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澜宫。
趁着夜色,一个嬷嬷急匆匆的穿行在楼阁间,不一会儿行至正殿,守门的宫女见来人,忙施礼。可那嬷嬷连瞧都不瞧一眼,抬脚就进了殿中。
进了殿中,掌灯的宫女正用竹签拨弄着红烛,让之燃烧的更艳。
到了内殿,只见一位老妇人半依在石榴红绣着万寿纹的长形引枕上,旁边一个小宫女正双膝跪在地上,为老妇人轻捏着双腿。
“太妃,这样会不会舒服点?”小宫女的声音娇软细腻。
被唤做太妃的妇人面色轻松无比,好一番享受道,“还是半容你的手法最好,最得哀家称心,这次如果事儿成了,你的二哥就可以回乡了。”
半容一听二哥可以回乡,立马伏地叩首,千恩万谢道,“多谢太妃,太妃洪恩,今后半容就是太妃的猪狗,只要太妃您一句话,半容义不容辞。”
太妃缓缓睁开眼,斜长的眸子虽显老太,却有些勾人,即便现在上了年纪,只那一眼便知这女人年轻时是有多么的妖媚。
半容见太妃睁眼看她,忙把头低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
看她在太妃跟前贴身伺候,原以为是个多么得宠的,此刻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还是怕哀家?”太妃问道。
“奴婢不敢!”她把头低得更低,急忙回道。
“起来吧,哀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那么可怕么?”太妃说着说着,便抬起手,半容见势忙起身,扶太妃,太妃借力起了身,撂了撂裙摆,一脸的慈祥,“如果哀家年轻的时候,有现在这么果敢,恐怕也不是这个位份了。”说完叹了口气,无限怅惋。
半容忙上前安慰道,“太妃,您安心,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太妃突然提高了音量,“你瞧瞧哀家这两鬓斑白的,这皮肤褶子一大堆,现在连我筷子时间长了,手就开始抖个不停,你说来日方长?”
半容吓得又是噗通一跪,抬手就啪啪扇了自个几个巴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咱们应该速战速决,让那老妇早点让位。”
“让位?”太妃冷哼一声,“除了当年先帝在世,哀家还看中皇后之位,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那代人都是慢慢步入坟墓的人,要来何用?”
半容听了似懂非懂,既然太妃现在根本不在乎位份,可她为何…
门外有了动静,二人皆止了话语。
只见申嬷嬷提着一个油纸包,疾步进了门,给几个宫女打了个手势,那些宫女就矮身退了出去。
“太妃…”她唤了声。
瞧着申嬷嬷那神情,半容心里咯噔了下,视线再往下瞧见那药包,便不解道,“申嬷嬷,您不是去给紫云宫那位送药来着么?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太妃也凝神,收起了轻松的面孔。
“太妃,事儿漏了!”申嬷嬷言简意赅。
本来她是奉命拿点药去紫云宫打探一下虚实的,看看太后身子骨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一路上她都满心欢喜,想着也许要不了多久,那太后归西了,太妃这辈子就再也不用跟那老刁妇装好姐妹了,没想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太后闷哼道,“这老刁妇年轻时那么厉害,这年老了还是如此精明!咱们此事做得如此谨慎,怎么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半容也是十分震惊,二哥可是炼药奇才,自从太妃得知她二哥的本事后,便以她的性命为要挟,如今二哥正被她们挟持在秋澜宫的密室里,虽说暂时不会要了性命,但也一定过着非人的日子。
如今事情暴露了…
不过凝神一想,忙道,“申嬷嬷,我二哥的药不会有事,即便她们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何况那药服多了发的病症跟风寒无异,太医院的人不也诊断是风寒么?”
“你还好意思说!”申嬷嬷大喝一声,“太后已经知道自个是中毒了,现在正派人暗地里彻查呢!”
她一脸愤懑,眼看着精心的策划就这么泡汤了。
“这怎么可能?我二哥他可是一等一的…”半容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申嬷嬷又给啐了口。
“不要给自个脸上贴金了,你二哥的毒,现在已经让人给解了!”
“解了!?”太妃与半容二人皆是惊疑。
能够诊断出是中毒已属非凡,如今就这么不动声色的被解毒了,太妃顿时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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