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郁梦心回到房间之后,就开始细细谋划起那件事情来,到如今,他和兰陵王的父子情份已是一日淡过一日,在他的心里,父亲若是没有用,那么他也就不会再尊重。而兰陵王那个老不死的,前段日子已经病成那副样子了,竟还不放权,手中的些事情交给外人去做也不会给他做,这件事情一直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郁梦离接到消息说容景遇见了郁梦心,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自从容景遇上次的事情失败之后,这段日子便没有太大的动静,容景遇从来都不是那种可以安于现状之人,更不是那种能吃亏的人,只怕早在心里想着如何将他彻底扳倒。
而这一局棋他已先将棋子下了下去,他想看看容景遇要如何接招。
容景遇选择在此时见郁梦心,只怕心里也有其它的算盘,又在谋划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郁梦心行事素来极狠,容景遇用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郁梦离细细地想了想,觉得依郁梦心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他给容景遇设下的死局,那么容景遇找郁梦心做什么呢?难不成他想用其它的法子来破这一局?
郁梦离的心思也幽深了不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命令下面的人这段日子将容景遇和郁梦心盯紧了,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如此过了三天,郁梦离得到消息,容景遇送了一大批美人给郁梦心。
郁梦离的眸光更加幽深了起来,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杀机,只是纵然他再聪明,也想不通容景遇这一次要玩什么把戏。
就在这天的中午,天顺帝用完膳之后,便出宫去了埋郁氏先祖的皇陵,因为这一日是先帝的祭日,他必须到皇陵前烧上一柱香。
这一次天顺帝亲自点了郁梦离和明云裳同行,而容景遇做为先帝的外室生子也参加了这场祭典。
和天顺帝一起参加的自然少不了皇室的宗亲,兰陵王和北王也在里面。
这些人平日里斗得你死我活,今日齐齐出现在了皇陵时,一个个倒显得极为淡然,多数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无喜无悲,只是形势而已。
真正悲伤的只有太后一人,她坐在皇陵一旁小屋里独自落泪。
北王上次虽然伤得极重,而经过这一段日子的**之后,他虽然瘦了不少,可是精神却好了不少,脸上也隐隐能看到红色。
他就站在兰陵王的身边,他轻声道:“王兄,今日你心中是否平静?”
“至少比你平静。”兰陵王淡淡地道:“你比先帝小二十余岁,先帝在世时,对你最是宠爱。你如今做的那些事情,可对得起先帝?”
北王看了兰陵王一眼道:“我自认还是对得极先帝的,倒是王兄从来都没有让先帝放心过,这些年来他长埋在地下,王兄似乎从来都没有来看过他。我记得去年的祭典王兄托病未起,前年又远在边关,大前年也守在边关。如今再次相见,若是先帝还活着,只怕王兄都没有脸见他。”
兰陵王冷笑道:“也许吧!我一直学不来你们的那些虚伪装。我若不喜欢谁,是不会装模做样,那些沉积在时光里的恩怨,不管用不用去想,就存在于那里。我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他却是怎样对我的?他的儿子又是如何猜忌我的?”
北王单手负在身后道:“那些猜忌只要是在帝王之家就会存在,会让人心底生寒,若不是无路可走,没有人会走那条路。”
“我们是亲兄弟,郁梦离是你的晚辈。”兰陵王看了人了一眼道:“你帮他也不帮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命。”北王淡淡地道:“可是我的亲哥哥却为了别样的目的,为我设下了天罗地网,在劝说我无效之后,就对我动了杀机。”
“在杀你之前,我曾救过你。”兰陵王冷冷地道:“若没有我,你只怕早就死了,我不过是来拿我救过的那条命罢了。”
北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王兄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但是杀我之事,我也永生难忘。”
兰陵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北王微笑道:“今日王兄会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我敢和王兄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心里话,自也不会由得王兄去设计于我。皇陵的守卫虽然极为森严,但是这里绝对没有行宫那么危险。”
兰陵王不以为然地道:“是嘛,那我如今倒想看看你要怎么做。”
“王兄错了。”北王淡淡地道:“王兄若不伤我,这一生我也不地伤害王兄,而王兄若是要杀我的话,我自也不会缚手就擒。”
兰陵王的眸子里顿时满是寒意道:“是郁梦离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北王缓缓地道:“他的意思是先发制人,不让王兄活着走出皇陵。”
兰陵王笑道:“好大的口气!”
“他的口气并不大。”北王含笑道:“他有什么本事,你养了他二十几年,心里自是极清楚的,就不用我细说了,所以王兄今日在动手之前最好好好想想。”
“他想做什么?”兰陵王寒着声问道,他今日是动了杀机的,觉得这是极好除去天顺帝的机会,而听北王的口气,似乎郁梦离早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
北王缓缓地道:“他只托我带了一句话给王爷,他和你本身并没有仇,当年你加在他身上的痛苦这些年来他也慢慢还给你了,所以你们之间也算得上是把所有的恩怨都了结了。如今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帐目还没有完全了结,那么可以将容景遇除去之后再细算,到时候不管谁输谁赢,都可以公平公正的解决。”
“他想得倒是极好。”兰陵王冷笑道:“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容景遇而已。”
“他就知道王兄会这么说,所以还让我带另一句话给王兄,依他如今手里的兵力,不管是除去容景遇,还是拔去王兄的根基,都不会太难。他之所以这样的做,不过是看在他生身母亲的份上,因为他娘去世的时候,曾交待过他,让他不要恨你,就算是他日后有能力杀你的时候也不许杀你。”北王的语气无比的平淡,却又透着难以压抑的淡淡感伤。
兰陵王闻言大惊,北王又道:“他说,他不想让他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不安。”
兰陵王的眼里顿时满是复杂,他站在那里怔了半晌之后道:“这些不过是他的说法罢了,没有人会信。”
北王轻叹一口气道:“若王兄执意这么想的话,那么今日里就不要怪我们下狠手了,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
兰陵王冷哼了一声道:“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今日的输赢还是未知数。”
北王不再说话,正在此时,只听得屋后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兰陵王微微一惊,便想起那日郁梦心对他说的话,该不会是他的手笔吧!
他才想到这里,便见得郁梦心带着几个身段轻盈优美的女子缓步而来,那些女子的脸上都蒙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兰陵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蠢货,居然选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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