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然后扭过了头去对郁梦离道:“阿离,你真是好样的!”
郁梦离只淡定无比的笑了笑道:“谢皇上夸奖。”
天顺帝见他虽然男生女相,看起来无比的妖娆,但是周身透出来的气质却是那么的卓然,再不是他记忆中头戴着斗蓬畏畏缩缩的男子了。
天顺帝在这一刻也想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朝纲的,这一件事情让他觉得身边不能没有可用这人,防人也要有个度,真的出事的时候也需要朝臣顶着。而眼前的这几个人,经过今日的事情,已能证明他们的忠心,以后他也就可以放心的用了。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过身去。
不远处又扬起了漫天灰尘,天顺帝扭头一看,是京城兵宫的大军来了,为首之人是寒烬,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却还是跪下行礼,他身后的总兵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你来的的确够迟!”天顺帝冷着声道。
那总兵听到天顺帝的话后吓了一大跳,忙又跪下扣首。
天顺帝却已不再理他,而是拉着北王的手道:“朕与王叔已有多年未曾好好说过话了,今日与朕同乘回京吧,朕有话想和王叔说。”
北王的头微微低着,极为恭敬地道:“遵诣!”
天顺帝拉着北王往前走了几步,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一个不支便倒在了地上,北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道:“皇上,你怎么呢?”
天顺帝已彻底晕倒在地,明云裳大声道:“来人,快将皇上送回皇宫!”
早有侍卫闻言将天顺帝抬起放进了一旁的马车里,北王在旁守着。
在天顺帝晕倒的那一刻,薜妃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郁梦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马车飞速的驶回京城,明云裳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容景遇就站在她的身边,眸子里一片幽深。
天顺帝一晕倒,侍卫都拥着他离去,很快原本一片热闹的祭坛,只余下几个守卫和满地的尸体。
明云裳的嘴角边露出了一抹嘲弄,却浅笑着道:“容太傅,今日当真是不好意思。”
容景遇见她笑得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感觉,当下也淡淡一笑道:“无妨。”他这一句无妨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却又透着几分寂寥的味道。
郁梦离在一旁淡淡地道:“容太傅今日当真是费了心的,你那三百狼骑想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出来的吧!当真是个个都是以一抵百的好手,今日死在乱箭之下当真有些可惜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容景遇淡淡地道:“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还有这些人马?”
“不巧的很。”郁梦离浅笑道:“我六弟和容太傅一向交厚,我父王对容太傅也是颇为推崇,所以有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你不用挑拔离间。”容景遇看着他道:“有些事情我还是清楚的。”
郁梦离微笑,容景遇又道:“我的狼卫在你看来终究是猜测,而翠偎才是真正的引子,对吗?”
郁梦离轻叹一口气道:“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容太傅。”
“其实你瞒过我了,我是到现在才发现,似乎稍稍有点晚。”容景遇淡淡地道:“只是你这样利用女人,你心里不觉得无耻吗?”
“有一点,但是不重要。”郁梦离看着他道:“这些本事我可都是向容太傅学的。”
容景遇的眸光刹那间凌厉了不少,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一定比容太傅做得好,对于那些我利用的女子,我不会介容太傅那样利用完了就杀了。”
容景遇冷笑道:“只怕她已经死了。”
“不会。”郁梦离淡淡地道:“你可以杀她,我就可以救她。”
明云裳听到这里却是一头的雾水,今日的事情翠偎看起来从未参与过,怎么两人说得好像翠偎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一样。
她心里有疑问却也没有问,容景遇却扭过头看她道:“你就不怕你的心上人在乎?”
“若是容太傅有这个想法的话,那么我也只好托托大,再教容太傅一件事情。”郁梦离淡笑着道:“天底下的感情分很多种,爱情也有很多种,但是对于爱情而言,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无条件的信任。我和裳裳都不是那种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更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而生猜疑。”
容景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郁梦离却又缓缓地道:“话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再多说几句,容太傅,很多时候弱点不见得就一定是弱点,还极有可能是优点。”
容景遇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郁梦离又淡淡地道:“这一次也当真是极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把容太傅的三百狼卫给杀了。”
明云裳听到郁梦离的话心里想笑,往人伤口上抹盐也不过如此,她心里开心,想笑自然也就笑出声来了,她笑得有些嘲弄,又有些得意。
容景遇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笑颜如花地道:“容太傅想来听过一句话,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今日容太傅的局虽然设得颇为巧妙,我也险些就着了容太傅的毒手,但是总归是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甜。”
容景遇看到她的笑容觉得无比的刺眼,却也只能生生忍着。
明云裳却扭过头看着郁梦离道:“阿离,落日楼里的水晶肘子味道真不错,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甚好。”郁梦离爽快地答应,却又问道:“只是你今日里见到这满地的尸体还吃得进去吗?”
“就算我吃不进去,解语也能吃得进去。”明云裳微笑道:“红依能让他吃牛肉,难不成我还没本事让他吃水晶肘子?而他可以生着喝人血,更何况今日里他还没有大开杀戒了。”
郁梦离笑了笑道:“一切依你便是。”
明云裳欢快地拉过秦解语的手道:“走,解语,请你吃好吃的去了,阿离请客。”
秦解语由得她拉着他的手,却没有说话。
三人正欲前行,容景遇却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地道:“世子可敢再比较一场吗?”
“随时奉陪。”郁梦离淡然无比地道:“容太傅有约,我又岂敢不从?”
容景遇冷笑了一声,郁梦离看着他道:“之前容太傅想了很多的法子对付我和裳裳,那些法子可以说是五花八门,算起来也有好些个了,可是我到如今才还了两个给容太傅,所有的一切还早着了。”
容景遇闻言脸色微变,他想起了上次他栽在郁梦离手里的事情是和他曾经陷害郁梦离的事情很像,而这一次的事情又和他上次在罗浮山设计害明云裳的那一次极像,只是这一次他和郁梦离的角色反了过来,而郁梦离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又用了极多的障眼法,他虽然之前有往这方面想,却又时间想太多,此时郁梦离这么一说他便全部明白了过来。
而上次郁梦离设计从他的手里逃脱了,这一次他却栽在了郁梦离的手里。
他的眸光幽深,也许这一次他真的是太性急了些。
明云裳的眸光幽冷,回头看了容景遇一眼,然后终是竖起中指,对着容景遇比了一个动作,那个动作容景遇曾见她对他做过,但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此时再看到,他不知怎的竟明白了几分,顿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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