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从飞鸟上纵身一跃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真正在翱翔的鸟。
风力是他此刻最大的动力。
他在跳跃的时候寄计算好了方向和风力,此时他只一扭身,便从守鹤的视觉盲点处蹿过,落在了它的肩上,沉睡的我爱罗的身旁。
宇智波斑握了握拳,确定了自己现下绝对不具备能一拳打醒这个人柱力的能力。
于是他摸了摸下巴,决定采取某种更浪漫的方式。
在某些地区流传的忍者童话里,公主吻醒王子后,杀了他——没有人值得你彻底信赖,哪怕对你有过救命之恩。
铃妹有点崩溃…
她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算落了斑叔的节操……
呵呵……
斑叔你还是缩角落里待一会儿吧!!!
铃妹带上第二朵昙花,觉得唯一比较欣慰的是——圆溜溜的灵魂体,不用去研究带哪里显得不那么蠢……
暴涨的灵魂力量让铃妹成功地在斑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拍晕了他的灵魂,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
但她不具备把这个灵魂踢出去的能力,于是只得可惜地叹了口气…
守鹤在我爱罗被吻上的那刻就兀地开始缩进我爱罗体内。
“铃…?”
我爱罗发觉自己眼皮异样沉重,明明守鹤的力量在收归进他的身体,他却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守鹤的身体过于巨大,两人相当于从半空中在极速坠落!
我爱罗无意识地钳紧了他怀中的身躯,感受着风声在耳边呼啸…
睁眼变得越来越困难了,但我爱罗还是张开了眼——他想看看那个温暖的少女。
她眸里的深翠浓郁地让他想要沉溺。
他想起了夜叉丸……
想起了一个秋千……
想起了他额头上的爱……
他浅浅地勾起嘴角,查克拉流逝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
但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他被人抱住了,被人吻住了。
被一个身体温度那么合适的人…抱住了啊…
温暖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两人像是翅膀破碎的蝶,落在空中,到最后的凄美决绝……
背上传来的剧痛几乎就此撕裂我爱罗的身体,但他笑了。
他笑着松开手…
第一次让人觉得他清透的眸子里可以被情感盈满…
“不要…怕…”
他轻轻地说,拍了拍少女的头——像他小时候被安慰时那样。
铃妹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少年,她觉得这大概可以叫做长辈的亲和力。
宇智波斑到目前为止惹怒她的第一件事是夺取波风水门的身体,第二件事就是吻上了我爱罗。
把她想告诉我爱罗的东西完全变质了。
她揉了揉我爱罗的红发,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林间的风轻吻少年,从叠错的树叶透过的日光也青睐他的脸庞……
——“我爱罗?!”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铃妹知道自己等的人终于到了。
她把我爱罗扶起来,轻轻地靠在树干上,拍了拍衣服,合拢了袖,衔着笑望向那个跳脱的少年。
“鸣人。”
树枝一颤,鸣人背后又走出一人。
“鹿丸。”
这是在铃妹意料之中的,自来也虽然想让鸣人乖乖地呆在木叶,并且给纲手传了信,但他忘了,木叶里面还有一个人——奈良鹿丸。
奈良鹿丸从蛛丝马迹里能推断出来的东西远远超乎所有大人的预料。
而当他想要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往往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鹿丸目光很复杂,里面交织着各种情感。
他很少会有这样明显的情绪,一旦他有这样的情绪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他的身体会违背他的理智。
他瞥了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的我爱罗,又转回头,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会死吗?”
“谁都不会死。”铃妹低低地说。
鹿丸双手插在兜里,看似还和平时一样,实则他掩盖住的小拇指在止不住地发颤,“真的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望向少女姣好的面容,从被风吹颤的枝桠声里听她游丝般的声音。
鸣人有些烦躁地跳了起来,“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铃!我爱罗到底怎么了!”他从刚开始就已经忍不住想要问了,但是鹿丸说这一路一定要听他的话,他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情绪的。
现在鸣人和铃妹之间的距离还有点远。
但他在靠近。
铃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本来就在膨胀的查克拉,随着鸣人的靠近愈渐可怕。
不过还好,目前只是在吸收九尾的查克拉,鸣人本身还是安全无虞的。
鹿丸停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合时机的,最后他轻轻地问道:“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找到了。”
铃妹笑得很开心,和她以往表现出来的矜持合度差距甚远。
这笑看得鹿丸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但他懒懒的下吊眼还是拉的平平的,平素下撇的嘴角也上翘着,“那你…”他顿了顿,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了。
麻烦,真麻烦,该死的麻烦。
他控制了一下情绪,最后也只是平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奈良鹿丸是一个长得不怎么出众的男人,没有同期宇智波佐助那种吸引无数无知少女邪魅狂狷的英俊脸庞,也没有日向宁次那种乱世贵公子的气质,甚至连漩涡鸣人的积极阳光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一个吸引人的男人,他像醇酒、像清茶、像细水,时间一久就会发现他的温柔其实无孔不入,也许会有人喜欢一上来就呛人的烟,但总有人会更喜欢慢慢抽一支雪茄。
