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明云裳和她一样一无所有,二是要让容景遇身败名裂!
只是她到京城来之后才发现她早前想得都太简单了,明云裳住的兰陵王府她是连进都进不去,而容景遇早已不再是宜城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少爷,而是一朝的太傅了,那门第的森严,也不是她所能乞及的。
这几日来她天天都在想要如何才能达到她的目的,思前想后也只有委身给了谨夜风了。因为如今她能看得到的人也只有谨夜风一人而已!而她这一生自从看到容景遇那样的人之后,对于爱情她也早就断了念想。
崔氏见明云彩的眼里满是狠厉的光华,她的心里也有了几分担心,她轻声道:“你说的法子我也曾想过,上次我去找谨夜风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明云彩冷笑一声道:“她还不是乖乖地拿出一千两银子给父亲和母亲,由得母亲去库房里选东西,在我看来,她和以前一样是根软骨头。”
崔氏的面上有些为难,明云彩又道:“我知道这一次母亲进京容景遇给了母亲很多好处,可是如今光给那些好处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改变了不了目前的状况。大哥已是那般,三姐下落不明,父亲又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对母亲也是极凉薄的,信这些男人,不如靠我们自己。”
崔氏看到明云彩眼里的神色,心里微微有些吃惊,却又有些开心,这个女和以前被她宠坏了,最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瞧着却是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的主了。
她又想起明老爷的性子,虽然她一直觉得女人还是要靠男人的,可是如今的明老爷她却已觉得根本就靠不住了。
她这么一想当即道:“乖女儿,你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母女两人在这边商量的极为起劲,却没有看到房梁上还躺着一人,把两人的话全部听了去。
当秦解语把崔氏母女的话了全部告诉明云裳时,明云裳听着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对母女当真是死性不改,到了京城竟还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
明云裳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气,秦解语问道:“要不我现在就替你杀了她们?”
“不用,她们还大有用处。”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她们的心思这般有趣,如果我们不帮帮她们也就太说不过去了。再则他们如今也是世子妃的亲戚,真是死在谨府里,我和世子的面上都不好看。”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明云裳又浅笑道:“容景遇既然对她们如此上心,又一心想给我添堵,我若是就这样认了,那也太倒霉了些。”
秦解语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她淡淡地道:“如今谨府里守卫如此森严,想来她们也没有勾搭我的机会,这个机会我还是要给他们创造一下的。”
秦解语闻言却笑了,他扭头便准备离开,明云裳却又道:“你明日里给容太傅送个拜贴,请他一起出来游湖,老家来人了,还是他接来的,他又岂能就这样置身事外!”
“他若是不来呢?”秦解语反问道。
明云裳的眸子微眯道:“你去送贴子的时候就说我要和他下棋,他若不敢来,那就是懦夫!”
“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激将法的,这一招对他肯定没用。”秦解语不屑地道。
明云裳却浅笑道:“谁说我激他来着!”
秦解语的眼里满是不解,明云裳又轻声道:“细细算来我还从来没有约过他了,他自是要来的。”
秦解语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已不再说话。
第二日容景遇收到秦解语送来的拜贴后道:“谨相如此有雅幸,遇自然要奉陪。”
秦解语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午时落日楼。”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容景遇的眼皮子微微一抬,眸子里已满是寒意,琴奴在一旁道:“二少爷,明云裳一定不怀好意,我瞧着你日还是要去的好。”
容景遇淡淡地道:“这局棋原本是我先下的子,如今她接下棋了,我又岂能不去。如今郁梦离不在京城,我也想看看明云裳要玩什么把戏。”
“郁梦离那边你真的不管?”琴奴有些担心地道。
容景遇的眸子里杀气骤浓道:“当然会管,我这一次让他有去无回。”
琴奴轻轻松了一口气后道:“二少爷没有就此放弃我就放心了。”
容景遇冷笑道:“我的事情你不插手从来都不会有事,上次寒夜被明云裳杀了,伪装成魔教的人被送进了皇宫,若不是天顺帝刚好那个时候毒发,就算我有再高明的手段,只怕也得死。”
祭天那天发生的事情,容景遇后来趁着天顺帝毒发的时候,把许多漏洞补上了,否则天顺帝醒来之后他也不能那么轻易撇清关系。
琴奴轻轻撇了撇嘴,一时间倒也不敢再说什么。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这一次的事情你若是再敢插手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的话里充满了杀气,那张儒雅的脸上再不复往日的温润。
琴奴听到他这句话吓得不轻,她轻声道:“二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容景遇听到她的话只看了她一眼,便又道:“去替我准备一下中午去落日楼的事情。”
琴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医奴走进来朝容景遇行了个礼,容景遇轻轻点头,她放下小枕为容景遇把了把脉后满脸担忧地道:“二少爷……”
容景遇的手一扬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后道:“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劝我。”
医奴的眼圈一红道:“二少爷其实不必如此辛苦,若是将一切放下,远循山野,断不会如此的苦。”
“我苦吗?”容景遇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是在阴谋和算计中出生的,这一生自当活在算计中,那些算计对其它人也许是极为苦恼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很开心。”
医奴轻轻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容景遇又淡淡地道:“若是琴奴有你一半的豁达,她会快乐很多。”
医奴咬了咬唇后看了容景遇一眼道:“二少爷莫要怪她,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二少爷。”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合上道:“你先出去吧,琴奴准备好时叫我一声。”
医奴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容景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没多久,琴奴便将一应物事准备完毕,她和医奴走进来时见容景遇竟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琴奴红了眼瞪着医奴道:“你的医术不是极高明吗?为何二少爷的病一直没见大好?”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治他身上的伤,又哪里能治他的心病。那一日他**之后伤了根本,这段日子又在练那门功夫,劳心伤神,一时间哪里能好。”医奴咬着唇道。
琴奴咬着牙道:“都怪那个明云裳,若没有她,二少爷又岂会走到这一步?”
两人细微说话的声音却已吵醒了容景遇,他缓缓起身后道:“东西都备好了,就出发吧!我也想看看明云裳要玩什么把戏。”
琴奴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容景遇走上了马车,她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