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谁见谁也不必不好意思!”
安静波原本对于男女之防不太放在心上,更何况她也心仪战天南,最喜欢看到战天南的窘态,更知道战天南在某些时候很是可爱。
她的话一说完,战天南的脸果然更加红了,他冷着眼道:“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脸皮厚的女子!”
安静波闻言嘻嘻一笑,战天南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简直就是伤风败俗,谁娶了你谁倒十八辈子大霉,我咒你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安静波知道她是把战天南惹急了,这个只知道打仗杀人的候爷才能骂出如此文艺化的词语来,当下不但不恼,反而笑道:“如此甚好,侯爷便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没有人娶我,我就只好委屈一点跟着侯爷了。反正我也把你看光了,日后大家更能相互看看,多有情趣!”
战天南闻言脸红的像红布,他咬着牙道:“真是不要脸!”
安静波看到他的样子笑得更加的开心了,她浅笑道:“侯爷真是一个小气的,我不过是随便说上几句竟就当了真!”
战天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每次一见到安静波他都能被她气得半死,而他却没有还手之力,他寒着脸道:“你来侯府若就是来说那些不要脸的话,那么就给我滚!”
他想喊管事前来轰人,又想起上次安静波住在侯爷的那段时间,将侯府的管事治得服服帖帖的事情,他觉得就算是叫来怕也不顶事,像安静波这样的极品,实在是太让人无语。
安静波想起她还有正事要办,当下便道:“容景遇最近有很大的动作,那些事情像是针对你而来,你往后行事可得小心一些。”
战天南闻言眼睛一眯道:“他什么时候不算计我?我又有什么可以怕他的?”
安静波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战侯爷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天底下也鲜有敌手,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战侯爷好像被容景遇关了近一年。”
这件事情是战天南这一辈子的耻辱,他当下咬了咬唇看着安静波,安静波一本正经的道:“容景遇行事一向不拘一格,而且所行之事通常是算无遗策,他上次抓住战侯爷是想要侯爷手里的乌风铁骑,可是这一次若是战侯爷再落在他的手上,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战天南虽然安静波皮起来的时候是很皮,可是真正做起事来却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他眸子微微一眯后道:“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
安静波又朝他走近一步道:“他这一次的布局不同于往常,兰陵王府也被牵涉其中,只怕这一次的事情比之前哪一次都要危险,根据我的分析,他这一次是一定要杀你了,好断了我家妹子的一条胳膊。”
战天南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心里一时间又有些复杂,他静然不语。他知道经由上次宿州和燕州的事情之后,容景遇算是大伤了元气,依着容景遇以往的性子,必定会想法子力挽狂。
他的眸光深了些,站在那里不动。
安静波见他的额头上有汗珠滴了下来,心里有些心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将他额前的汗珠擦净,他没料到一向像男人婆一样的安静波竟有如此温柔的举动,他顿时呆了呆,有些不自然的一把将她手里的帕子给抢了过去,然后草草抹了一把脸再将帕子还给安静波。
安静波看到手里的帕子,见那帕子竟已被汗水湿透,还有一点脏。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用指尖拎着那块帕子,再从怀里取出另一块帕子,将那块帕子包起来道:“难得帕子上有侯爷的味道,我要好生保管着。”
战天南愣了一下,想要将那块帕子抢过来,安静波却已将帕子放进了怀里,他的手已伸了出去,已随着安静波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
他看着人她高高隆起的胸口,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那双伸在她胸口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往前伸好还是缩回来好。
安静波看着他那已探到她胸口的大手,她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战天南,然后微笑道:“侯爷想摸吗?”
战天南的手像是被毒舌咬了一口般极快的缩了回去,一张脸顿时红到耳根。
安静波虽然平日里话说得很是大胆,但是真碰到事情的时侯却并没有她嘴里说的那么开放,她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战天南难得看到她红了脸,当下也愣了一下,然后把头扭了过去。
安静波看到他的样子,心里觉得更加有趣,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的嘴角微微一扬,浅笑着扭过头,却见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随着管事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她愣了一下,却见那女子的眼里满是嘲弄之色。
战天南也看到了,当上微皱着眉头道:“公主光临敝府,不知道有何指教?”
