些好奇,明云端今日这般来找她,到底仗着什么,以至于能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