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润堂内,那祝奎夫妇早已候在堂中,耳闻着屋外有了动静,皆起了身往外瞧。
“哎呦,娘娘仙家,您可回来了,您真是让老儿好生等啊!”祝奎疾步上了前,又是作揖又是陪着笑脸。
娇兰抬脚进了堂中,毫不理会径直去了那小儿的内屋。
祝奎被晾在一边,一时面子有些抽搐,当家老爷这么多年,家里谁不对他低头哈腰作揖百般讨好的,什么时候被人冷脸过。
可就在这朗亲王府,被一个小丫头,虽然尊称一声娘娘,忽略、冷眼、热讽过,可他就好似犯贱的,还一直唯唯诺诺的跟在其后。
房间里,娇兰正在替那小儿号脉复诊,复又让寄芙屏退了紧跟其后的祝家夫妇。
“施针!”娇兰言道。
寄芙愣了愣,瞧着那小儿现在面色比前几日好了不下几倍,可就是不见苏醒,这与之前若水的症状好似更严重些,若水那丫头可是当日夜里就苏醒了。
“小姐,这小儿总是不见苏醒,这可如何是好?”寄芙满脸担忧。
小姐做个晌午入了宫,一直到刚刚,她都被祝家这对夫妇纠缠不休,一个劲儿追问小姐什么时候进宫的?又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家这小儿怎么办?怎么两三日了还不见苏醒?怎么若水那丫头就醒了得那么快?
寄芙本就为了赶制小姐那些衣服的扣子而烦恼,哪里有那好性子去回话。只得应付了几句,便避着不见,让两个灵巧的小丫头在墨润堂好生照看着那小儿,如有任何情况随时去汀澜轩找她。
“去,你去让祝家人把之前大夫给着小儿开的药方全部给我拿过来!”娇兰一面施针一面吩咐道。
寄芙嘎然,一头雾水道,“要那些药方何用?”
“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娇兰已经凝神施针,不予多言。
寄芙忙欠身道,“是!”便退了出去。
祝家夫妇二人瞧见寄芙出来,忙迎了上去。好歹是那娘娘仙家的下手,怎么也得给个笑脸,“姑娘,我那小儿如何了?娘娘仙家可有说甚?”只见那老儿居然也朝她作揖示好。
寄芙瞧着祝奎此举还甚有些不适,寄芙可不会傻得认为此人转了性,为人谦卑起来。有求于人罢了!姿态再不摆低一点,真以为天下都是他的呢!
“速将小公子之前大夫所开的药方拿过来,一张都不能拉下!小姐还急着看呢!”寄芙吩咐道。
“拿药方?”祝奎问道,“拿那些药方有何用?”先前那些医生开的药方有用的话,他能这么死乞白赖花重金求这等皇亲国戚?他倒不如找些普通大夫,趾高气扬的跟他们说,治不好小儿掀了你们家药铺来得豪气。
“让你拿,你就拿,哪儿那么多废话,小姐好等着看呢!你们最好速度快点,省得耽误了小公子的病情!”寄芙有些不耐烦的回道,说完转身便进了内屋。
约摸两盏茶的功夫,便有个小厮疾步朝墨润堂的方向狂奔而来。小厮将一叠宣纸恭敬提交给祝老爷,祝奎接过不忘说落两句,“平时养着你们一帮奴才有何用,送个东西都这么久,以后还指望你们干什么?”
小厮跑的气喘吁吁,没想还被老爷这般数落,顿时就不乐意了,可他毕竟是老爷,是他们的主子,也只得忍气吞声,低着头毫无尊严的退了出去。
不平等的社会就是这样,奴才奴婢们低贱的任人辱骂糟践。
刚刚施完针的娇兰正走出内屋,无巧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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