婷韵不理他,上上下下看了安静波一眼,然后冷笑道:“侯爷还真是博爱!”
战天南一时不明白她那和句话的意思,婷韵又道:“侯爷已有了新欢,又何必再去和我争谨相!”
她这句话说得直白,战天南知道她误会他和安静波了,只是他看了安静波一眼,此时满身英气的站在那里,却是像男子多过于女子。
安静波闻言倒也觉得有意思,也猜出她就是和明云裳新婚不久的婷韵,她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并不多说,婷韵想如何误会便如何误会。
战天南淡淡地道:“公主今日若是为这件事情来找我,那么公主请回吧!”
婷韵一听他这样说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她冷着声道:“很好!”她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战天南一看到她那副样子就知道误会更深了,只是这件事情也无从解释,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吁了一口气。
婷韵走了几步后又顿住脚,然后扭过头看着他道:“战侯爷爱好太特殊,小心有一日死在你的特殊爱好下!”她的话一说过扭头便走。
战天南早前看到她那阴郁的目光,心里虽然吃惊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她这句话也觉得她不过是个女子,又能闹出怎样的风浪?战侯爷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倒没有把她的话太放在心上。
安静波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暗暗生惊,婷韵这模样倒像是把战天南当成是她的情敌,她是女子,纵然平日里大而化之,可是对于女子的心思还是知道的,女子若是真的发起狠来那比男子还要可怕得多!
她的眸子微眯起来道:“战侯爷,郡主好像很不喜欢你啊!”
战天南不以为然的道:“从没想过让她喜欢我!”
安静波长叹一口气道:“战侯爷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她微抿着唇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战天南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何止听过,我体会还很深,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
安静波闻言有些无语,他也太能扯了,她喜欢他所以才粘在他的身边,虽然偶尔坐捉弄他,可是从无半点害他的心思,可是婷韵却不一样。
战天南再没有练功的心思,再不理她,自顾自的走了。
安静波长叹了一口气,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郁梦离回到王府之后,想到容景遇的话,心里便又觉得有些堵得慌,他半靠在那里暗暗深思,仲秋走进来道:“世子,出事了。”
郁梦离眯子微眯道:“什么事?”
仲秋答道:“今日金妈妈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凌天门在宜城的分舵被人挑了。”
郁梦离淡淡地道:“知道了,容景遇这是要开始动手了,你通知金妈妈,把凌天门的分舵全部都换个地方,除了宜城的外,其它分舵的所有联络暗号全部都改掉。”
仲秋的眼里有些不解,郁梦离解释道:“凌天门一向行事小行,江湖上鲜有人知道各分舵的位置,容景遇单挑宜城的,就证明那里出了叛徒,把暗号改了之后,我倒想看看那个叛徒如何行事。”
仲秋微愕道:“世子是想弃下宜城的分舵?”
“别无他法!”郁梦离轻叹一声道:“有时候不得不舍弃一些。”
仲秋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这就是办。”
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仲叔先等一下,派人将燕姜劫陈聪银子的事情细细查一下,看看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仲秋轻轻点了点头,郁梦离的十指交叉在胸前,然后又轻声道:“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何六弟敢对我下手,之前觉得是他狗急跳墙,今日见到容景遇之后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是被容景遇挑拔的,罗浮山一行的事情若是由容景遇去布置,必定会更加凶险,我们之前的安排显然是不够的,一定得做出其它的布置。”
仲秋长叹一口气道:“容景遇心思深沉恶毒,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闭门不出,此时突然发难,只怕是精心布置,世子要加倍小心才是!”
郁梦离轻声道:“他因为素素的事情对我恨之入骨,上次燕州之行我算是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如今找到仇恨的正主,自是不会罢休。”
仲秋看着郁梦离道:“世子可是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郁梦离淡淡地道:“若是没有安排裳裳的事情,倒也没有太多可以担忧的,可是这一次有这样的安排,就要加倍小心了!”
