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妃听到天顺帝的吩咐眼睛顿时瞪大了不少,她张了张嘴欲说话,又怕天顺帝不高兴,于是又看到看明云裳,终究忍不住道:“皇上,这只怕不合规矩吧!”
“规矩是朕定的。”天顺帝看了薜妃一眼后道。
薜妃的头微微低下,对明云裳道:“谨相,你劝劝皇上吧!这事若是传出去很是不妥当。”
明云裳浅笑道:“娘娘想太多了,今日里臣扮成皇上和娘娘去祭天,实在是另有原因。”
薜妃问道:“皇上,臣妾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朕方才已经说过了。”天顺帝有些不悦地道:“朕身体不适。”
薜妃的眸光微微转了一下,天顺帝又眯着眼睛道:“薜妃就这么想和朕一起去祭天?”
薜妃轻声道:“皇上祭天原本是让老天爷知道皇上的诚心,如此一来臣妾只怕老天爷不高兴。”
“爱妃不用担心。”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地温和道:“朕的心是和上天连在一起的,朕的心思上天知道,你就陪谨相出去吧!”
薜妃见他那含笑的样子,却知道他已经动了怒,事中今,她也不敢再招惹他,只是轻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跟着明云裳走了出去。
明云裳的身材较寻常女子略高一点,而薜妃的身材姣小,两人这般一站,便有一分特殊的感觉。
两人走到帘子边时,天顺帝终是又道:“谨爱卿!”
明云裳回头,天顺帝轻叹一口气后道:“你要小心。”
明云裳微笑着应了一声,便和薜妃走了出去,门外的礼部尚书只低着头看着地上,看到明云裳那一身明**的衣裳后恭敬地大声喊道:“圣上起驾!祭天仪式开始!”
明云裳听到礼部尚书的那一声心肝儿也颤了一下,倒不是她有奴性,而是此时这般突然换成天顺帝的身份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而随着礼部尚书的那一声喊出来之后,守在门外的侍卫和文武百官齐齐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明云裳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眸子里有了一分嘲弄,当皇帝的感觉还当真是极不错的,那种全天下人都在她面前低头的感觉实在是很能让人沉迷其中。
她看着那条庄严而又平整的大路,再看了看跪了两边的臣子,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了极为特殊的感觉,前一刻如此风光,后一刻怕是杀机满布。
这样的场景,当真是极为微妙的诠释了当皇帝的感觉,危机与杀机并存。
明云裳这段日子一直为祭天的事情忙碌着,她早已熟知这些礼节,平日里皇帝是要让这些臣子们全部起身的,可是今日里却不用,这些臣子要一直跪着,直到她走上祭坛,然后跪下行礼,她再起身的时候,他们才能起身。
她缓步向前,步子沉稳,脑袋里这一刻却想了很多事情,不管她这一次是会不会死,她这般穿着天顺帝的皇袍前去祭天,不管有几个大臣认出她来,事后对天顺帝而言都是对他的权威的挑战,她往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明云裳心里一横,倒盼着天顺帝今日在郁梦离和容景遇的设计中死翘翘。
她的心里有了这个想法,步子倒也走得更加沉稳了一些,说到怕死这件事情,她比谁都怕,两世为人的她,最知道生命的宝贵。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今日里也许容景遇想过用大炮来轰了这个祭坛,但是她也是怕死的,早前让秦解语和莫扬去找魔教的人以及江湖上的高手,对她而言,最大的用处便是将大炮找出来。
她想的简单又复杂,就算是死,也绝不做天顺帝的垫背的!只是天顺帝倒好,一心拉她做他的垫背的,她心里极度讨厌天顺帝了,嘴里天天说如何如何信她,可是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基于信任的基础上的。
薜妃此时心情也无比复杂,她跟在天顺帝的身边已有数载,对天顺帝的为人也极为清楚,其实早在天顺帝安排明云裳代替天顺帝祭天的时候,她就知道天顺帝的心思,只是她想到天顺帝的样子,她的眼里就有了一抹狠毒。
明云裳和薜妃两人各怀心事地缓缓朝前走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明云裳在路过郁梦离的身边时,眼睛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刚好也抬起了头。
明云裳见他的目光清清浅浅,没有半分担忧和吃惊,便知道今日里天顺帝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也在郁梦离的预料之中。
两人在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说话,明云裳却分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怕,万事有我在你的身边。”
她原本微微有些烦躁的心便安定了下来,嘴角微勾,朝他浅浅一笑。
郁梦离也回了她一记浅笑,随即又将头低了下去。
明云裳扭头,便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站着的人,那人一身红衣甚是显眼,此时他正在吃着牛肉,他似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看了明云裳一眼,然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明云裳为何要穿成这副样子。
他素来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皇权于他更是什么都不是,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走到明云裳的身边道:“你穿这件衣服好丑!”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附近的臣子都听到了,倒有多数人欲抬头看。
张公公当即大声道:“皇上起驾!”
那些臣子们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明云裳看到秦解主突然站在她的面前,倒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淡定地道:“胡说八道!”
秦解语皱眉道:“是事实,你的品味何时变得如此之差呢?”
明云裳叹气道:“拜托,这不是我的品味好不好?”
薜妃在听到秦解语的话后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冲撞圣驾,来人啦,拉……”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解语点了穴道。
明云裳揉了揉太阳穴,这世上的人虽然有很多种,但是秦解语绝对是极为特殊的一种,他的思维模式非常人所能及。
他点完薜妃的穴道之后道:“这里乱蓬蓬的,烦躁,我们去透口气去!”
“我还有事。”明云裳淡定地瞟了一眼那些伏在地上斜眼偷看的大臣们,她的声音和天顺帝完全不一样,大臣们很容易就分得出来,只是她的身边有薜妃和张公公,大臣们心里有其它的猜想,却也不敢说话。
秦解语皱眉问道:“什么事?”
“呃!”明云裳微一迟疑后道:“我要和薜妃娘娘去祭坛上走走,你先去一边玩。”
朝中大臣都知道明云裳有一个智商不高,但是武高奇高的侍卫,那些大臣也都是人精,听到这里也大概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们还是想不明白天顺帝为何要让明云裳穿着龙袍去祭天,细细一想后都只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祭坛上有危险。
秦解语不屑地道:“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明云裳闻言头痛,秦大少爷的病一犯,通常都不好治,她轻叹了一口气后讨好地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是三岁孩子的智商。你先退下,回去我送你一车大饼。”
“大饼不好吃。”秦解语不悦地道:“我要吃牛肉。”
明云裳微笑道:“这个也成,我送你一车上好的黄牛肉,筋道又喷香。”
秦解语不悦道:“一车太多了,吃不完会坏,十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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