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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你来做这驸马,你可愿意?”
当时可吓坏了她,不是不想,而是璟驸马楚天白尚在,她慌乱之余,吓得只敢跪着告罪,说不敢妄想……难道是这话惹恼了太后?
可太后明明后面一句却是:“敢想不敢想都是假的,你只说你喜欢公主不喜欢?喜欢,哀家就指给你——
哀家就这么个宝贝金孙,你对他好啊,这荣华富贵似锦前程什么的,还不都是手到擒来,挥挥手的事儿?”
事后,荣国府也是为她筹谋聘师指导,助她高中头名,明明好梦在前……却在琼林宴后,就有人说她得到了东边的青睐——
这一青睐,她就从她自以为厌倦了的京城翰林院,调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变成,住了四年,既无衙门,也无衙役,通共一个边城,固定居民除了前面开客栈的三家十二口,余下就她喝陈先红两个孤家寡人了——
想着俸禄不少吧,还能把衙役们的钱也囊括在手吧,这里的物价和房价……高的直逼京城,爹爹的,她程璇玉就是这贫民中的贫民啊,俸禄还不按时给,好容易到手了吧,也被上面克克扣扣上泰半!
分明就是逼她自裁于此,不是想着老爹守鳏多年将她不易,还一直盼她成才光宗耀祖,她早辞官回老家了。
“哎——”还尚璟公主……二十有五的她,前程都不知道在哪里!
眼见就在边城就要开始熬第三个年头的程璇玉,此刻缩在屋角,更是一副萎靡等死状,眸光都灰成雾了。
程璇玉这灰心丧气地一叹,立刻也牵起了陈先红的连锁感慨:“哎——”
陈先红也忍不住再次往柳金蟾的临时木板桌上一横,再次以大家重逢时的挺尸状,开始了她后半日的长吁短叹,虽然她比程璇玉略好些,没有前后荣辱对比,但……她在边城的时日还比程璇玉早了三个月啊,那时无聊得找只老鼠聊天,都找不到,更别说找个相公……还是如花似玉的相公……
至于为什么被发配到这里?
陈先红的理解,就是她太单纯,没有给吏部官员送礼。
这二人一感慨,孙尚香等也是一阵刮过心房的颓靡,但人岂能长他人志气,短自己威风?
仍犹自和墨儿楚天白一起趴在破窗台上等美人过路的柳金蟾,可舍不得回头去忧郁,她而今正被北堂傲严管,别说泡美人了,就是多扫两眼,北堂傲都得和她埋怨上半日,夜里更是裹着被子,不住地把她当面皮似的来回滚——
摇得眼冒金星,苦不堪言就不再赘述了,谁让她素行不断,偏偏北堂傲还过耳不忘呢!
难得今儿北堂傲的第三只眼雨墨不在,柳金蟾可就不巴在窗台上死活不走,但不走吧,耳听大家在后面垂头丧气,心里还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地方……
她、天白、墨儿就是自己不想回去,待到北堂傲他们三个被招安时,也会把她们五花大绑地扛回去——
虽然,那三个而今摸着骨牌也乐不思蜀的“居家”男人们,而今毫无归意……她和天白更是对还朝一事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