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段可凡慢慢长大了,也懂事了,但对于那个人的恨意却更深了,所以那个人后来又来过几次,但他却再也不肯缠着他玩耍,而是躲着他,不肯让那个人抱他,不肯再叫那个人爸爸,只有当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他才会从门缝里用复杂的眼神目送他离去。
到高中的时候,段可凡终于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不可能陪伴自己和母亲了,他开始明白母亲为什么给自己取名段可凡,就是希望自己做一个平凡的人,不要走那个人的路!
但是性格叛逆的段可凡却做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决定,他不仅要走那个人的路,他还要超越他!所以他不顾母亲的反对从美国来到华夏,去了那个人读过书的江南大学读书,所以他要从最底层的村官干起,他要到最穷的地方去,然后一步步走上去,走到比那个人更高的位置!
郑亚一看段可凡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连忙打了个哈哈道:“我们还是喝酒吧,服务员怎么还没把酒送过来啊?我去催催看……”
这时包厢门开了,一哥一手提了一瓶皇家礼炮洋酒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弟,一人扛着一箱啤酒,郑亚和江鹏等人见到一哥进来,都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一哥径直走到段可凡面前,不伦不类地抱了抱拳道:“老大,今天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老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赔罪才能得到老大的原谅……”
段可凡似笑非笑地望着一哥没有说话,一哥“砰”一下打开了一瓶皇家礼炮,咬咬牙道:“这样吧,我干了这瓶酒,当给你赔罪!……”,说完也不等段可凡点头答应,就仰头咕噜咕噜把一瓶皇家礼炮给干下肚了!
一旁的郑亚和江鹏都看傻眼了,他们倒不是觉得这一哥多能喝,是心疼钱啊,这洋酒一看就是死贵死贵的,这一哥一口不知道干了多少钱,有钱也不是这么败家的啊。段可凡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哥干酒,这一哥虽然有些纨绔,不过性子倒也还光棍,让段可凡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看到他喝得太猛险些被呛到,这才摆摆手道:“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别真喝趴下了不好……”
一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边的酒液,嘿嘿笑道:“没事,这里的洋酒都是焦糖色兑的酒精,喝不趴的……”,说着还是坚持把一瓶酒给干完了。
“知道是焦糖色兑的酒精你还买?”段可凡摇摇头笑道。
“没办法啊,上这儿来你就别想买到真酒,喝这酒也纯粹是为了装.逼,老大要想喝真的,我让小弟到我家里拿去……”一哥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段可凡对这一哥观感更好了,一般纨绔的通病就是喜欢装.逼、侨情,这一哥倒是坦诚得很,就摆摆手又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道:“喝洋酒就算了,我也喝不惯,要论酒文化,老外哪能跟咱华夏比啊,而且这天气太热,不适合喝高度酒,你要想喝酒,过来一起喝几杯啤酒吧……”
那一哥知道段可凡这是真正的原谅他了,自是喜出望外,连忙指挥两个小弟把扛着的两箱啤酒放了下来,刚准备找开瓶器开酒,郑亚大咧咧地摆摆手道:“要什么开瓶器啊,看我的!……”,说着从啤酒箱里提起一瓶啤酒用牙齿一咬“砰!”一下起开了,然后把酒瓶往段可凡一递,段可凡嫌弃地望了他一眼,把他手中的啤酒瓶往旁边一推,自己从啤酒箱里拿了两瓶啤酒,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将两瓶啤酒的瓶口轻轻一碰,两瓶啤酒的瓶盖就起开了!
一哥和郑亚、江鹏三人眼睛都看直了,江鹏有些不敢置信地抓起段可凡的手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他手里没有藏开瓶器,瞪大眼睛道:“可凡,你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老大,你太牛了!教我,教我,一定要教我!学会这一招,我今后泡.妞肯定无往不利!……”郑亚兴奋地嚷嚷道。
一哥和段可凡的关系还不像郑亚和江鹏跟段可凡的关系那么亲近,不好意思套近乎,对段可凡竖起大拇指道:“老大,你真是神人啊,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来,我敬您!……”
几瓶啤酒喝下来,一哥和几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当他从郑亚口中得知段可凡和他们都是大学生村官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越发觉得段可凡非常人,拿出手机对段可凡道:“老大,小弟徐初榕,能否加个微信,留个联系方式,今后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您只管说话……”
段可凡见一哥主动报出真实姓名,知道他是诚心想与自己结交,而从适才喝酒的交谈中,他也感觉此人虽有些纨绔,但也还可交,他知道自己要想有所作为,人脉也是很重要,只是他对这一哥毕竟了解不深,而这一哥似乎是混社会的,所以还有些犹豫,瞟了他一眼道:“原来你叫徐初榕啊,他们不是都叫你一哥吗?你这样的社会大哥我们可高攀不起啊……”
徐初榕脸一红,挠了挠头尴尬道:“那都是他们瞎叫的,我们家做的是正经生意,我那些小弟也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是混社会的,平时打架什么的是有的,但太出格的事绝对不会干的……”
段可凡这才彻底放了心,点了点头道:“行,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不过咱们就别搞得跟黑.社会结拜似的了,你别叫我老大,叫我可凡或者凡哥好了,我就叫你阿榕吧,咱们互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
徐初榕自是大喜过望,和段可凡互加了微信,又端起酒杯连敬了段可凡几杯,就这样段可凡度过了比自己大学吃散伙饭更疯狂的一夜,很少喝醉的他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了。买单的时候徐初榕却已经抢着把单给买了,段可凡既然认了他这个朋友也就没再跟他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