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今微臣也有颇多猜测,只是没有太多的证据,王爷定会将事实诏告天下!”
北王大声道:“这一次的事情是别人刻意陷害微臣,微臣这一次能活下来实属命大。微臣将要说的话,句句是真,若有一句谎言的话,但凭皇上处置!”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北王缓缓地道:“这件事情需从行宫脱险之后说起。”
天顺帝的眸光更深了些,听到他的话后便道:“朕听着,王叔请说。”
北王轻咳了一声,明云裳见他坐在那里气息有些不顺,便将他扶了起来,又替他取了一个枕头垫在身后,北王道了声谢后道:“那一次微臣与谨相、兰陵王以及容太傅从行宫里脱险出来的时候,当时谨相和容太傅先回了京城,微臣由兰陵王带着往京城赶。回京的路上向臣醒来,一再谢兰陵王的救命之恩,兰陵王却告诉微臣,行宫根本就不是行宫,而是皇上的陵墓,这一次是皇上设计要害死我们。”
“胡说八道!”天顺帝当即否认,脸上满是愠怒道:“兰陵王真是鬼扯。”
郁梦离在心里道:“鬼扯的那个人只怕是你,做为一国之君,脸皮厚到这种地步也是极少见的。”
北王又咳嗽了一声,明云裳递了一杯水给他道:“的确,兰陵王在胡说八道,那一次的事情,微臣也在场,皇上最是仁义,又岂会做那样的事情,那一日遇险必定是兰陵王设计的。”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他胡扯的话得到了明云裳的确认,心里一时间又有些不是滋味,却终因为明云裳全了他的面子而又觉得很是妥当。
北王将明云裳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斥责兰陵王的,可是兰陵王却说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中间不乏一些极为难听的话,微臣实在是说不出口。”
天顺帝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北王却无比从容地道:“早前我便觉得兰陵王有异心,可是却又觉得他是皇族中人,必不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来。可是在那一日和他聊天之后,我便发现他根本就是野心勃勃,对皇上也有诸多不满,我实在是听不过去,便反驳了他几句,不料却将他惹怒了,他怒气冲冲地告诉我,就算是我对皇上再忠心,皇上也必不会念一分皇族的亲情。”
“岂有此理!”天顺帝忍不住骂了一句。
郁梦离却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一唱一和倒也是极得天顺帝的心思,而北王的这一番话也实在是妙不可言,当日兰陵王当朝骂天顺帝,天顺帝暴怒无比,可是北王的这一番话还是在说天顺帝荒淫无道,听到人的耳中却另有一番滋味。再加之兰陵王之前已经这样骂过天顺帝了,这样的话天顺帝纵然不爱听,但是却会把所有的过错全部算在兰陵王的身上。
北王轻叹一声道:“原本在行宫的时候,因为兰陵王救过我,所以我心里对他满怀感激之情,可是在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后心就满是不满,忍不住顶了他几句。他却阴森森地告诉我,我这样信任皇上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当时我不太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与他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真没有料到兰陵王竟是如此的无耻!”天顺帝咬牙切齿地道。
北王轻轻地道:“我与他虽然是兄弟,但是因为年岁相差甚多,平日里并不是太亲厚,但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直对他颇为尊敬,因为他是我的兄长。可是如今看到他所做的一切,心里不由得生出寒意。那一日从行宫回来之后,我的心里一直不得安宁,总在想他说的那番话,想过要劝他,却又知道他的性格素来刚强,我劝他他必定是听不进去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一错再错下去,想要进宫向皇上示警,只是我的身上受了极重的伤,连床都下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进宫。于是便强打起精神给皇上写了一封信,不料那送信之人在进宫的路上就被人杀了。”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他轻声道:“若兰陵王有王爷一半为国的心思,该多好。你们一文一武辅佐朕,朕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明云裳忍不住腹诽:“在这个世上,你从来都没有信过任何人,这样的话说出来,鬼才信。”
北王却无比感激地道:“皇上圣明。自那一日之后,微臣的心中便更加不得安宁,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却没有料到因为我的那一封告密的信被人劫去,却为我带来了巨大的杀机。我的心里满是不安,又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能努力将身子养好,这样才能进宫亲自告诉皇上。却没有料到,我的伤刚好一些,刚刚能下床,我便让人备软轿进宫见皇上,却没有料到却引来了杀身大祸!”
“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顺帝此时的眼里满是急切,听兰陵王这般一说,他的心里便又安定了一些。
北王的眼睛微微闭起来道:“那一日我让贱内准备一应事情,随我一起进宫,只是东西才准备好,贱内走进来扶我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房间里所有的门窗都被人锁死,我重伤在身,贱内有孕在身,身边侍候的两个丫环都是弱质女流,根本就撞不开那厚重的门。”
“好狠的心肠!”天顺帝骂了一句。
北王的眼里顿时满是惊恐之色,他咬着唇道:“我到那时才知王府里的这些下人,已有多数为人收买,都有不轨之心,贱内站在门口叫了好一会也没有人给我们开门。管事过来告诉我,兰陵王许了他重金买我死于自己的房间里,而且他还告诉我,兰陵王早就看上了我在京中的兵权,只要我死了,他再施以手段,我手中的兵权便全部都是他的了。”
“无耻!”天顺帝大怒道:“真没有料到兰陵王竟无耻到这样的地步,难怪那一日他的朕的面前一直说王叔有谋反之心!说那些火药都是王叔自己布置的,之所以会暴炸,是王叔没有做好防守措施。”
“我哪有那样的心思。”北王长叹一声道:“我重伤在身,贱内又有身孕,还要忙着照顾我,家中的侍从根本没有心思去管教,又哪里知道他们早已被人收买,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要往北王府里遇进一些兵刃,根本就无从阻拦。”
天顺帝问道:“那暴炸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王叔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北王的眼里满是后怕道:“那是因为那些无耻之辈在我的屋子里放了炸药!当我和贱内在门口与他们理论时,一只火箭飞了进来,便将火药点着,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火药便暴炸了,屋子里刹那间便是熊熊大火,好在我和贱内离火药稍远一些,否则的话,只怕会被活活炸死。我当时看到那样的大火,觉得我这一次是必死无疑,贱内却告诉我早年前王妃过世前,她担心有人谋害她,曾在屋子里挖了一条地道,好让保护前王妃的安全,虽然最后前王妃还是枉死了,不料这一次却成了我们的救命之所。我们夫妻二人匆忙间走到地道口时,刚刚下去,大梁便倒了下来,将屋子里的丫环砸死了。”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兰陵王却又缓缓地道:“我和王妃到地下之后,后来见大火熄灭,曾想过要出来,不想那个入口却已被大梁压住,依我们的力气根本无法打开。贱内告诉我,从外面也有一个机关进来,只是无人知晓,天可怜见,今日皇上前来,无意中打开了机关,我与贱内才得已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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