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于是就憋住火,识趣的换了话题。
“我们办公室正打算中秋出去旅游,干脆就选你这儿吧。”孙筠笑着搂白斌的胳膊,撒娇的笑,“白斌,你说行不行?”
白斌看向唐依依,寻求意见,“行吗?”
唐依依露出笑容,“好啊,那我求之不得。”
她捏着汽水瓶,心想,第一笔生意有着落了。
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孙筠对她有敌意,白斌没处理好。
唐依依的视线不易察觉的从白斌和孙筠身上掠过。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
白斌内向,是个闷葫芦,孙筠话多,性格开朗,直爽,这两人能到一起,缘分很深。
和唐依依分开,孙筠脸上维持的笑意就不见了,她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
“白斌,你跟我说实话,唐依依是你什么人?”
缄默了一会儿,白斌说,“我姐。”
孙筠仰头,“骗鬼的吧!”
“你哪个姐?是你七大姑家的,还是八大姨家的?”
白斌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没解释。
没等到答案,孙筠心里更慌了,她追问,言词尖锐,直接。
“白斌,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唐依依?”
抬眼看过去,白斌蹙眉,“一定要问这种问题?”
孙筠咬唇,“对,我就想知道!”
一提到唐依依,或者看到她,白斌就会和平时不同。
那种不同说不清楚,她看着碍眼。
白斌说,“她不喜欢我。”
孙筠的身子一颤,脸上白了几分,“那就是喜欢咯。”
白斌不反驳。
孙筠冷嘲热讽,“唐依依还说什么是你姐,骗谁玩呢?!”
白斌的眉头蹙的更紧,嗓音清冷,“孙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孙筠眼睛发红,“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很难过,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一见到那个唐依依,她就有一股很大的危机感,所以才会这么介意。
任谁知道男朋友喜欢过比自己优秀的女人,还保持联系,都不可能淡定。
见孙筠哭的不能自已,白斌递过去纸巾,“好了,别哭了,我都告诉你。”
孙筠立刻止住哭声,“真的?”
“她对我,对我们家都有恩。”
白斌说起往事,从他高三那年开始,他说的并不详细,孙筠听的泪眼婆娑,只不过这回是因为唐依依的故事。
“真看不出来,她过的那么可怜。”
白斌不同意把可怜这个词用在唐依依身上,但他没再多说。
孙筠擤鼻涕,“那你现在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吧?”
白斌看了眼孙筠。
孙筠的脸一红,她的音量都小了不少,“唐依依以后就是我姐了。”
“女人跟女人聊起来更容易,你把唐依依的联系方式给我吧,以后我会……哎,白斌,等等我——”
“你太吵,会烦到她。”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说啊……”
两人的话声被周遭的喧嚣吞没。
几天后,秦正在开会的时候提了声,“今年的业绩有所提高,你们可以适当的散散心。”
高层们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秦正淡淡道,“各部门尽快组织一下,分批去玩几天。”
他将文件合上,丟到一边,“地点国内外都可以。”
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高层们跌破眼镜,又难掩激动。
还有个关键问题。
秦正掀了掀眼皮,“经费由公司全部承担。”
会议室鸦雀无声。
财务部经理吞咽两口唾液,“总裁,我姐夫是尚瑞的总经理,我们可以……”
秦正开口打断,“盛思旅行社。”
财务部经理立刻闭上嘴巴,然后把飘上来的心往下压,一直压,压到谷底。
“哦,好的。”
他还想帮姐夫拉到这笔生意呢,谁知总裁另有安排。
盛思旅行社是什么?
怎么没听说过?
