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奉书早就想开口了,但又怕自己主子要装什么贤良淑德,谦谦君子,便不敢贸然开口,此刻一瞅北堂傲瞪他,他立刻如得圣旨般,张嘴就和身边的小徒弟弄瓦一唱一和起来“低声”咬起耳朵来:
“都说这乡下狗多,不想还有随便张嘴就乱咬人的!”
“哪是,不过书哥哥,夫人说了,自古只有狗咬人,没有人咬狗的,爷让人乱咬了,也不好说什么!依我说,赶紧问问是那房养的狗,赶紧着拴了回去才好,这搁着咱们爷不计较,倘或遇见凶的,拿来打狗棒,哪管你谁谁家养的。”
“哎——你这就不懂了,打狗看主人嘛,毕竟是夫人家养的,爷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嘛!”
两仆人一嘀咕一起来,周围的人立马知道这是说柳家二姑爷楚月鸿了,立刻便有素日里与楚月鸿有嫌隙的连襟们,赶紧捂着嘴,故意笑得呵呵呵的,大有快人心之感。
楚月鸿何曾是个善茬,一听这二人嘀咕心里便有万重火烧,但听着二人的话,分明就是两个下人,他再自贱身份,也是个楚家的大少爷出身,岂能和两个人家的随侍当众斗嘴?任凭脸涨的通红,也只回头瞪自己的陪嫁王二家的男人:
你愣着作甚?
常言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月鸿的牙尖嘴利,他的陪嫁也岂能泛泛之辈?
王二家的男人也立刻冷冷地“嘀咕”道:
“真是没家教,老爷们说话,下人也敢插嘴——我们乡下人都知道主子说话,不能插嘴,这所谓的大家少爷家来的下人,倒不知道这三岁小孩都知道的规矩了!”
听听人家这家仆说话的水平,半个骂人的字都没带,就把人说得没了话,北堂傲顿觉自己的格调都让奉书这二人拉低了不止一个台阶,恨得又瞪奉箭。
奉箭哪是吵架的料,但说道理,他倒是还能插点嘴,但当众替北堂傲呵斥奉书和弄瓦无礼岂不是显得自己爷这边弱势了,怎么办?
奉箭灵机一动,就扭过头指着奉书和弄瓦小声说道:
“听听,素日里就说你们话多舌头长,你们还不信了,只当自己聪明,听见没?
人家身边的奴才说得话比他主子还像个大家公子,你们倒好,跟在公子身边,诗书礼仪不知学,不说沾点公子素日里的温文尔雅,倒把那些大街上破落户耍嘴皮的功夫学得有模有样,怎么样?
今儿又乱嘀咕,给公子脸上长脸了?
没听公子才刚与姐儿说,切莫人后聊人长短?就是人前,也断不可得理不让人!人爱说,是他爱说,今儿,你们这般掉公子的脸面,爷,依奉箭说,不如立马取了这腰间的匕首,生割了他俩的舌头,令人煎了喂狗去!看你们这以后还怎么拉长了舌头再说长道短!”
奉书和弄瓦立刻就佯装出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噗通”一声跪在了北堂傲的面前直吓得哆嗦着猛磕头:
“爷,爷——奉书和弄瓦错了,您就大人大量今儿饶了咱们俩,咱们再也不敢了!”说着二人还有模有样的自抽自己的脸,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