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找了手套戴上,将痒痒粉全部扑在衣服上,抖了抖,痒痒粉就像是和衣服融为一体,一点灰都没抖出来……
太神奇了……
纪舒宁奸笑不已,抱着衣服往含昱院去,一只黑灰色的猫不知从那里跳出来,跳到衣服上,然后又很快跳开,停在一方石桌上,突然抽搐不已,纪舒宁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只猫抽搐了半个钟之后停止了挣扎,死去……
毒……
她猛然甩开了衣裳——这根本不是痒痒粉,这是剧毒……
那个面具男耍她啊这是……
一个丫头走过去,看见桌上死去的猫惊叫,“怎么会这样,这可是雪夫人最宠爱的猫……”
纪舒宁摆摆手,“跟我没关系,我来的时候它就在这儿了,我还以为它晒太阳呢……”
纪舒宁拣起地上的衣裳跑开——不行,得找个地方烧了……
她一路疾奔,和段连城遇上,段连城看着她手中的锦袍,“这是王爷的吧?正巧我要去找王爷,把衣服给我,让我送过去吧。”
纪舒宁还没开口拒绝,段连城的手就伸了过来,她急急退开了几步,可段连城的右手中指,还是碰到了衣裳……
仅仅碰到了指尖,段连城的指肚长出了一个小黑点,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小黑点在无限扩散……
段连城捏着那只手指,表情痛苦,“纪姑娘,你为什么要……”
衣服掉到地上,纪舒宁去扶段连城,“我、我不知道……”
段连城身子发颤,看向了一个方向,“王爷……”
滕宣黑着脸走过来,将段连城拉到了自己怀里,阴鸷的眸子看着纪舒宁,“纪、舒、宁——”
“我、我真的不知道……”
“王爷,好痛……”
滕宣将段连城拦腰抱起,暴风般的卷过,擦过纪舒宁的身子,纪舒宁从阶梯上被甩了下去,她的身子从坚硬的菱角上碾过,破碎般的疼痛,滕宣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绝尘而去。
纪舒宁疼得眼泪都出来,她撑着身子爬起来,追上了滕宣。
沈重看了段连城的手指,严肃道:“必须切了这根手指,否则毒性蔓延到全身,必死无疑。”
“不,没有了我手指,我怎么弹琴……”段连城哭着摇头,沈重于心不忍,却不得不对滕宣道:“毒性已经在扩散了,再不动手,整只手都得割下……”
滕宣当机立断,掏出匕首,扣住了段连城的手腕……
“不要……王爷,不要切……连城还要弹琴的……”段连城哀求着。
滕宣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再睁开的时候,一片决绝,毫不犹豫地削了段连城的中指……
“啊啊——”
纪舒宁刚踏进去,就没听到了段连城的惨叫,滕宣切了她的手指,她已经晕过去了,沈重忙上去上药,滕宣一片穆然地转身,看见纪舒宁,眼中凶残的眸光让纪舒宁下意识地想逃开……
可她不能,段连城是因为她才中毒……
她不喜欢段连城,可却没恶毒地想过要她死……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纪舒宁垂着头道歉。
“纪舒宁,你想杀的是本王吧?”滕宣冷笑地掐着她的下巴,“你就这么恨本王,恨不得本王去死?”
纪舒宁摆着头,“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
滕宣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甩在桌上,拿起了匕首,“连城断了一指,本王便要断你两指——”
手起刀落,纪舒宁瞪大眼,她挣扎着,哀求着,“滕宣,不要——”
滕宣的刀落下,却偏了三分——他终究,还是放过了她……
纪舒宁抢过自己的手指,仓皇逃离,滕宣没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