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走到房门口,唐依依回头说,“婷云,你早点睡,我明天来看你。”
刘婷云喊,“你别……”
人已经走了。
她叹口气,脸上的一点血色又不见了。
“你们是白天过来,晚上回去吧?”
她这里虽然是两室没错,但另外一间是唐依依以前住的,一切摆设还是原样,不可能再住进去别人。
那两个女的交换眼色,年长的开口搭话。
“刘小姐,我是吴妈,这是小蔡,按照规定,我们白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都在,十点过后就会离开。”
刘婷云说,“随你们吧。”
她也没值钱的东西,无所谓了。
再说了,这两人是秦正手底下的人带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去的路上,唐依依让青山停车,她去路边一个小铺子要了一份豆腐脑。
这次青山只是远远的站着,没有跟过去,更没有像上次那样,也吃到一份。
放了很多辣油和香菜,唐依依把豆腐脑吃完,在小塑料凳子上坐着不动。
下一刻,她又去拿豆腐脑。
连续吃了三碗,唐依依才感到充实,体会到生和活着的美好。
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唐依依到家已经是九点多,违背了秦正的命令。
她站在玄关换鞋,管家快步走近,压低声音说,“先生在花园里。”
唐依依哦了声,趿拉着拖鞋上楼。
管家皱皱眉头,“唐小姐,你还是去花园一趟比较好。”
“富贵也在。”
脚步声停止,唐依依顿住,她转身,走下两层楼梯,出门往花园方向走去。
管家叹息,挥手让佣人去准备晚餐。
唐依依没回来,先生就没动筷子。
两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好的。
还能不能有那种时候出现……
夜色朦胧,花园湿气重,处处都充斥着寒冷之意。
唐依依望着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欲要过去,一声猫叫突然窜进耳朵里。
怀里的猫开始乱动的时候,秦正就知道唐依依回来了。
他甚至断定,如果不是富贵在,唐依依会上楼睡觉,不会到花园来。
在唐依依那里,这肥猫的位置不低,至少能够远远把他甩在后面。
手背传来痛意,被肥猫挠了一下,秦正低头,淡淡道,“再敢挠我,就把你炖了,喂鱼。”
他周身的气息骇人,胖白猫感觉到了害怕,窝着不动了,只是不停的对饲主交换,声音软软的,在撒娇,诉苦,求抚|摸。
唐依依过去,“把富贵给我。”
秦正把富贵往唐依依那里一拨,富贵迫不及待的飞扑饲主的怀抱。
唐依依托住富贵的屁股,没让它摔着,听到秦正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舍得回来了?”
唐依依摸着富贵脊背的毛,“婷云刚做完手术。”
秦正说,“她有专业人员照顾。”
“你少操心,还有……”他的语气凌厉,“唐依依,别忘了你是我的秘书,你还没有辞职,有一堆工作要做。”
唐依依揪住一个信息,“我能辞职?”
秦正说,“不能。”
唐依依不意外,她抱着富贵离开。
步子刚迈出去,她的胳膊就被拽住,整个人被拉进秦正的怀里,鼻子磕的生疼。
夹在中间的富贵高高抬头,一对漂亮的鸳鸯眼两边瞅来瞅去,似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正抚|摸着唐依依的头发,沉默不语。
唐依依的视线落在夜空上面。
许久,秦正开口,嗓音低沉,“回去吃晚饭。”
唐依依说,“我吃了。”
秦正的眉心瞬间拧了起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敢情就他眼巴巴的等着,饿肚子。
最后唐依依还是被迫吃了一碗饭,喝了一大碗骨头汤。
胃里撑的难受,她带富贵去吃猫草,陪它玩。
富贵特别黏唐依依,以前唐依依坐电脑前,它就趴键盘附近,或者躺唐依依腿上,永远都是一副打滚求抚|摸的样子。
唐依依睡觉,它就躺旁边,各种姿势,自从来到这里,就再也没这待遇了。
和每次一样,富贵是被管家硬抱走的。
唐依依洗漱出来,秦正坐在沙发上,帝王般的姿态,“过来给我亲。”
唐依依说,“我牙疼。”
秦正眯眼,“是吗?”
唐依依面不改色。
秦正嗤笑,“牙疼还吃那么多辣油?”