他僵硬的面部表情终于柔和下来了,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与之相对的是铃妹愈加惨白的身躯,她本来就白,但现在她白的透明了。感觉上就连她皮肤底下血管里面红色液体的流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鹿丸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他知道他不应该是那个现在去做什么的人。
鸣人抱着我爱罗有些歇斯底里了,但是我爱罗还有呼吸,所以鹿丸冲他打了个冷静的手势,他就强迫自己定在原地。
他相信鹿丸。
完全地相信鹿丸。
但他还是忍不住情绪低沉了起来。
神情无比的落寞,他怕他就像失去了佐助一样,会失去我爱罗。
他怕他本来就不多的同伴越来越少……
铃妹是对自己身体情况最清楚不过的那个角色,她现在动一动都很难了,被一朵昙花放大了的九尾查克拉差一点就要撑爆她的身体了,如果再用上一朵昙花,那么这具身体就必然会被破坏了。
可她还想再等一个人,等一个笑起来……眸子里面藏着苍穹,盛满星光,融了冰雪的金发蓝眸的少年。
她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抱紧的人了。
铃妹想想,觉得自己战绩还是蛮光荣的,拯救过两次世界,现在还要攒满能量继续回去拯救世界。
但她又不是一个圣母,她手上沾了那么多血。
最终她觉得,她只是想要保护一些人而已,拯救世界也是为了保护一些人。
现在也是想要保护一些人。
“铃。”
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坚定的一次呼唤,
发出这声音的人拨开树枝,露出一张最近变得越发坚毅的脸庞。
“波风君。”
这是她唯一一个不敢称呼名字的人,因为称呼这个人的名字让她觉得会很危险。
波风水门从树上跳下来,金发蓝眸,英俊的仿若天神。
恰好他的背景又是那么的合适,郁郁葱葱的树和一轮金色耀眼的太阳。
他也发现了铃妹的异常,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一步步地靠近。
铃妹感到身体里面宇智波斑的灵魂又在躁动,她拿起第三朵昙花,插在翠绿的发间。
她理整了衣袖,眨了眨眼睛,美好地像是他们两个的初见。
可是还缺一条潺潺的溪流。
不过很快地,当波风水门说话的时候,这条溪流就又出现了两人眼前,
“上一次夏日祭你做的菜,我也没有吃完,铃要负责给我再做一份才行啊。”
“上次说好重新给你做一个木叶标识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朴素的草环,“可是那个像是监狱一样的房间里只有这种杂草,所以就只能编一个草环了。”
“铃……除了夏日祭,我们还可以一起参加好多祭典……”
“我记得你很喜欢小孩子的,我们可以去办一个孤儿院……”
“你应该还没有去水之国玩过吧,那里冬天的时候很美的……”
“我想带你回木叶,”他顿了顿,“我们可以……结婚吗?”
铃妹只是笑着,但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的眼泪很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她想她现在一定很不好看。
波风水门终于站定在了铃妹面前,他手里还拿着苦无,“可是我知道……铃要离开我了……所以这一切都不行啊。”
铃妹感到自己的腿部已经率先被力量撑破了,腹部也即将被被前后洞穿。
她尽可能地平视波风水门,“波风君……我不会死的。”她语气那么平淡,想让人不相信她都不行。
可是波风水门不信,他把少女揽入怀里,左手卡住铃妹的手指,接过右手的苦无。
“铃……”
他又一次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苦无入手的冰凉感提醒了铃妹一件事——宇智波斑的残余的灵魂还在影响波风水门,至少乘数倍的扩大了他现在的绝望情绪。
面前的少年还不是日后那个稳重的四代。
他在有些方面还很稚嫩,比如情感,一点点绝望被扩大就可以变成死志。
他钳着铃妹的手,对准了他的腹部,笑得温和而又疯狂。
铃妹叹了口气,
“波风君……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
话音刚落,她强制把刀锋一转,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又猛地一个用力——就连手柄都没入了她的腹中,但没有血流出来,看上去好歹是干干净净的
因为这具身体已经要被查克拉撑坏了,宇智波斑的灵魂也被撑得几乎要坏掉了,现下这一苦无加速了身体的破灭,反而提前释放了宇智波斑的灵魂。
铃妹望着呆滞了的波风水门,柔和地像是在安慰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我说我不会死的,波风君,相信我好吗?”
【叮~系统启动】
【叮~火影忍者世界结束】
【叮~主线任务全部失败】
【叮~紧急任务失败】
【叮~残余能量不够修复宿主身体】
【叮~紧急转换剩余大部分花种力量至下一世界】
【呼~亲~窝回来啦~】
铃妹对着波风水门笑了笑,即使她的腹部还插着把苦无。
她的身体就像是飞灰一样……风一吹就没了……
她的皮肤已经变得迟钝了,但即使她感受不到波风水门的温度,但她也能肯定那是一片冰凉——因为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就要哭了。
“波风君,记得要把我种出来啊。”
“每天施三次肥,记得除虫除草。”
“不能种在花盆里面哦~”
“撒~波风君~努力把我种回来吧~”
“波风君,我真的没有骗你啊……”
少女的躯体破碎成颗粒被风带走……
在她轻声叹息的耳语之后…原地留下了一颗莹绿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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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水门把花宫铃种出来这件事其实没用太久。
彼时,波风水门已经在水之国的一处边陲小镇上有了一座房子,带着花园的双层红瓦小房子。
花园里的泥土是湿润的,带着木香,篱笆下面也攀着几朵野花,铃妹被种在花园的正中央。
波风水门不擅长种花,他是个忍者。
每天施肥三次……也幸亏是神树之果,最后波风切开的时候看到的还不是一个小胖子。
铃妹被从果子里切开那天,鹿丸,我爱罗,宁次,鸣人甚至佐助都来了。
我爱罗带了一包肥料,
鹿丸带了两只鹿,
宁次带了一捧营养成分很高的土,
鸣人……
鸣人热泪盈眶地叫了一声:“爸爸!”
……很多年以后,鸣人想起这一天,都非常庆幸他有佐助——这才没有被波风水门用切开果子的苦无,直接把他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