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入夜后便觉得腹痛得紧,便让巧儿去传太医,太医方才也查过了,只说臣妾染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天顺帝微皱着眉头道:“胡说八道,宫里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南北?”
许嫔咬着唇道:“臣妾也不知道。”她轻泣一声后又道:“皇上,臣妾好怕!”
皇后大度地道:“许嫔如此害怕,不如本宫今夜留在这里陪许嫔吧!”
许嫔轻声道:“不敢劳烦皇后娘娘,有宫女守在床前便好。”
皇后笑了笑正欲说话,天顺帝却道:“皇后先回去吧,朕今晚在这里陪着许嫔。”
皇后应了一声,给天顺帝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她思来想去,都觉得有些不妥,只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妥善安置,当下只带着满腹的疑虑回了宫。
皇后走后,天顺帝将许嫔半搂在怀里道:“这里再无外人,难道连那些事情也要一并瞒着朕吗?”
许嫔轻声道:“皇上漏夜前来,臣妾就极为开心,实是没有事情瞒着皇上。”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长的眉清目秀,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相对于皇后的妖娆,她生的甚是清秀甜美,那双眼睛乌黑又明亮,透着十二分的单纯。
天顺帝平日里也甚是喜欢她,宫里的女人平日里明争暗斗的厉害,只的许嫔从不参与那些争斗,之前数次有嫔妃要害她,她竟半点都不知情,糊里糊涂的躲过了那些灾难。
天顺帝知道宫里从来都没有太平过,许嫔原本好好的此时突然小产又岂会没事?宫里从来都不缺尔虞我诈,像许嫔这种天生像小白兔一样的女子,却是其中的异数,自然也更招天顺帝喜欢。
天顺帝微微一笑,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轻声道:“没有事情瞒着朕便好,你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也不可无防人之心……”
许嫔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他,他却笑了笑,又将话咽了下去。
许嫔显然有些累了,躺在天顺帝的怀里便睡了过去,天顺帝看她的睡颜甚是单纯,嘴角微微一扬,他折腾了一日也有些乏了,便在她的身边躺下。
原本这种情况,帝王是不能留在屋子里,只是天顺帝怜她太过单纯,心里又喜欢她,于是便留宿在屋里。
天明的时候天顺帝打算起床早朝,他一动许嫔也醒了,许嫔微笑道:“臣妾不能替皇上**了,咦,皇上怎么眼晴有下有些发黑,张嬷嬷,你把德妃送我的那盒遮颜胶拿来给皇上用。”
天顺帝笑道:“朕怎么能用女子用的东西?”
许嫔微扁着嘴道:“皇上这便是看不起我们女子,上次皇上在我这里宿了后眼角边有个黑眼圈,我被皇后叫去好生训斥了一番,说我没有侍候好皇上。这一次要是皇上再顶着黑眼圈出去,皇后娘娘只怕还得训斥我!”
天顺帝闻言眸光深了些道:“罢了,罢了,朕怕你行了吧!”
许嫔笑了笑然后人张嬷嬷的手里把盒子接了过来,然后亲自爬起来为天顺帝擦眼窝,那盒子一打开,屋子里便有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天顺帝看到她小心的样子有些好笑,只是她还没有帮天顺帝擦完,身子便软在了床上,俏脸一片发白,她抱着肚子道:“好痛!”
天顺帝吓了一大跳,见鲜血染红了她的裤子,他忙唤人去请太医,太医将天顺帝请出屋子之后便开始替许嫔诊治。
好半晌之后,太医才走了出来,他浑身是汗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许嫔娘娘的龙胎保不住了。”
“今早一早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天顺帝暴怒道。
太医胆战心惊地道:“回皇上的话,昨夜娘娘的确有小产的迹象,但是微臣走时她的确没有事了,只要番心调养龙胎便能保住,只是今日一早她用了麝香,再加之原本胎象不稳,自然就会出事。”
天顺帝的眸子微眯起来道:“麝香?哪里来的麝香?”
太医拿起一个盒子道:“这是方才微臣在娘娘的屋子里发现的。”
天顺帝一看到那个盒子顿时大怒道:“你说什么?这里面有麝香?”
太医忙道:“这治香之法极为奇特,里面有数味药材欲遮盖麝香的香味,但是微臣还是能闻得到。”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股怒气,当下冷着声道:“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
宫女巧儿跪倒在地道:“这是德妃娘娘送给娘娘的!”
“把德妃给朕带过来!”天顺帝大怒道。
皇帝一发怒,早有人去找德妃,只是宫女唤德妃半日都没有听到回应,张公公心里一急,便将门推开了,不想一推开门,便见一人吊在房梁之上,舌头伸得极长,顿时吓坏了一众宫女太监,胆大的宫女太监将人从房梁上放了下来一看,竟是德妃!
张公公一看情况不对,忙**了现场,然后飞快的跑去给天顺帝报信,天顺帝听到张公公的话后大惊道:“什么?德妃一早自尽呢?”
