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负一层的结构大小很难说,未免再碰上毛子或者迷路耽误时间,希科选择原路返回,从那个坑上爬出去。
聂意精神恍惚地跟着她后面,重新回到那个关满幸存者的房间,他们可能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而显得面色苍白,脸颊消瘦,站在黑暗里安静而诡异地看着他和希科。
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空间狭窄,希科蹬着墙两三下就爬上去了,确认外面没有危险才把绳子扔下去,拉聂意上来。
两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聂意心里砰砰砰紧张得跳动,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握紧了枪绳,牙齿密密地咬合在一起。
希科则是除了在看地图就是在摸自己的鼻子,她很担心聂意那一下没把她的鼻子修正好。在跟着地图瞎转悠的时候,希科鼻梁上的伤口慢慢愈合,最后血痂也脱落,高挺的鼻梁完好如初。
“近身格斗帮不上忙就算了。”高楼上,希科蹲在风中压低嗓音道:“我下去炸防空炮,你远程掩护我,千万别出纰漏,否则我会死。”
聂意点点头,他单膝蹲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三层楼楼顶,架出巴雷特更换弹匣,直接换上了一匣子钨合金穿甲子弹,子弹底火被点燃时的强大动能和子弹本身的高强度击穿钢甲轻而易举。
希科把眼镜摘下来戴在聂意脸上,说:“这眼镜很复杂,所以不要乱碰,我给你调了红外线红能,一旦开枪你的位置很容易就暴露,所以在掩护我的同时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在聂意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她比聂意大上四岁,社会阅历也比他丰富,不自觉地就把聂意当成刚长大的孩子了。
“我知道了。”女暴君忽然温柔下来让聂意有点不自然,他站到边缘调整最佳射击方向。
希科卸下肩上的背包,取出爆破工具道:“这是微云爆,虽然让工房改过,但是冲击波还是能波及很远,你这个位置可能空气会出现4-6秒的严重稀薄,但你一定要稳住,你一枪没打准我可能就被杀了。我下去了啊。”
聂意让她说得有点压力巨大,他道:“你就这么放心把后背交给我吗?不如、我们等苍生跟凯撒找到这里再行动……”
“放你妈的屁!”希科一瞬间从温柔姐姐变成了暴躁大妈,抓着边缘荡下去时还不忘对聂意大骂一声。
“我没妈!”聂意小声地抗议。
透过眼镜片聂意能看到夜色下希科变成火红色的热能影子,她奔走在防空炮间找有利地形,聂意转头往旁边一扫,周围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影子,但都是丧尸那不起眼的土黄色,嫌少有活人的橙色或红色的影子,但这眼镜的扫描距离有限,很难说超过两百米的地方有没有更多的俄罗斯人。
聂意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后瞄准镜的距离后就把食指搭在了扳机上,视线开始追着希科的身影走。
庞大的寂静笼罩下来,聂意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时间过去五分钟,希科没有任何动静,在这种环境下聂意的紧张不言而喻,加上他原本就没有长期受过专业训练,耐力是他最大的短处。他枪法精准,但无法长期瞄准,更没法像特种部队的狙击手般能在原地等着半小时或者半天,聂意心里清楚,希科要是再慢上几分钟,他就没信心能一打一个准了。
汗水渗透过眉毛滚落在睫毛上,聂意擦都不擦,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天气寒冷,聂意有些瑟瑟发抖,但额头上却是汗珠密布。
慢慢的,视线里开始出现若隐似无的白雾,弥漫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广,直到这些白雾完全把炮台都笼罩起来,聂意还在疑惑时,猛然间巨大的火苗拔地而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犹如雷霆万倾!
然后便是防空炮在火光中接二连三的爆毁!
几乎带有杀伤性的冲击破从起爆点猛地荡开,聂意直接被掀翻滚出去五六米,他心里咯噔一声,忍着窒息的痛苦拼命爬回原地架起狙击.枪。
希科就位于起爆点不远的位置,她直接被炸飞摔在地上,无力地咳嗽了两声后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聂意大喊她的名字,但是被炮台的爆破声掩盖得严严实实。
巨大的爆炸理所当然的引来十几个俄罗斯人,他们发现了血泊中的希科,一个黑色的俄国人小跑着上前,伸出手不知是要探她的气息还是什么,总之在他刚弯下腰靠近希科的时候,一颗大口径的穿甲.弹直接裂空激射而来,掀爆了他半个脑袋!
希科猛地呕出一大口血,她剧烈咳嗽着撑起身体要去摸后腰的格洛克,但似乎感觉不到右手似的,她低头一看,右肩上只有一个血淋淋的断面,她的右臂被炸没了。
希科愣了一下,她站起来茫然地往身后看去,妄图找到自己的手臂,但身后是一片吃人的火海,她的眼泪流出来又迅速被烤干,空气的稀薄让她在急喘时觉得窒息。
过了好一会希科脸上的神色才慢慢稳定下来,她单手抽出腰后的格洛克冲着正在叫嚣的几个人射出一个品字形的弹幕,转身迅速往反方向逃离。
一旦有人追上来不等希科出手明显的血线就直接穿透了对方的眉心。
聂意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使劲眨眼,挤出阻碍视线的眼泪,那些温热的泪水无声地从他眼中流出来顺着下巴滴落。
放大十倍的狙击镜能让他清楚的看到由他射出的子弹是怎样将一个人的头颅活生生的打碎,眼镜中的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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