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错了。”容景遇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杀气道:“叛党这个名我可以坐实,但是绝不是现在。”
“为何?”琴奴问道。
容景遇冷笑道:“我现在若是人会实了这个名字,便会让郁梦离成为救驾的大功臣,他可以借皇帝手中的兵力来对付我。而我们的手里,虽然有南方的那些军队,但是因为上次事情已有折毁,更兼战天南和安静波的这一次围剿,我们手上可用的兵力并不太多。”
“我们还有秦州的兵马。”琴奴有些不服气地道:“那些兵马可以与朝庭的军队抗衡,再加上我们打出除暴君复前朝的口号,必能得到许多百姓的支持,到时候我们便有力量与朝庭对抗了。”
容景遇幽幽地道:“你说的这些,只怕都在郁梦离的掌握之中,不要忘了,魔教是明云裳的,她是前齐的公主,而今前朝的遗民还有不少,到时候明云裳再亮出她朝公主的身份,再加上她做首辅积赞下来的人气,只怕呼声比我们更高,我们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个叛党的名号罢了,又能得到多少百姓的支持?”
“我们还有天水的支持啊!”琴奴有些不甘心地道:“二少爷和天水国的国王一直联络,而天水国的国力这些年来已十分强盛,再加上天水国国王前些年兵败在苍澜之事另他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可以借他的兵马进军苍澜。”
“引外国之兵灭本国之祸,只怕到最后引来的是更大的祸事,天水国的国王想要的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容景遇不紧不慢地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是万万不能做的,你懂吗?”
琴奴虽然聪明,但终究见识智谋不如他,一时间还是不太明白这些道理。
容景遇看到她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以前他觉得琴奴也是有见识的,但是却在明云裳的面前被生生比了下去。他突然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全天下也只有一个明云裳,好在他还有郁梦离这个对手。
琴奴见他面色不佳,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看到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又想起明云裳了,她的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恼意,却又满是无可奈何。
正在此时,翠偎走过来道:“见过容太傅。”
容景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道:“有事?”
“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请教容太傅。”翠偎看着他道。
容景遇见她看起来比以前冷静了不少,那张秀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苍桑的感觉,他的心情顿时有些深沉,却极为淡然地道:“你想问地是郁梦离的事情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今日必死无疑。”
翠偎咬着牙道:“真的吗?”
容景遇扭头看着她道:“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又高兴又难过。”翠偎的眼里满是狠绝对道:“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我的存在,只是想靠近他罢了,却引得他万般追杀。”
“因爱成恨呢?”容景遇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后问道。
“不是,是恨他入骨!”翠偎恨恨地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容景遇淡笑一声后道:“你不必如此,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你根本就杀不了他。”
翠偎看着容景遇道:“你不让我试一下,你怎么知道?”
容景遇轻叹一口气道:“纵然你跟在郁梦离的身边很多年,对他极为了解,但是依你的本事,还是杀不了他。还有一个原因是,杀他的人只能是我,就好像天下间能杀我的人也只能是他一般。”
翠偎跺了跺脚,琴奴在一旁道:“二少爷,翠偎姑娘难得有这分心思,你就成全她吧!”
容景遇看了琴奴一眼,琴奴却已扭头对翠偎道:“我手下有十人,武功还过得去,若是翠偎姑娘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借给姑娘用用。”
“如此就多谢了!”翠偎满脸欢喜地道。
琴奴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如今我们也是自己人,有共同的敌人。我觉得姑娘对郁梦离甚是了解,对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极为了解,若由姑娘出手,想来事半功倍。”
容景遇看了两人一眼,眸光幽深了些,却没有说话。
翠偎轻声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多谢琴奴姑娘!”说罢,她转身便走了下去。
琴奴看着她的背影里满是讥讽,下巴微微扬了起来后低骂道:“真是蠢货!”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也许蠢的不是她,是你。”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不紧不慢地道:“她极有可能是郁梦离派来的卧底。”
“怎么可能!”琴奴惊道:“我明明看得到她眼里浓烈的恨意,那种恨我看得清楚,若不是真切地恨,是不会有那么浓烈的。再则那一日她身负重伤跑进了容府,明云裳更派出了莫扬前去追杀,而她得是身受重伤,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卧底。”
容景遇淡淡地道:“若是真的恨一个人,依着翠偎的性子是会放在心里去恨,而不是表现的这么明显,毕竟郁梦离在翠偎的心里以前是如天神一样的存在。”
琴奴似乎有些明白,但是却又忍不住道:“可是郁梦离是真的要杀她,那一日郁梦离几乎发动了全城的人马追杀她。”
“过了就不见得是真的。”容景遇缓缓地道:“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一种计谋叫做苦肉计。”
“可是她也将郁梦离的布置告诉了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她说的都是真的。”琴奴又问道。
容景遇笑了笑道:“那些布置是真的,可是那毁了那些布置,能撼动郁梦离的根基吗?”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又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表像很多时候都是骗人的。”
琴奴轻哼一声道:“其实要试她很是简单,她要去杀郁梦离我们给她人去杀便是,她若是有其它的想法,让那些人杀了她便是。”
容景遇没有说话,琴奴却已去安排相应的事情。
容景遇由得琴奴去安排那些事情,在他看来,这只是小事,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琴奴想如何安排便如何安排。
他的眸子里杀气更重了些道:“郁梦离,你布的局虽然很妙,只是我还有其它的布置,今日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在祭坛那边,天顺帝透过窗格看到外面的情况时,他的眼里杀气弥漫,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撼动着整片大地,让他有些摇晃,张公公忙将他扶住道:“皇上,小心!”
张公公将身体挡在天顺帝的面前,全神戒备地看着外面。
天顺帝咬着牙道:“真真是胆大妄为,竟真的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杀朕,真觉得朕是软柿子吗?”
张公公不答,宁远却已跑进来道:“皇上,快些撤退吧,叛党已经杀过来了!”
天顺帝冷笑道:“区区叛党朕又有何需要害怕的,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宁远急道:“皇上,那些叛党来势汹汹,今日里微臣虽然布置了极多的人马,但是那些炮实在是厉害无比,微臣已经挡不住了!”
天顺帝冷笑一声道:“无妨,你们只需要给朕守在这里便好!”
宁远被他的冷静吓了一跳,天顺帝却又厉声道:“来人,取红衣大炮,对着方才炮轰过来的地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