眼皮一跳,唐依依说,“吃完才疼的。”
秦正盯着唐依依,眸光冰寒,语气森冷,“唐依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唐依依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说了。”
那笑容分外清晰,包括裹着的厌恶,秦正铁青着脸,“滚!”
唐依依掉头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她的腰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勒住,双脚离开地面,整个身子抵到墙上。
秦正往她脸上呼气,“不是说牙疼吗,张嘴,我看看。”
唐依依的嘴角抿紧。
秦正低吼,“张嘴!”
唐依依轻笑,“牙疼是我随便说的一个借口,我就是恶心给你亲,你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清楚?”
秦正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猝然间扭曲起来。
他把唐依依大力扔到一边,阔步离开,去书房了。
怕自己再不走,唐依依会死在他手上。
有时候,理智可以完全战胜感性,控制好情绪,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
而有时候,理智却薄弱到一种可以忽略的地步,譬如现在。
他想要唐依依乖顺,唐依依却处处逆着他。
每时每刻都想逃离他的控制。
第二天,唐依依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换不止。
这是她的办公室?
还是说一忽儿会有别人要来取代她的位置?
后者很快在唐依依脑子里粉碎。
伸头看看,石进过来说,“怎么样?满意吗?”
他昨天累成死狗,忙完了再去看这办公室,还是有点成就感。
唐依依古怪的问,“你弄的?”
“不是。”石进说,“是总裁。”
“这都是总裁亲口要求的。”
“你这办公室比原来的要有人气多了,还温馨,有小情调,原来的太单调了。”
唐依依脸上的古怪之色凝固,又褪去。
见她没别的反应,也不追问,石进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内窗前,秦正立在那里,目睹唐依依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看摆满小玩意儿的办公桌。
他这个角度,可以将唐依依脸上的每一丝情绪变化收进眼底。
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迹象。
秦正的额角青筋突起,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胸膛膨胀,让他感到极度不快。
他给的,唐依依不要也得要。
这么一想,秦正发堵的心口通畅不少。
周末,薛五和秦正在皇世见面。
薛五翘着腿,“这几天我都在等唐依依去我公司兴师问罪,她怎么没来?”
秦正甩过去一个“你问我,我问谁去”的眼神。
薛五抽嘴,“我早告诉你,唐依依是块硬骨头,不但没肉,还难啃,一不小心就会磕得满嘴血。”
喝了口酒,秦正不置可否,唐依依再硬,他也能给捏断了,一寸不留。
“刘婷云那事,你怎么处理的?”
“五十万。”薛五伸出一只手,痞笑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演员,没多大的名气,一部戏下来赚不到几个钱,我给她那笔,够她花一段时间了。”
他平时都采取措施,从不出岔子,那晚跟刘婷云做的时候,他大意了。
无论是不是他的种,这事都死无对证,全凭刘婷云一张嘴。
他也不在乎。
秦正说,“以后别找刘婷云了。”
闻言,薛五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怎么,唐依依是不是给你吹枕边风了?”
秦正冷哼,“我可不想让她误以为我跟你是同一种人。”
薛五戏谑,“难道不是?”
秦正一击冷眼过去。
薛五立马表态,“行行,我俩不是一种人。”
“这么说,唐依依对你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有好转了?”
秦正沉默。
好转个屁,那女人就差把恶心两个字写脸上了。
薛五从秦正变冷的气息里知道答案。
他拍拍秦正的肩膀。
该说的都说了,当事人不听,还要一头扎进去,不肯上岸。
要么呛死,要么得到一块浮木。
“不如你放她走。”
薛五叼着烟,颇有见地,“阿正,唐依依无非就是想要自由,给她就是了。”
“我觉得只要你别再控制她,她可能就不反感你了。”
秦正开口,“比起放过她,我宁愿让她厌恶。”
薛五摇了摇头。
没救了。
秦正先走了,薛五去找新物色的女人伺候了一次,完事后他靠在床头抽烟,无意间瞥到女人的手机屏幕,散漫的神情微变,“你在看什么?”
女人趴在薛五腿上,“刚开播的古装电视剧《风欲行》”
薛五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屏幕里的刘婷云一身白衣,手持长剑,她站在几个人中间,面容清冷。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刘婷云,不食人间烟火。
看了几分钟,薛五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穿衣走人,提着水果和一堆保养品去看刘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