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的。”
“他们的不情,我作为小的,没有资格去说,也懒得去管,也管不来,最主要的还是不想看到他们那看似亲昵友善却极其虚伪的嘴脸,实在是丑陋到了极点。”癞蛤蟆心中有着许多放不下的包袱,担忧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每日况下,撒开双手永远告别这璀璨又肮脏的世界,担忧着已经年迈的母亲在巷头巷尾被面目可憎的相邻指着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脊梁骨痛骂。
种种担忧浮现心头,宛若一柄锋利无匹的尖刀狠狠刺中他那自以为已经强大到无敌的心,那种隐隐作的痛常人无法体会。
望着嗷叫的大狼狗,伸出左手拿起身边不远的烟筒,点燃一根火柴,砸吧砸吧的抽起那劣质土烟,尽管很冲,但他很享受那火辣的烟气对五脏六腑的摧残,连抽了三筒,吐出满烟气,用迅雷不及的度猛然蹬地而起,轻拍屁股后面的尘土,俯视一眼这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便离开了丛林,大狼狗似乎被悲凉气氛所感染,低着头颅,摇着尾巴低喘气。
……
次日,响午时分,一老一少对坐在直径有十米长的硕大酸梅树下,双眸紧紧盯着摆放在他们中间的棋盘,楚汉之河两边,棋子盘根交错,红棋相对于黑棋来说,少的不止一丁半点,甚是可怜,而持有红棋的那一方豁然就是癞蛤蟆,持有黑棋的是快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褶皱地脸颊布满了被岁月侵蚀之后,剩下的只有沧桑以及孤寂,双眸中并没有出现其他古来稀那般瞳孔呈褐色,那是视网膜在逐渐扩散,反而是乌亮有神,一股让人说不出感觉的光芒,在私底下,癞蛤蟆曾经暗自猜测说:那是一种洗尽铅华的笃定,是骨子里散而出的刺目傲气……
但说到最后,癞蛤蟆还是跟村庄里那些一辈子为了鸡毛蒜皮小事而勾心斗角的相邻般,无比说出自己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最后,还是头脑好使的弟弟杨牤牛说出了他的心声,那就是用‘王者之气’这四个字来阐述。
“虽然这次对弈,你收敛了些许,杀伐之气却隐藏不住,进攻依旧如雷霆,这种下法,虽然能杀敌一千,但也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古井不波的老人那双慧智眼眸瞧了瞧被自己持有的棋子步步逼近的棋盘,而后抬头望着癞蛤蟆平静的叹息道。
“鸿鹄,你看这棋盘有何奇妙之处?”老人拿起整个棋盘唯一的‘车’落定,随声问道。
在整个村庄,唤癞蛤蟆本名的人虚指可数,只有寥寥三人,那就是一辈子含辛茹苦养育他们五个孩子,如今都佝偻着身躯的父母双亲,以及眼前这个令他打心底里敬佩的大爷爷。
“大爷爷,孙儿愚钝,怕说不好其中的道道,染了大爷爷清静的耳根。”癞蛤蟆那抬起的脸庞尽是苦涩笑容,没有了以往与整个村庄的村民对着干的争锋相对,只有真诚和坦然的心。
在这位老人面前,他不会费尽心思去掩饰心中的悲与伤,乐与喜,自然而然的表露出内心的想法。
“谁说我孙儿愚钝,那些势利的村民?那是他们无知愚昧,才会觉得你愚钝,大爷爷洗耳恭听你的见解。”拥有处事大智慧的老人冷笑一声,而后恢复着和蔼的笑容。
“这小小棋盘它不仅仅是充满了冰冷杀伐,还蕴含着人生真理,天地就像是这正方形棋盘,而我们则是这偌大棋盘中的某个棋子,卒、炮、马、象、车、士,或者是整个棋盘中一定输赢的帅,什么也跳不出这怪圈。”癞蛤蟆稍微停顿一下,便蠕动咽喉,缓缓道开。
“继续!”在示意癞蛤蟆继续说下去同时,老者拿起自己的‘马’吃掉了癞蛤蟆那唯一的‘车’,枯皱的手掌不断轮转癞蛤蟆被吃掉的棋子。
“常言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最是神秘莫测,所以异常难捉摸,但运气好,便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成为重要的那个‘帅’,牢牢控制下面的棋子,任为自用,但有的人,则没有这等好命,穷其一生贫困潦倒,就算是身位高层,都摆脱不了任人摆布的命,甚至会沦落到被人一脚踢开,成为炮灰,就像你吃我的那枚‘车’一样,为了保护我的‘帅’,我不得不抛弃我哪枚至关重要的‘车’。”说到这里,癞蛤蟆神色并没有一丝黯然,反而在犀利中带着坚毅。
“那么你想做那枚统领万象的‘帅’,还是想要成为那枚至关重要‘车’?或者是做那枚看似无关紧要,却能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卒’?”老人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