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寂静无声,只有老人那阑珊的脚步,沉重的踩在每个人的心中,那眼神始终带着让人折服的自信,眼角现起的皱纹,仿佛沉淀着历史的滚滚车轮激荡起的烟尘。
如果有人问离阳的历史,其实可以说是太祖皇帝和国师王之策的一生,他们一生的经历早已经将离阳的历史包容在里面,或多或少,不管是自己人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都曾经过这位驼背的老人之手,杀戮和战争没有让这位天下算计第一人弯下过腰,无论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战死,还是那敌人溅起的鲜血都不会让这经历残酷世道的大人物眨一下眼睛。
如今的物是人非,独有一人留在这天下,这是种何等的寂寞,压弯那一身挺拔腰背的不是岁月,而且那悲苦的寂寞。
老人仿佛行将枯木,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死亡已经萦绕半身,但却带着一份从容,那是他一生的骄傲。
老人轻轻迈着脚步,看着那破烂的桌椅,不由苦笑道:“走了,都走了,当初一起的人都走了,张硕走了,青田走了,你也走了,就留我一个孤寡老人在这天下待着,你打拼下天下,却让我给你守这天下,活着的时候你将什么都托付给了我,这死了也不放过我,要说我王之策是天下算计,那你这连我都算计的老家伙算什么?”
此时读书人恭敬的弯下腰,在场的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势力,都在这一刻出由衷的敬意,因为他们面前是这个国家的开国元勋,是这个国家的缔造者。
王之策挥了挥有些花白皮肤的手,张口笑道:“都坐吧!老夫也离死不远了,听说我王家后人每过几年就来这算一卦,一时手痒,顺便过来转转,看看老地方,也许这就是老夫最后一次卜卦了。”
“国师言重了。”
众人越恭敬,等王之策颤颤巍巍的坐在了那曾经的桌椅上,众人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坐了下来,媚娘子收起了那一副妖娆的样子,就像一个端庄的贵妇人,那神情高贵的世家子弟也不复不可一世的态度。
王之策摸着桌子,露出缅怀,却猛然气骂道:“当初要不是这小子骗我说跟着他能有钱赚,老子才不会让他答应我的条件。”
这一刻的老人,哪还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活脱像一个耍赖皮的孤寡老人在大雷霆。
夜烁无奈的苦笑着,看着读书人说道:“你不是说当年太祖皇帝和国师两人是惺惺相惜嘛!”
他尽量压低着声音在说,可是在老人骂完后,场间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而夜烁这句话在所有人耳中变的异常响亮,顿时一道道目光聚集起来,读书人尴尬的看着夜烁,这什么时候,你太胡来了吧!
夜烁感觉自己好像问的不是时候,就在这时,王之策转头,那双窦智的眼睛看着夜烁说道:“屁的惺惺相惜,当初那小子说有钱赚,我一个刚从天机门溜出来的小子哪懂的人世险恶,就这么被骗了,一路靠我游说招揽,哪里都要打仗,哪里都要花钱,老夫这一生就是穷着过来的。”
夜烁看着读书人和白何九耸了耸肩,那臭屁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做错了吗?你看,人国师大人都回答我了。
老人眼神恍惚了一下,微微笑道:“老了,变的越来越话多了,该办正事了,今天既然来的是我,那就按照以往的规矩,今天就卜一卦。”
虽然刚才听到国师说要算卦,可是这一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来的如此突然,心中已经不能用兴奋和激动来言表,那可是算无遗漏的王之策王老先生啊!
此时那穿官服的老太监从柜台上拿下那三角铁,放在了王之策的面前,从头到尾,那太监都没有说出一句话,而此时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和拘谨,从容不迫。
老人拍着老太监的肩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性格一点都没变,麻烦了。”
那老太监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却实在是比哭还难看。
众人纷纷拿出自己此行所带的物品,白何九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始终板着一张脸的老太监,低声对着夜烁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一直服侍在当今天子身边的总管太监,断言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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