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提醒,不然就损失大了。
姥姥也没睡呢,看着田果无精打采跟丢了魂似的,不禁问:“小果儿,你病了?”
隔了好久才听见她回复一句:“没......”
其实姥姥不问还好,让她自个自生自灭去,可姥姥一问,她忽然觉得委屈,眼眶发酸。
她想,明天这个时候焕然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也许马上就要结婚,或许再快一些,明年就成了某个小孩的爸爸......而这些,所有的欢乐与痛苦跟她米田果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彻底离开了她的生活,如果离得远远的也好,可是就在隔壁......洞房花烛夜时,如果动静大点她都能听见。
虽然一切还只是设想,但这么想已经让田果感到一阵钻心的疼。这太奇怪了,她不想承认这就是喜欢。
“小果儿,听说了么,明天周家的姑娘相亲去。”姥姥忽然说。
“您怎么知道的?”
“长江妈告诉我的。”屋里没开灯,姥姥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田果神色,“你知道她跟谁相亲去?”
又来了,田果根本不想听,“姥儿,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把被子往脑袋一蒙,大有一种让我就此睡去永不再醒来的颓废。
深夜里,传来姥姥一声重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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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田果睡得不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洗脸时手脚麻木,感觉灵魂跟本人都快分家了
。走出院子倒水时,却发现周燕也早早起了床,从院子里能听到她与妈妈的对话。
“妈,这衣服好看不?”
“好看。”
“小果儿帮我挑的。”
“是么,小果儿这孩子就是有心。”
“妈,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谁不是从这时过来的,时间还早你先睡会儿,妈一会儿出门给你买早点去。”
独自回屋后,田果只觉有妈的孩子真幸福。
至于后来周燕何时起床开始梳妆打扮的田果就不知道了,匆匆吃过早饭,又给姥姥提前做好午饭就出门去了秀水。下了汽车正好一路是映着太阳走,大概是灿烂的金光给了她勇气和力量,她忽然觉得昨夜失眠的自己就像一个大傻叉,焕然是好人,周燕也是好人,而这两位又恰恰都帮助过她,所以她不该难过也不该嫉妒。退一万步说,就算焕然不跟周燕好,也不可能喜欢上她,从小他对自己不就那个样么,时远时近,这不是喜欢的节奏,放到三十年后,顶多算约/炮,而她是备胎。
这么想着,她又忽然讨厌起钮焕然了。这个该死的老处/男!幸亏早出生了几十年了,不然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上午,秀水的生意还算不错,不少旅行团参观完就被导游带来了秀水购物。田果一上午卖出去十几件t恤和五条牛仔裤,中午正坐在小板凳上啃馒头加咸菜,张莉提着两大袋衣服站在远处喊。
“小果儿,快来!”
“呦喝,这么多衣服!”田果赶紧跑出去接,衣服袋子挺沉的,只能在地上拖行。
这批货质量好,打开就看出衣服料子与往日不同,今天早上刘麻子租了一辆大巴车,带着他们几个倒爷跟货物一路从天津开回了北京。
“咕咚咕咚”把一杯凉白开喝完,张莉才开始介绍他们在天津这趟的行程。“天津没咱北京热闹,但特别有味道,从建筑物一直到老百姓说话,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有趣。”张莉现学现卖了几句天津话,又说:“看,我还给你带了两根□呢!”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用牛皮纸包着的□□花。“这一个能吃好几天,拿回家给你姥姥尝尝。”
“有点硬吧。”田果怕姥姥牙崩了。
“不会不会。”张莉摆摆手,“你吃一口就知道了,这麻花特别酥,比那外国饼干还好吃呢!”
后来,张莉又给田果讲了这次在天津进货时的见闻,”不去的时候不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咱们眼界都太小,那个港口什么货物都有,装在一个一个的大箱子里,都是从南方来的,国外的也有。”忽然压低嗓音,贴在田果耳边说:“其实有的就是走私,但因为有人,隐藏的又好,海关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张莉说,在那片港口,她们卖衣服的都属于拿不出手的小买卖,刘麻子和另外一个倒爷捣腾的是瓷器和家用电器。现在是电视机火,属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松下和昆仑卖得最好,他们就往东北和平原一带捣腾那个。“对了,小果儿,你也算是进过友谊商店的人,知道床垫是啥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