众人的心里都同时冒出一个疑问。
而当他们从去过那旅行社回来的同事嘴里听到唐依依的名字,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天,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说总裁已婚,另一方就是唐依依,以前的秘书,现在的盛思旅行社老板。
很快,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设计部,李眉惨遭围攻,她一问三不知。
办公室里,石进低着头,立在原地。
秦正翻阅文件,“下去吧。”
石进应声,“是。”
扔掉钢笔,秦正的背脊后仰,靠着椅背。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刷了会网页。
第二天,唐依依出门的时候看到秦正,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秦正昂首,“去了就知道了。”
唐依依说,“我今天跟一个客户约好了。”
秦正皱眉,“不耽误你太长时间。”
他盯着唐依依微张的两片唇,“你再多说一个字,今天一天我都不会放了你。”
唐依依心有不安,“你先跟我讲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秦正抬手,拉走她的包,“不是带你去地狱。”
到了目的地,唐依依高仰着头往上看,觉得这里和地狱区别不大。
她掉头就走。
秦正勒住唐依依的腰,“我们上去。”
这里有“中国第一高”之称,跳台距离水面七十多米,有二十多层楼高。
唐依依和秦正站在跳台上面,她的呼吸都在不停的抖,更别说腿肚子了。
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秦正会带她来蹦极。
对许多户外运动爱好者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对她,只有恐惧。
“你自己跳吧,我不跳。”
脚步往后挪,唐依依态度坚定,“我真不跳。”
秦正把她带到怀里,唇擦过她的发丝,旁若无人的搂着。
“不是我跳,也不是你跳,是我们一起跳,嗯?”
唐依依摇头,“我不同意,我不跟你跳。”
秦正跟唐依依耳语,“唐依依,你忘了吗,十几年前,是你拉着我上来跳的。”
唐依依的思绪出现混乱。
十几年前,确实有发生过,也就那么一次。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那次只有四十多米,没这么高。”
秦正将她肩头的一缕碎发拨开,“你承认了就好。”
工作人员两眼乱动,最后停在远处,没正眼瞧,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唐依依这会儿全然不顾其他情绪,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秦正,连皮带肉的抠着。
浑然不觉疼痛,秦正挥手。
工作人员上前,为他们穿上装备。
期间唐依依浑身僵硬。
秦正摘掉眼镜,取下腕表,他把手伸到唐依依的领口,修长的手指一勾,将她脖子上的玉勾出来,解掉。
而后,秦正又拿下唐依依的耳坠,过程中唐依依没心思反抗,躲避,她的神情都是木的,脸白的近乎透明。
工作人员眼神询问,秦正俯身,唇贴在唐依依耳边,“准备好了吗?”
唐依依闭了闭眼。
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唐依依是无助的。
她睁开眼睛,是在半空。
一瞬间,恐惧从脚底冲到头顶,在四肢百骸胡乱流窜。
唐依依的心跳加快,风呼啸不止,她感觉心脏那块位置没有东西,所有感官都不受控制,自己正在和秦正一起下地狱。
秦正放在唐依依背部的手用力一摁,将她摁到怀里。
随着绳子的弹性弹回,视野变换,唐依依开始尖叫出声。
“啊——”
秦正把唐依依抱的更紧。
第二次,第三次,他都没松开
从跳台下来,唐依依依然惊魂未定,她随便坐在地上,心脏又安然跳动了,但情绪还没法一下子平稳。
秦正俯视着唐依依,目光停留在她左脚的脚踝上面,有一处破皮,渗了点血,应该是不小心在哪儿磕的。
他在唐依依面前蹲下来,手握住她的那只脚踝,另一只手从裤兜拿出一块深蓝色条纹的帕子,轻轻一绕,扎住,手指活动,打了个结。
唐依依愣了一下。
维持着这个姿势,秦正没站起来,他望进唐依依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在想,我就是活该。”
“我没那么想。”
“你可以那么想。”秦正说,嗓音低沉,“我的确是咎由自取。”
否则,他跟唐依依不会出现这个局面。
即便他们中间横亘了太多东西,无路可走,秦正也会硬生生劈出一条路来,站在唐依依面前。
唐依依看着脚踝上的帕子,“回去吧。”
刚要走,秦正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他面色凝重。
“薛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