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这真,真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他们出事了,我他妈绝对不去借什么铁楸,呜呜。”
王军做了一二十年的刑警,刑侦经验丰富,不说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瞧个七七八八,但他心里已经把李康柱的话信了六七分。
不管里面有什么样的内情,就李康柱这怂样,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犯这么大的事儿。
“行啦,把眼泪擦擦,只要不是你做的,没人会怪到你头上。”王军递了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给李康柱,然后接着问周围其他人:“你们几个这几天都在给李安良家挖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都说来听听。”
李家村里打井,都是村里人自己挖,李安良找来的人全是他的堂侄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后,终于有个年龄大点的人支支吾吾道:“奇怪的人没有,怪事倒是有一件。”
“什么怪事?”
“鬼,不,金,金鱼。”
“什么鬼,什么金鱼,说仔细点。”王军厉声道。
原来,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李安良家的井终于出水了,不仅出水了,他们还从井里挠了两条金灿灿的大鲤鱼出来,两条鱼加在一起最少得有三四斤,鲜活极啦。
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他们都觉得不太吉利,以往村里就有传说,说老早的时候有人从井里挖了条大鱼出来,把鱼吃了后全家都死绝了。传说不知流传了多少辈,根本没人知道真假,传说本身也十分玄乎,似乎经不起什么推敲。
不过全家死绝什么的,太邪乎,着实让人心里有点发毛,于是他们几个挖井的,谁也没提要吃鱼,还跟李安良父子说,让他们把那两条鱼放生算了。李安良父子当时是答应了的,但是打井的活儿还没做完,就暂时把两条鱼养在家里了。
王军直觉这个线索有用,立即让人去找这两条鱼的踪迹,结果警员们把李安良家里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这两条鱼的线索,只在桌上找到了一小盆疑似烧过鱼的酸菜。但是鱼头和鱼骨却完全不见踪迹,家里也完全找不到杀过鱼的痕迹。
李安良一家餐桌上的东西,以及他们的遗体,还有别的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全部被封存起来带回警局化验检查。
老李头回到家已经快半夜了,孙婆子听到动静,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点了根蜡烛,小声问老李头:“李安良一家怎么回事?警察来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他们回到村里三四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哇啦哇啦的警笛声,别说,还怪怀念的。
老李头脱掉臭熏熏胶鞋,叹气道:“查?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好查。”
“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李安良他们家挖井挖出什么玩意儿了吗?”
“什么玩意儿?个死老头子,有什么话你倒是快说啊,还卖什么关子!”孙婆子滴了几滴蜡油把蜡烛固在桌子上,瞪着老李头催促道。
“鬼鱼。他们挖出了鬼鱼,还把那玩意儿吃了,你说不是找死是什么?”
“鬼鱼?我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听我爷讲过,竟然是真的?!”孙婆子惊恐道。
李家村和孙婆子娘家所在的安溪村相邻,离得近,老一辈口耳相传下来的传说都差不多。
鬼鱼,按照村里老一辈人的说法,是无数人死了以后,残魂怨气聚集化成的鬼物,有点像找替身的水鬼,但又不完全一样。鬼鱼是极阴鬼物,它们不找替身,也没有投胎转世之说,它们就喜欢吞食魂魄。鬼鱼跟水鬼最大的不同就是,鬼鱼几乎不主动攻击人,但是一旦有人把鬼鱼吃进肚子里,它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吞掉食用者的魂魄,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冬崽来历诡异,现在村里又出现了老人们口中的鬼鱼,老李头和孙婆子两口子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一整晚,老两口都没睡踏实,等清早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冬崽作息很规律,每天早上一到七点,他就准时醒来,自己穿好衣服,上厕所,刷牙洗脸,如果是出太阳或者下雨,他就在屋里呆着,如果是阴天他就抬着自己的小凳子到槐树下乖乖坐着,等孙婆子做好了早饭喊他。
今天天阴沉得格外厉害,冬崽上完厕所,拿着葫芦瓢慢吞吞的走到水缸旁边,跟往常一样准备舀些水出来洗漱,水底猛得蹿出两抹极其耀眼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