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元夫人蒙在鼓中。近来元夫人很忙,很多事儿要她亲自处理,她还得全国各地跑,参加各种业务,各种会议。
元澄离家出走一个星期后,元夫人飞去了香港。香港有一个和别的公司共同新开发的项目,元夫人要亲自列席参加,并实地考察,之后又要飞去上海,参加另外一个有关于房地产开发的项目。
元夫人去香港之前,因为冯妙莲刚刚考取了驾驶证,她给她买了一辆车子。这车子,气派,豪华,新款的红色法拉利跑车。
这车子,价值三百多万。
这使冯妙莲惊喜莫明,当即开了出去兜风。
车子驶上郊外公路时,有一辆银色的车子,尾随冯妙莲车子后面,想超速挑战。冯妙莲突然起了恶作剧,虽然她刚学会开车没多久,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冯妙莲将她的车子不住摇摆,故意不让银色车子驶上来。
那辆银色车子,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他不但不生气,还兴奋起来,紧尾追着,有好几次,差点把保险杠贴上来。但是冯妙莲的车子,始终与银色车子维持约一公尺距离,无论那个大男孩怎样努力,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追不上来。
好一会儿后,大男孩发觉被耍,仍不气馁,死命地追赶。
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青春无悔。
大男孩的车子,不过是二十几三十万人民币的国产丰田,功能又如何敌得上冯妙莲张大这辆价值三百多万人民币的法拉利跑车?
玩了好半天后,冯妙莲突然兴致索然,不想再玩了,于是转移排档,一踩油门,十秒钟内去得无影无踪,留下大男孩坐在国产丰田里目瞪口呆。
回去的路上,路过工人文化宫。
冯妙莲忽然想起高菩萨,于是把车驶进工人文化宫,开到停车场。
此时树由绿叶变黄叶,再由黄叶变枝叶,一片片的叶子落在它们自己根的周围,像一片倒影,一阵风吹来,落叶飞到小路上,缠缠碍碍在脚下。
冯妙莲走了车,一路走,一路踢落叶。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给一个人挡住了。那个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很长,很长,长到把冯妙莲瘦瘦的纤细的身影覆盖住。
冯妙莲依然低着头,本能的往左走了两步,让了路。
但那人诚心的要和冯妙莲作对,她往左走两步,那人也往左走两步,冯妙莲往右走两步,他也要往右走两步。那人就这么的对峙着,固执的不让冯妙莲走。
冯妙莲恼怒,猛地抬起头来。
那人却笑容可掬,叫她:“冯妙莲。”
冯妙莲呆了一下:“咦?高菩萨。”
高菩萨笑:“你怎么来了?”
冯妙莲说:“我路过这儿的,想起你在这儿做实习讲师,因此来了。本来只想着周围走走的,不想还真碰到你,真巧。”
高菩萨说:“是啊,真巧。”
此时已开始入秋了,天气已渐渐转凉,落叶片片飞舞,深秋的风,一阵又一阵吹堂而过,带着冬天将至的寒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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