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池那边洗手。萧朗月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儿说话,只随便挑了一个问道:“欢欢,你怎么会认识任三少的?”
“一面之缘罢了。”谢清欢淡淡笑道,“上回在景烨办公室见过一次,你那会儿正好去拿《山河》的剧本了,没见着。”
“谁要见他?”萧朗月撇了撇嘴,“任三少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除了亲妹妹,都是情妹妹,谁要是嫁了他,一辈子都不省心。”
“话也不是这么说,”谢清欢想着顾裳那正室的端然姿态,轻轻一笑,“有些男人婚前玩得很疯,是因为肩上没有责任。等他们成家了,为人夫为人父就知道收敛了。”
萧朗月暗暗摇头,再次感慨好友的善良,竟还能将男人想得如此美好。要知道,这种门当户对的婚姻,成家之后没准儿会玩得更疯,收敛?那是啥玩意儿。
萧朗月本意也不是要聊这个,话题一转,又问:“欢欢,你觉得孟青流怎么样?”
“孟青流吗?”谢清欢略皱了皱眉,想了想,才道,“从他的剧本来看,家国天下,情义长傲。至于为人嘛,有一点书生常有的傻气。”
萧朗月的心一沉,暗道不妙:糟糕!听欢欢的口气,对孟青流的印象似乎不错。
萧朗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谢清欢摇了摇头,神情间有一丝迷惑:“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喜欢吗?”这个问题略有些深奥,萧朗月也细细想了一下,慢腾腾道,“大约就是你想要与一个人共度一生的心情吧。”
共度一生?谢清欢略扬起下巴,一脸深思,半晌终于道:“若是这样,那么,我并不喜欢孟青流。”
听她这么说,萧朗月稍稍放下心来——谢清欢非常自爱,牵挂又少,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孟青流想潜她,也要看看她乐不乐意。
萧朗月偏头看一眼谢清欢线条柔和的侧脸,轻声道:“欢欢,我原本不想多问。但我这次拍戏回来,发现你变了些,似乎比以前凌厉许多。还有任真,你曾打电话给我,说是喜欢他,并且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期望,我回来之后你却只字不提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清欢垂着眼帘,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就听一人轻笑道:“你说任真?”
谢清欢的手仍放在水龙头之下轻轻冲洗,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微微一叹。萧朗月则皱着眉头转了身,脸色不善:“顾小姐?”
顾裳双手环抱胸前,唇边一抹讽刺的冷笑十分刺眼:“刚刚,你提到任真。”
萧朗月皱了皱眉:“那又如何?”
“不如何。”顾裳走到洗手池边,萧朗月往旁边让了让,将手放在烘手机处烘手上的水。
顾裳看一眼谢清欢,清亮的声音穿透烘干机工作的声响,清晰得让人心头发寒:“怎么?没人告诉你们:任真,就是任西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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