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
见她滔滔不绝的编瞎话,他出神地看着她,笑了笑,笑容里,尽是苦涩。
终于,许老爷子和一位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下来,那一刻,夏凉寂眸光一亮,他终于出现了!
“方总你都听见了吧?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和这丫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自己都承认了,是明琛出资一百万给她请来的!”许老爷子看了眼夏凉寂,又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子,笑容勉强。
这下,他和方思雅的婚约算是保住了,她怔怔地望着他,一颗悬着的心也尘埃落定。
她不理睬许明琛越发难看的脸,而是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以为许二已经摆脱了眼前的难关,于是她离开以后,许亦晨却突然晕倒过去,并在凌晨被送进医院抢救。
当她再见到许老爷子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那时,海城正式进入了炎炎夏日。
她在出租屋里给阿离喂奶,对,回国以后,她就给他取了名字,叫夏莫离。莫离莫离,是莫要分离的意思。
那时,她却因动作生疏,将奶瓶一不小心撞到了阿离的脸上,惹得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哭。
于是,她一边耐心地抱住他,一边冲他摇晃手中的拨浪鼓,当阿离终于破涕为笑时,许老爷子和苏伯就在这时出现了。
她打开门,看到他们时一点都不惊讶,而是一脸淡定的将他们请进屋,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问:“你们找我又是因为许二的事?”
许老爷子沉默不语,苏伯只得开口道:“少爷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下个月月初,少爷会和方小姐在西雅图举行婚礼,于是我们这次来找你,确切的说是我们来请求你,答应我们一件事。”
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仿佛被熄灭了的碳火,黝黑一片。
“您说吧,要我做什么?”
见她如此果断干脆,苏伯犹豫了半分钟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许老爷子,随即就发不出一丝言语。
尴尬的沉默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许老爷子终于缓缓开口,一个月未见,他的白发似乎更多了,这令他整个人都显得苍老许多,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笃定与不容拒绝的味道,他幽幽说道:“我要你忘了许二。”
她无奈地笑了,“许老先生,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那一刻,许老爷子眉间拂过一抹褶皱,“凉寂丫头,你以为那次你说了那番话,我就会真的相信你和许二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从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你开始,到你不远万里找去西雅图,悄悄溜到他的房间,这一切还不能说明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吗?”
她搁下茶壶,因为双手发抖,下一秒,茶壶就跌落在地,紧接着,茶渍混着茶水漂到冰凉的地板上,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似乎泄露了发自心底的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许老爷子的眼睛!
于是,她只得故作坦然的默认:“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她声音轻轻,目光落在朝她微笑的阿离的脸上。
“将他从你的记忆里永久剔除,从此,你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许二这个人,但是,你还是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我会毁了你的一切,以及,许二的一切。”
眼泪毫无预兆地染湿她的脸,泪光闪烁间,她的声音里尽是绝望与不安,只听她轻声呢喃道:“许老先生,许二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和他的那段记忆怎么能说抹去就被抹去?何况忘记一个人,也是需要时间的!”
“不用了。”许老爷子话音刚落,门铃就再次响起,她随意抹了抹眼泪,打开门时,就看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卢卡,进来吧。”许老爷子反客为主道。
卢卡走进屋内,先是对她点头微笑,然后毕恭毕敬的走近他们,不知他站在许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许老爷子朝他点了点头后,他就从包里拿出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他叫卢卡,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催眠师,有了他为你催眠,你就会永远的忘记许二。”
她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终,她接过卢卡递给她的杯子,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尽是她和他在一起时的片段。
原来,在很久以前,爱情就在他们身上悄悄降临过,只是现在,那个曾让她觉得触手可得的人,她却再也触不到,够不着了。
“开始吧。”她故作轻松的说完,眼泪却再次滚滚而下。
卢卡摇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夏小姐,你确定吗?这一场催眠过后,你就真的忘了他了。”
“没关系。”
“你们真的会形同陌路了。”
“没关系。”
从那以后,夏凉寂经常会梦到一个陌生男子,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令梦中的她心头一窒。他有着一双如月光般清冷的眸子,目光扫向她时,脸上的冷峻色彩突然就散开了。
她不知道那个陌生男子的名字,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直到三年后,她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