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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墨瞥向眼前这一身云红衣衫,低了头委屈又恭敬的云夕,看见被她捏成一团的巾帕,才敛了情绪,复又坐下,轻声道,“继续吧!”
云夕不安地抬头,见沈非墨坐下,低头又对着手中木盒一阵把玩,才收进了怀里,贴身收着。不再多说什么,抖了巾帕,继续方才的动作来,动作仍旧轻柔稳妥,只是心情已不像方才愉悦。
手中青丝已在擦拭下略干,门口又响起了云初的声音,“爷,长安小姐去了风月阁,被玖池男子轻薄,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沈非墨听云初半天然后不出个下文,冷了声音追问道。
云夕叠起巾帕的手一顿,心中震惊,长安遭非礼了?
门外云初听沈非墨冷了声音,才慌忙接话道,“然后被成王所救。”说完捏了袖子,擦了擦额头,这暮春晚上本有凉意,却是让他出了汗。
沈非墨湛蓝的眸子一寒,随后面上带了丝讥笑,这人可是好生会躲,竟躲到了那地方去了。
云初听不到沈非墨发话,才又接着道,“其实,救小姐的不是成王,是...是白日里那位刁蛮的姑娘,只是那歹人竟是会功夫的,成王这才出了手。”
就这样,梦萝被冠上了刁蛮的帽子。沈非墨对此也是喜闻乐见,这云初的形容词当真恰当的紧。只是,长安差点毁了清白!
沈非墨远山眉一挑,语调有些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哦?救人的竟是位姑娘?那我这沈府出去的人,可都是吃了白饭不成?”
云初身子一抖,心道这位爷似乎动了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反驳道,“爷吩咐了,不危及性命不用出手。”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沈非墨薄凉的唇,挑起一抹深笑,旁边的云夕只感觉周围气压骤低,忙将头垂了下去。
门口云初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这话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今日,自己是栽在这里了。心里还在计算着,等下该去领多少刑罚,门内才又传出沈非墨淡淡的声音,“那女子,可查出了身份?”
听到沈非墨问话,云初才松了口气,看来等下罚得不会太重,才整了神色,答道,“隐卫送来消息,这名女子姓名身份暂时不详,却是这次大赛参赛人之一。”
沈非墨的远山眉蹙了蹙,湛蓝眸子一深,手指扣住桌沿,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痕,才道,“长安现在何处?”
“随那姑娘回了流芳阁小院,成王殿下携了名妓红鸾一路护送过去。”云初如实答道。
沈非墨抬手支在桌上,玉指捏着眉心,半晌才道,“还算有些用处,我要那女子的真实身份,今晚所及之人各杖责二十,下去吧!”
“是!”
云初领了命下去,虽有责罚,却是轻的了。不过想到梦萝,云初却是有些震惊。白日里那个不屈不挠的清艳女子,本以为只是嘴巴伶俐了些,却不想还如此生猛。当时听着隐卫一板一眼地汇报着当时的情况,云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这长安小姐不管了?
云夕见沈非墨似已疲累至极,这三日自己一手操持的大宴也不见他出席,原来是去了流芳阁,轻叹一声,转身去旁边案上的香炉里点香。
“云夕,这几日府上大宴都是你在打点,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沈非墨说完,起身走向里间,留下身后呆愣的云夕。
燃了香,云夕才收了椅上替他擦发的巾怕,走了出去,又轻声地将门关上。
心里有些欣喜,这几日的忙碌,果然没有白费,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在云夕离开之后,一道黑影自屋后闪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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