这件事情里透着太多的古怪,天顺帝便命人彻查此事。
半日之后,张公公上前来报道:“皇上,奴才细察过了,德妃娘娘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再吊上房梁的。”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许嫔小产,盒子是德妃送的,而如今德妃被人吊死在房梁上,这事可真是巧的很啊!”他素来多疑,这几年来宫里虽然争斗不断,但是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人命,他不由得想起很多的事情来。
放眼宫里,他一时间实是想不出来谁有如此狠厉的手段。德妃明显是被杀人灭口的,他的皇宫里他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公公天顺帝一眼后又道:“奴才还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天顺帝微眯着眼睛道:“没有什么是不当说的。”
张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奴才去问过德妃宫里的宫女太监,昨夜里德妃娘娘原本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昨夜里皇后娘娘曾去见过德妃娘娘。”
“皇后去那里做什么?”天顺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道。
张公公轻声道:“奴才也问过德妃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只说两人说话的时候没让人有旁侍候,所以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也无人得知。”
天顺帝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当下一拂袖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德坤宫里一片寂静,天顺帝一走进去便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这香味甚淡,他以前也曾闻到,但是一直没有太往心里去,此时闻到这种香气倒让天顺帝的心里通有些不悦。
皇后正打算去许嫔那里看看,见天顺帝含怒而来,一时间不明所以,当下轻声问道:“皇上,怎么呢?许嫔妹妹如何?”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她会怎么样?”今日里许嫔出事,天顺帝刚好在那里,那些宫女太监并没有来向皇后禀报,所以她并不知情。
皇后见他的神色不悦,便微笑道:“许嫔妹妹天真烂漫,甚是可爱,想来吉人自有天相。”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合,却掀眉看了她一眼道:“皇后这宫里的香气适宜,闻起来当真极为了舒服。”
“臣妾的母亲在世时懂得制香之术,所以臣妾跟她学了一点。”皇后微笑道:“难得皇上喜欢。”
天顺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他却阴森森地道:“皇后果真是个制香高手,朕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皇后微惊道:“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天顺帝的龙眸微眯道:“皇后,这后宫平日里由谁来统领?”
“自从皇上让臣妾做皇后之后,这后宫便由臣妾在打理。”皇后轻声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却又看了皇后一眼道:“你觉得你打理的如何?”
皇后知道他这样的问必定是出大事了,当下忙道:“臣妾自掌管凤印之后,便一直兢兢业业的处理所理所有的事情,不敢说一点错处都没有,但绝对是尽了心力。”
这些话说的极为得体,若是以前,天顺帝听到只会赞她聪明懂事,只是如今心境已变,这些话他怎么听怎么假。
他冷冷地道:“如此说来,那就是你的能力不够了!”
皇后愣了一下,天顺帝的眸子里已泛起了寒气,他冷冷地道:“德妃昨夜被人勒死在宫中,皇后想来也是知晓的吧!”
皇后何等聪明,听到天顺帝这么一问,顿时明白了一些,她大惊道:“什么?德妃死呢?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人来通知臣妾?”
她脸上满是惊讶,在此时的天顺帝看来却是做假,他突然觉得这个他一直都宠上天的女子的心机实在是深沉,以前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怕也全部都是装的。
他看了皇后一眼后道:“皇后当真不知?”
皇后大惊道:“皇上这般问臣妾,臣妾如何能担担得起?”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他的目光在皇后的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缓缓地道:“很好!只是这件事情不管你是否知情,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皇后难辞其咎。着你即刻将凤印交出,暂且由太后保管……”
他的话说到这里,小皇子突然在屋子里哭了起来,他的脸色微微一缓,然后冷着声道:“皇后禁足一月,好生在德坤宫里反思反思!”
皇后闻言顿时觉得是晴天霹雳,昨夜里天顺帝还对她情意浓浓,才一夜的功夫,便将往日的恩情尽数抛却!到如今虽然她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天顺帝却摘了她的凤印,虽然没有废她,但是却也没有本质的差别了。
她想要去求天顺帝,只是她对他的性子再熟悉不过,知道此时越是求他越会惹他生厌,再则她到如今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想求也无从求起。她心里也暗暗生气,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
皇后的眸光幽深,当下伏在地上道:“臣妾领诣!”
天顺帝没有再看她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皇后看着天顺帝的背影,心里顿时一片复杂,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自从她进宫之后,就步步为营,更是机关算尽,没料到今日里反倒着了他人的道。她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气,下巴微微扬了起来,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认输,谁挡住她前进的路,她就杀了谁!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前朝和后宫原本就相连,很快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了,有不少大臣前去为皇后求情,却都被天顺帝骂了一顿,众大臣被骂之后,再也不敢来求情。
明云裳在王府里听到了皇后的事情,她的眉毛扬了扬,郁梦离处理完朝中之后便回到了兰陵王府,她早已让碧瑶做好了点心。
郁梦离见那点心做得比之前的有长进,尝了一个后赞道:“裳裳,你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明云裳趴在他的面前道:“世子爷,今日宫里的事情可是你的手笔?”
郁梦离的眉毛扬了扬道:“不全是,不过是把事情闹得大一些罢了,宫里的那些女子,又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皇后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如今也该尝尝其他的味道,想来这一段日子,皇后再不能生事了吧!”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你在宫里还有多少的眼线?”
郁梦离淡淡地道:“有用的时候就有不少,没用的时候就一个也没有。”
明云裳失笑,郁梦离又道:“人嘛,当然要用在关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