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摇了摇头。
天顺帝大怒道:“这刺客也当真是太猖狂了!”
婷韵咬着牙道:“我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是若见到他的背影,我一定能认得出来。”
天顺帝心道,能认得出来又如何?他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是心里已增了许多不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兰陵王走了进来,他行了一个礼后道:“皇上到如今可信微臣是无罪的?”
天顺帝忙将兰陵王扶起来道:“一场误会罢了,今日里危机四起,是朕太过小心,错怪王叔了!”
兰陵王看了天顺帝一眼后道:“皇上真是千古明君!”他的话是褒义的,可是语气里却满讥讽,天顺帝闻言气得不轻,只是今日的事情是他有错在先,一时间倒也不能发作。
天顺帝只淡淡地道:“今日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那刺客下落不明,还有许多地方要倚仗王叔。今夜就委屈王叔一下,在此值夜吧!朕多年没有看到王叔一代战神的风采了,如今也刚好见识一下。相信这里只要有王叔镇守,定会安然无事。”
兰陵王知道天顺帝让他镇守整个休息所,一方面是被那刺客吓破了胆,另一方面则是死心不改,还想寻机会治他的错。他又岂能答应,他当即朗声道:“承蒙皇上看得起,只是微臣如今年事已高,再已没有昔日的武功,皇上之前也觉得微臣年迈,让微臣手里的兵权已传给离儿。如今的微臣怕是再难担大任了!”
天顺帝闻言气得不轻,兰陵王这样说无异于是在直接拒绝他,而他之前也曾说过让兰陵王年事已高,不适应过问朝中之事的话。今日里想要用他,他却又推三阻四,而他是一国之君,自也不能出尔反尔,而且那些事情原本也不是三五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他若是再让兰陵王处理今日之事,就得恢复兰陵王的兵权,这只老狐狸,当真是无比可恨。
天顺帝冷笑一声道:“没料到王叔竟也服起老来,当真让朕失望,不过也罢了,王叔往后就不要再过问朝中的事情了!”
“多谢皇上!”这一次兰陵王回答的极为畅快,却把天顺帝气得不轻。
天顺帝恨恨地咬了咬牙,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今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又不见凶手,一时间整个休息所里人心惶惶。
兰陵王回到他的房间时,却见容景遇已在那里等他,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来呢?”
“王爷今夜其实应该答就皇上的要求的。”容景遇淡淡地道:“这样便能除去王爷心中的大患,只是王爷此时已经拒绝,所有的一切就晚了。”
“什么意思?”兰陵王微眯着眼睛问道。
“是郁梦离和明云裳做的。”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方才去看过那些被杀的人侍卫,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有那么快的剑和身法。”
“你知道杀手是谁?”兰陵王微愣道。
“那人与我曾是同门师兄弟。”容景遇喝了一口茶后道:“他的武功之高,我甚是佩服。”
“真没有料到儒名闻天下的容太傅竟也是一个武功高手。”兰陵王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容景遇缓缓地道:“高手谈不上,武功之事,不过是防身的工具罢了,远不及这个重要。”说罢,他的手轻轻指了指脑袋。
兰陵王的眸光幽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又轻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和那个凶手很熟,依容太傅的本事,想来要将他引出来不是难事。”
“是不是难事。”容景遇淡淡地道:“可是我细细地思量了一番后却又觉得就算此时将他引出来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好处。而且整个狩猎场里的侍卫,没有几人能挡得住他一个回合。”
“你不必用激将法。”兰陵王冷着声道:“他再厉害,和本王也没在干系。”
“我以前觉得皇上说话素来是不靠谱的,今日里却又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王爷是真的老了,再也没有少壮时期的霸气了。”
“你不必激本王。”兰陵王看了他一眼后道:“那些所谓的霸气,在你的眼里看来,只怕便像是武夫的意气。虽然如今你我达成连盟,但是本王可还记得你曾耍过本王。”
“没料到王爷竟是个记仇的。”容景遇微笑道:“王爷为何不问问那个杀手是谁的人?”
兰陵王的眉毛掀了掀,容景遇又道:“他是明云裳的暗卫,平日里都守在她的身边。”
“放屁!”兰陵王的眼里满是不信道:“明云裳和郁梦离今日带过来的侍卫当中,没有一人有那样的身手!”
容景遇缓缓地道:“都说了是暗卫,自然不是寻常就能看到的,而那人自小便十分的坚忍,能吃天底下最不能吃的苦头,所以也能隐入这世上最不能隐入的角落,他的藏身术,天下无双,有时候连我这个同门师兄都能瞒得过去,要瞒过王爷的眼睛自然更难。”
兰陵王冷着声道:“你是想借本王的手去杀明云裳,然后把他引出来,然后以此为由头杀了郁梦离?”
“如此一箭双雕之举,王爷何乐而不为?”容景遇微笑着道。
兰陵王的眸光森冷,直直地看着容景遇道:“你的法子是很好,但是本王不敢苟同,本王可以杀人不眨眼,但是绝不杀孕妇。”
容景遇原本来劝兰陵王动手时曾暗下过决心,他过了自己那一关之后便又觉得像兰陵王这样的人,天底下的事情没有兰陵王不敢做的,只是听到兰陵王的话之后,他又愣了一下。兰陵王的野心他是知道的,却没有料到兰陵王竟不杀孕妇!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兰陵王的这一句话时心里竟起了波澜,一时间平静的眸光里有也了几分痛楚。
兰陵王看到了他的异样之后缓缓地道:“本王知道你机关算尽,但是有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否则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
容景遇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副样子,老天爷怕是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兰陵王有些奇怪的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轻声道:“我是没有料到王爷有此仁慈的心思,想来这也是王爷当初为何能容得下郁梦离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吧!”
