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女朋友,你不算外人啊。”乔如琪淡淡道,抿了一口咖啡,眉眼垂了下去。
“话是这样讲,但是嵘园是他的非常私人空间,和与他的关系无关。”
谢晓楠觉得自己终于又向容祖彦心中迈进了一步。虽然,当初是他追求的她。
乔如琪一瞬的沉默,没有被谢晓楠察觉。
“什么时候你进入嵘园当女主人,可一定要喊我去参观啊。”
乔如琪微笑着说道,她的微笑那么美,好像离开枝头的春花,却在下一刻坠入尘埃。
“你也开我玩笑!”谢晓楠也笑起来:“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容祖彦处理完手头事务天已黑透了。他上午与几个董事开了会,确定了即将到来的董事会上要讨论的问题,之后又召集各部门总监开会。
他这次去美国一行很顺利,谈妥了几个很大的合作,要对相关部门的总监布置下去。中间还有几位老朋友老生意伙伴来拜访。
一件件做完却比预计时间要早一些,看着最后一批人走出他办公室的大门,他终于收起了一直保持的冷静坚毅形象,扯了扯领带,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那个在洛杉矶的下午又一次涌上他的心头,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只有空闲下来,只要一星丁点的记忆碎片,都能勾出他的伤痛。
那个下午,几乎可以称为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了。
诊所外是一片青青草地,阳光洒下来,有孩子在草坪上玩棒球,欢乐的呼喊声更显得诊所里的寂静。
“她是来过美国,我还带她去看了医生,但是结果似乎并不是很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当时的医生。”
“按照当时那位女士的情况看,如果不及时得到治疗,生命不会超过一年。并且后期会被无休止的疼痛折磨,我的很多病人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如果当时得到治疗呢?”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都在颤抖。
“以她的情况看,如果手术和后期治疗顺利,靠药物维持,3到5年,当然,也有更久的。但是花费很大,而且痛苦。”
“容先生,”她的朋友声音带了哽咽:“这样看来,她,应该已经离开我们了。”
他只觉得好似被重锤敲击了般,当时自己如何走出医生的诊所,怎么回到酒店,都全然无感。只知道自己好像丢失了灵魂,在洛杉矶的酒店房间里整整待了3天,一步不出。
他无法接受。他可以接受她离开自己,可以接受她不再与自己联系,但是,他不能接受,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也许,也许她还是得到了治疗。
也许,也许她后期的恢复也十分好。
也许,也许她就是医生说的那些活得更长久的人。
但是,3年了,自己找遍了可能知道她行踪的人,都没有找到她。
只是,一日没有见到她的陵墓,一日没有拿到她的死亡报告,自己都不会放弃寻找,哪怕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