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多识广的脸面?
“你赶紧把那两个长工全部喊回来!就说在外当官的四小姐领着四姑爷回来了,好日子长着呢!不然,可没他们的好果子吃!”长工总是人吧!
福嫂说着扫了扫泥狗般的老男人,暗自揣想:应该也是下人的意思吧?
福嫂这一喊,李二朝门外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别看腿不好使,速度可也不慢。
但……
偌大一个院里……除了老母鸡、它的小鸡仔,以及老太爷和服侍老天爷,年级没有六十,也该有五十的香叔外,可就只有北堂傲和跟他来的人了。
这——该指使谁去……给躺着的家公买棺材啊?
北堂傲的眼一扫,左看右看,都觉得那香叔最合适,但这种事,让一个男人去……抛头露面办这事不妥当,尤其……
北堂傲第一次静静地瞅了瞅这香叔的打扮,你说是个下人吧,偏又和刚才那李二粗布蓝衣裳打赤脚的有天壤之别,但说是个主子吧,围在老太爷身边,隐隐约约又像个有些身份的人?
陪嫁?
不对,不像!
难道……叔?是指妾室?
这身边没个柳金蟾在身边提醒,他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既如此!
“老祖宗,您说,这给家公定的棺材是不是早该送到了?”这人去了也快一个头七了吧?
北堂傲笑向老太爷,一边示意奉箭几个赶紧带着三个孩子跟着香叔,先往后院里去安顿下来,不说别的,避避这里的晦气才是最要紧的。
“呃呃呃……”柳老太爷,人老心不糊涂,北堂傲这一问吧,他人就不禁尴尬起来,怎么说呢?棺材到现在还没订呢!
为何没订?
起初是柳红嫌秦氏死得不吉利,何幺幺呢则嫌秦家要的棺材贵,犯不上,再后来嘛,秦家一报官,柳红和何幺幺一气,索性就连棺材都不定,最后,则是,他们一群都蹲在大牢里,想买也买不了。
老太爷一个居家老男人,别看也是出身景陵大户人家的儿子,但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这辈子还没真正当过家,买棺材的事儿,自然是打算等着女儿女婿们回来处理,所以……
“呃呃呃——孙女婿,你觉着那家订好?不贵,又好用?”柳老太爷眼瞅着孙女婿,直接这是个泼辣能主事的主儿。
北堂傲无语,他知道?他能知道?他就是先知也得拿个卦打打吧?他现在就连晚上睡哪儿,心里还没个谱儿呢!
“老祖宗真是说笑了,孙女婿,人生地不熟,如何知道哪家好?不贵……还好用……”他北堂傲又不是躺里面哪个,怎么会知道好用不好用?
北堂傲笑得两颊疼,可怜他在柳金蟾面前都没这么强迫自己笑过。
“那……”老太爷没主意了,“不如再等等?”
再等等?
北堂傲的眼“倏地”瞪得老圆:他可有三个棺材板都可以给你拆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