兰陵王闻言眼里也有了几分痛楚,容景遇知道他和郁梦离娘亲的事情,当下淡淡地道:“细细算来,我与王爷也算是同道中人。若真要杀了明云裳,我也不会畅快,只是这件事情却只是需要王爷的安排,却并不需要王爷真的杀了明云裳,只需将那暗处的人引出来即可。”
兰陵王淡淡地道:“就算是如此,本王也不能动手,明云裳有孕在身,原本就有小产之像,若是现经本王一吓,只怕真的会一尸两命,这和亲手杀她并没有本质的差别,所以本王也绝不能做。”
容景遇闻言将兰陵王再次打量了一遍,见他面色刚毅,双目坚定,若无仇恨的话,兰陵王当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看着兰陵王道:“王爷如此想来是成不了大事,但凡成大事者必定要有非凡的魅力。”
兰陵王的眸子轻轻一合后道:“你说的甚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本王说不能做那就不能去做。”
容景遇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王爷今夜倒让我开了眼界。”
兰陵王淡淡地道:“本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还是有的。”
容景遇离开兰陵王的房间时,心里却升起了万千的感慨,他想到他这些年来做下的桩桩事情,若是真的地狱的话,他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光却深了些,他一身白衣裹身,可是却依旧盖不住他心里的阴暗,他不知怎的却想起了明云裳和郁梦离相拥的样子,他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刺痛,那痛楚来的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锥心。
他以前觉得他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只是如今却又觉得再聪明又有何用?他和明云裳之间,只怕不管他用什么法子算计,又如何去离间两人,只怕明云裳再不会看他一眼。
论到磊落,他自认连兰陵王都不如!
容景遇苦笑一声,喉咙里泛起了一股甜意,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玫瑰和夏荷回到明云裳的屋子里后,两人将今日的**大致说了一遍,明云裳恼道:“真没有料到婷韵竟如此狠毒!”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道:“我这个堂妹自小行事异于常人,她之所以要杀玫瑰,只怕也和你我有些关系。只是我却觉得她的心有些阴暗了,之前收到红依的消息,她是连红依也要要杀,如今她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她今日要杀玫瑰,却也不能证明她就是杀许嫔之人。”
明云裳轻轻点头后道:“阿离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就更让人摸不清头绪来,我之前只想着有秦解语跟着就不会有事,御林军就在外面,奔进来便能将凶手直接抓住,没料到婷韵竟玩起这一手来。只是秦解语今日里这么一搅和,只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生出担忧,他们只怕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玫瑰轻声道:“世子妃的那个侍卫当真是极为吓人,那杀人的手法实在是太过可怕。”她虽然有胆识,但终究是闺中女子,今日里虽然是装晕,但是心里也的确是害怕,她这一生都没有同时见过那么多的死人。
明云裳苦笑道:“他吓到你了实属正常,我还被他吓得更惨过。”
玫瑰轻轻咳嗽了一声,北王闻言想到秦解语那呆板而又削瘦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满是惊讶,正在此时,门外有小太监道:“王爷,皇上请你过去商谈要事。”
北王应了一声后道:“本王这就过来。”
北王有些担心的看了玫瑰一眼后道:“你小心一些,不可再强自出头。”
玫瑰轻轻点了点头,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倒又近了几分,玫瑰被秦解语那一吓,一时间倒也再也有没有胆子折腾,北王对她倒更加不放心,只是天顺帝有诣,他也不敢不从。
北王离开之后,明云裳浅笑道:“玫瑰,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该放下了,不要为了自己的心事而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玫瑰看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极羡慕世子和世子妃,你们这般恩爱,当真是羡煞旁人。”
明云裳见她顾左右而言其它,一时间也不能再说下去,当下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郁梦离的眸光却又深了些,一时间心思也有些飘乎,他总觉得今夜断不会就此太平,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再起事端。
他的心思才起,便听得外面传了繁杂的脚步声,然后便见得几个侍卫奔进来,御林军统领道:“世子妃,皇后请你过去一趟!”
明云裳微愕道:“不知娘后娘娘找我有何要事?我如今动了胎气,实不能再走。”
御林军统领淡淡地道:“世子妃就不必再装了,皇后娘娘已查得清清楚楚,世子妃根本就没有动胎气了,而世子妃自己做过什么,世子妃心里也很清楚。世子妃还是自己的走过去吧,不要让我等用强!”
------题外话------
群里的姐妹最近在分男人,姐姐写的小番外,贴出来和亲们一起乐乐,我家姐姐实在太有才了:
天顺帝随手翻开案桌的折子,大怒:“来人!”
张公公躬身低头:“奴才在。”
天顺帝吼道:“为何全是请辞的折子?为何无人上朝?”
张公公抬头直视天顺帝:“回皇上,最近夜大群里在分男人,大臣们都赶早,在群外候着。”
张公公稍迟疑,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天顺帝:“皇上,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批准!”
天顺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