仲秋轻声道:“世子对世子妃的心思,我再轻楚不过,只是这件事情也不必如此着急,左右还有机会,若是这一次不行的话,不如下一次再找机会安排。”
郁梦离轻叹道:“我和裳裳已经商量好了,若是再等到下次,只怕她的心思也会有变化,而且她在朝越久,她也就越危险,容景遇也不会放过她。她就算是再机敏,终究不是谨夜风。”
仲秋的眸光深了些,郁梦离轻轻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笑了笑道:“有世子这样的安排,相信定会万无一失!”
“但愿吧!”郁梦离轻声道。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郁梦离的眸光深了些,却淡淡地道:“进来。”
假明云裳一身罗裙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自从上次的毒鸡汤事件之后,她已许久没有再来找郁梦离,上次郁梦离去燕州时,她甚到没有去送他。
郁梦离此时一看到她微微一愕,然后淡淡地道:“有事吗?”
假明云裳轻声道:“许久未见世子……”她抬头看了仲秋一眼,仲秋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上头,仲秋便轻轻一揖,然后走了出去。
郁梦离眉眼淡淡地道:“有话直说。”
假明云裳跪在地上道:“有件事情,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向世子坦白,我不是……”
郁梦离打断她的话道:“你身子不适吗?”
假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道:“身子不适,就在屋子歇着,不要到处乱跑。”
假明云裳眼眶红了红道:“世子,我……”
郁梦离伸手轻轻将她半散落在额前的发拢了拢道:“人都会有错,知错能改便好。”
假明云裳的眼睛更红了,却没有说话,只轻声道:“我对不起世子。”
郁梦离笑了笑道:“今日找我想必是有事,直说便好,不必拐弯抹角。”
假明云裳看着他道:“七月初三,罗浮山祭母,世子万万不可前去。”
“为何?”郁梦离反问道。
假明云裳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是个陷阱,六公子从南夷购得一枚火炮,那炮的威力巨大,据说可以将整座山炸平。”
郁梦离的眸子微眯,沉呤片刻后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假明云裳心里还有一些不太放心道:“世子……”
“我心里有数,你回去休息吧!”郁梦离淡淡地道。
假明云裳知道他这么说是一定会去了,她眼泪顿时都急出来了,郁梦离看到她那副样子轻轻摆了摆手,她知道她再劝也没用了,当下只得抹了一把泪退了下去。
她离开之后,郁梦离单手负在身后,眸子里泛起一抹寒气,嘴角边却露出淡淡地笑容,那一记笑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明云裳在谨府里也呆得焦躁,她和婷韵成亲数日,朝中大事天顺帝这段日子几乎没让她插手,几乎一下朝就放她回去,可是她又实在不想回到谨府看到婷韵,每日里都在衙门里猫着。
她此时对有家不能回的体会极深,心里又是满满地无可奈何,她心想,也许是她前辈子欠了婷韵什么,这辈子要来还债,所以才会如此被动。
衙门里的人见她新婚还整日呆在衙门里,除了赞美她对国事认真之外,还暗暗猜测婷韵悍气太得不招她喜欢,而她的胆子也大,竟敢如此对待新婚的公主。
明云裳对于衙门里的那些猜测直接无视,却见到小太监到衙门里来寻各部的尚书,她心里有些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呢?皇上宣各位尚书前去可有要事?”
小太监道:“谨相有所不知,燕姜部反了,在狼鸣崖劫了陈大人赈灾的银子,皇上正为这件事情头痛,迟些应该会宣谨相商议。奴才先去做事,迟些再和谨相说话。”
明云裳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太监又忙着做事去了,她打开苍澜的地图,然后找到了狼鸣崖和燕姜部的位置,她看了一眼便有些想笑,哪有人这样劫银子的?
只是她再一想,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若是天顺帝要平燕姜部的乱,必定要从宿州调集兵马,宿州大营里的兵马若是齐全的话天水国也许不会有异动,可是若是再调走十万,那里没有战天南的镇守,不出事才怪!
她的眸光幽深,轻叹道:“好毒的计谋!”
她不由得去想化解之法,只是才一想,便又想起七月初三和郁梦离的约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地图重重一卷,心里一时间复杂无比!
七月初三,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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