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娘,其实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听见“官”一个字……
“公公是不是该出殡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临来时柳金蟾再三叮嘱他们,一定一定不许说出身份的北堂傲,努力藏住他眸底将柳金蟾之尴尬尽收眼底的眼儿,憋住笑意,奋力抬起“平静无波”的贤惠之眼,左顾而言他。
柳金蟾立刻要点头,要为北堂傲之体贴点个大大的赞,她没大脑的次女囡囡就忽然扬起了她懵懂不解的小脸问了句:
“娘,姥姥,她杀得了猪吗?”不会把猪放跑了吧?
“姥姥和猪一样胖!”没事的!
北堂傲不及捂住囡囡的小嘴,身后大宝稚嫩的声音立刻雪上加霜。
紧接着……
“笨死,姥姥这是去溜须拍马了!”背了两年书,不求甚解的妞妞一开口,就让院内所有人默默地望了天——
丢人!
柳金蟾和何幺幺的脸当即僵了僵,北堂傲怕柳金蟾一时恼了,要收拾孩子,吓得赶紧用拍蚊子都拍不死的力度,轻轻轻拍了妞妞小脑袋一下:
“混说什么?没大没小的,那可是你姥姥!仔细你娘揍你们!还不赶紧过来,爹给你们把脸擦擦。”
担心柳金蟾收拾妞妞几个的北堂傲,说话间已经像只老母鸡般,眼明手快地将妞妞他们迅速护到了自己的羽翼下,距离柳金蟾三尺远了。
说什么?当着人揍自己孩子,给人看免费热闹?
自认识楚天白那扫把后,早丢脸丢成习惯的柳金蟾摸摸鼻尖,本着“厚脸皮”的特性,与柳家“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只佯作刚什么都没听见般,转过身,若无其事得撑着脸皮与一侧要笑不笑的秦家人道:
“刚才我大姐的话,想必姑姑也听见了?”
余光瞅着北堂傲迅速带着三个孩子转移后方的当儿,柳金蟾眼观秦家人也被“官”一字吓住的功夫,她赶紧又趁胜追击道:
“但金蟾觉得,眼下头等大事,当是请大爹爹入土为安,姑姑觉得呢?”
秦家人能说什么?
刚才那一交手,柳金花大势已去,她还接着闹?为谁闹?
人家男人的娘家,连曹主簿都不放在眼里,她有几个脑袋?再者那柳金花好了,正如金蟾昨儿说得,弄不好她翅膀硬了,第一开刀的就是她至今无女的大儿子!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外侄女说得极是!”
秦家纵然有个一千个不愿意,此刻也打着笑脸,笑向柳金蟾。
“若——姑姑不介意,金蟾愿代长姐为大爹爹驾灵……”
柳金蟾此言一出,猛然发现自己就要一无所有的柳金花,忽然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昨儿说好的事儿,你们四房怎么能又想出尔反尔?”
柳金蟾回首不想说,刚才是谁以“驾灵”一事威胁娘的,只冷笑:“没钱,没家业可继承,大姐也愿意为大爹爹驾灵,送大爹爹最后一程,让大爹爹今儿安安心心入土为安?”
柳金花一怔,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