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害到她,某种程度而言这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和包容,对身体后期的调整会有好处,这是医生单独告诉他们的话。
所以,两年前,秦馥若才会放下基本康复的君沫离开X市回到美国,不然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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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情还没办好吗?”舍友带着催促的声音传来,像是很急的样子,生怕错过什么。
“怎么啦?我正准备回学校呢,导员又找我啊?”
当初君沫入校成绩非常好,文化课排在公共关系专业的前几名,备受老师喜爱,但是大一的时候前几节课还安安分分的节节到课,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让同学帮忙答到作掩护,老师反映到导员那里,时不时地约谈也是家常便饭。
一直延续到如今大四,若不是期末考核平时的作业成绩非常好,各科老师对她的专业评价也异常之高,恐怕学校早就对她进行留校或者开除处理了。
所以现在,舍友一打电话,君沫条件反射导员又要找她聊人生了,不过最近她那么安分守己,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没有啦,学校这几天安排了很多招聘会,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我帮你把简历投出去了,你快回来准备准备,过几天学校组织答辩,几家公司会旁听的。”
“什么?”君沫微微蹙眉,踩着三厘米小矮跟的黑色高跟鞋站在原地。
“不用太谢我啦。”舍友在那边笑嘻嘻的说着,毕竟机会难得,而且名额有限,她们没什么能力和把握肯定能进的公司,君沫有那个能力,不过是顺便递了个简历而已嘛,举手之劳。
“寻佳同学。”轻笑着淡淡出口“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在感谢你吗?”
还在宿舍吹空调的某女瞬间感觉背后一凉,一拍额头,天呐,好像确实是办了坏事。
“沫沫,对不起哦,我忘记了,你已经跟别的公司签了合同了……”怎么办?这样重复投简历给别的公司算违约什么的吗?
那合同就是变相的卖身契,一签还是三年制,到期乙方不停止的话,自动续约两年,相当于把自己卖出去五年时间诶。
虽然是大公司,虽然是同学们都羡慕的工作,但是,为什么心里就是那么膈应呢?
“要不然我现在跑去把你的简历要回来?”说着寻佳开始在床底下各种找鞋“现在才十点而已应该没有结束,你等着。”
君沫站在太阳底下,扶额,为什么她亲亲的舍友总是好心办坏事呢?投出去的简历还有要回的说法吗?这不得硬着头皮上啊。
“算了,你在宿舍等我,我马上回来。”
君沫挂了电话就往医院附近的公交站牌走,谁知道刚走到拐弯的路口一辆白色的保时捷横冲直撞而来,一个正在抓飘在空中气球的小男孩就在马路中间,身边根本没有大人保护着。
不好的记忆瞬间漫入脑海,那个下雪的冬天,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雪,鲜血染红了雪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君沫陡然心惊,瞳孔骤然收紧。
“小心!”伴随着大声呼喊提醒,君沫冲过去一把抱起小男孩,脚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抱着小男孩摔倒在地。
君沫连忙查看怀里小孩的伤势,细细打量一遍后才发现没什么伤,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肘擦破了一大片,谁知道刚松了一口气,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
“哇!呜呜呜!”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就跟开闸泄洪的黄河水一样滚滚而来,合着鼻涕一起流。
白色的保时捷猛踩刹车停在路边,车里的人却没有丝毫下车的意思,君沫气不过从地上爬起来敲了敲车窗,俯下身子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
谁知道驾驶座上的人根本不理会她,企图发动引擎倒车调转方向,一时间君沫就跟不要命了一样抓住车子的后视镜不松手,被车子拖了将近两米。
最终车主拗不过她,放下了车窗冲着她怒吼。
“不要命了!让开!”
那是一张带着墨镜的脸庞,看不清眉眼,单单是一张遮住眉眼的侧脸就将她打在了原地,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法一样,恍惚间她竟然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早已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男人。
“傻了?”男人蹙眉出口“有病。”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都是这个心态,谁像她一样看见车子开过来还不要命的一个劲往车子前面冲啊,有没有想过救了别人可能会把自己命搭进去?
简直傻的可以,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是你开车撞了人,你还有理了?”君沫猛地回神,她是疯了才会觉得眼前这个没有半点绅士风度的人想他!
“这里是医院门口,这条路平时根本不准车辆通行,你现在撞了人不赔偿医药费也就罢了,还理直气壮说别人?你的家教去哪了?”
车里的男人唇角微勾,挑挑眉,抬手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看着她,眼眸里含着一丝玩意。
“你想怎么办?”抬眼瞥了一下不远处还在不停哭泣的小男孩,男人蹙眉从副驾驶抽出皮夹拿出一叠粉红色的钞票递给君沫“这样成吗?”
君沫见状转身拉起小男孩的手就往医院走,也不再理会他,和不讲理的人讲道理就是在对牛弹琴,她可没那份闲情逸致!
“诶!”谁知男人追了下来一,从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别生气啊。”
“你松开!”君沫猛地甩开男人的手,退后两步,一脸警惕。
“好,我不碰你。”男人耸耸肩,眸子若有若无扫向不远处,勾唇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君沫抬眸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谁有那份心跟他玩什么游戏,简直就是神经病!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了回来抱在怀里,这个过程里男人还不忘把君沫身边的小男孩推倒在地。
紧接着柔情声宠溺着诱哄“乖,不怕,你是第一次开车撞了人也没什么的,有我在,不怕,我帮你处理。”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到。
君沫瞪大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猛地用力推开他紧接着就听到耳边一个年轻少妇的斥骂声传来。
“你是怎么开车的!昊昊不哭,昊昊不哭,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少妇抱着哭到有些哽咽的小男孩起身“不会开车就别开车,你以为有两个臭钱,马路都是你们家开的啊!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一天没事干就会欺凌弱小!”
少妇就差指着君沫鼻子骂了,再让她说下去恐怕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这戏演的,真够可以啊!
君沫一生气,穿着高跟鞋一跺脚踩到男人的脚掌上,狠狠地用力踹向男人小腿,男人吃痛的抱着腿,没等他反应反手拿起包朝他弯下去的头狠狠地砸下去。
玩我?我看着那么好欺负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这种行为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我要是撞了你儿子,他能半点没有损伤,我伤成这样吗?出门带着点脑子好吗?”
君沫说着抬起手肘给呆到一边的少妇看,不分青红皂白也真是够可以啊,紧接着君沫眼眸微转看向男人。
“还有你!别动不动就对女生伸爪子!指不定哪天被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栽赃嫁祸,你玩的到是真好,下次选对对象再出手,说不定不会这么惨。”
说完,君沫转身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路人扬长而去,真倒霉!今天怎么回事!
男人抱着吃痛的小腿,看着那抹纤细高挑的身影,唇角微勾,看起来还不错嘛。今天这一顿打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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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对不起啊。”
君沫前脚刚进宿舍门,角落里就传来某人略带委屈的声音,捧着一大杯冰镇之后的水递到她面前,她知道君沫只喝白水。
“快帮我处理一下。”带着伤残的手肘搭乘一个小时的公交回宿舍,过程很艰辛。
寻佳赶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桌子下面拿出家庭医药箱“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天气马上热了,容易感染啊。”
“行啦,别咒我好不好?”君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看着寻佳小心翼翼的手法不自觉笑出了声“只是破了一层而已,你用点力消毒好不好?”
“你不疼吗?”寻佳抬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君沫,擦伤这么大的一片,用医用酒精消毒还让用点力。
是不是有一种人是那种天生没有痛觉神经的?比如君沫?
“你想什么呢?”见她愣在原地,君沫自己拿了棉签开始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