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清歌惊道:“这么急啊?”
重岚叹了口气,按着眉心点点头:“先搬过去再说吧,只盼着是我多心,权当咱们去郊外散心了。”府里的事儿她倒不是很担心,经过这么多事儿,柳媛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住进她院里了。
清歌忙着下去吩咐,下人虽觉着奇怪,但既然是少夫人的吩咐,也都不含糊地照做了。
清歌回来道:“底下人都忙活起来,不要一个时辰就能准备妥当,只是如今大夫人管着家,您不跟她说一句,她能这么让您轻易出去?”
重岚想了想道:“你帮我带话给大夫人,就说我最近胎像不稳,要去个人少风水好的地方养胎,她要是实在不允,咱们也只能硬闯了。”
清歌低声应了,宁氏听到重岚这话,呵呵笑了两声:“和哥儿这媳妇真不错,这才刚吹了风警醒了,比那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蠢物强了多少倍。”
她偏头对着丫鬟吩咐道:“你去跟少夫人说,就说我准了,让她在外头安心养胎,好好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丫鬟领命去了,她身边伺候的嬷嬷犹豫道:“夫人,大爷明摆着是要...您这般作为怕是有不妥吧?”
宁氏嗤笑一声:“大爷?”她把身上盖着的摊子往上拉了拉:“自从知道他跟那贱.妇合谋,我跟他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其实宁氏这般想也不为过,晏三乐最开始谋划的时候,还真动过让清河县主取她而代之的想法,只是后来瞧清了清河县主的为人,这才熄了心思。
重岚得了宁氏的允准,更是一刻都不肯耽搁,稍微收拾完就坐上了去别院的马车,想了想又不放心,干脆把晏宁一并带了过来,命人打扫整理了一番才能住人,她终于把料理妥当,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就仰面躺倒在被褥里。
这些日子大小消息不断,先是齐国府里传出了清河县主因为生产伤了身子落下病根,熬了小半个月却没熬过去,最终病死在床上。
平乐郡王府自然派人来查验,但也没查出什么详细来,再加上郡王如今对这位二嫁的县主并不如何看重,办了场不大不小的葬礼,这事儿也就自然没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她生意场上的消息,靠岸的货船几乎都被人叫了停,雇佣的船工都被拉去挨个审问过了,就连岸上铺面的生意也受了波及,掌柜的被带去问话,铺子都没法开张。
这些虽然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幸好她家大业大倒也经得起风浪,饭接下来的消息才让她真正坐不住,沿海那边传来消息,说晏和本来已经成功击退了倭寇,却在后退的时候在船上遭到了伏击,生死不知。
这些谣言本来重岚全然没当真,但越传越有鼻子有眼,而且她好些日子没收到晏和的来信,心里难免惶急,白日里就捧着肚子焦躁难安的。
她这日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账本子,一边听杨忠抱怨,清云兴冲冲跑进来:“少夫人,大少爷来了!”
重岚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道:“大哥来了,快请进来。”她随意抬了抬手,让人把杨忠带到客院歇息了。
清云立刻转身去迎人,没过片刻就见重延信步走了进来,解开披风上的扣子递给底下人,抬手让她坐下:“你身子重不用招待我,有下人呢。”
重岚最近身子困乏,闻言也不客气,只是笑道:“大哥怎么有功夫来看我?二哥和二嫂呢?”
重延道:“你突然跑到别院庄子上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我还是向齐国府的人打听了才知道。”
他顿了下才道:“你二嫂有了两月的身孕,你二哥要在她身边照看,我就没叫他过来,反正他来了也是添乱。”
重岚讪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急匆匆就赶过来了。”她说完又惊喜道:“二嫂有身孕了?”
提起这个,重延眼里也带了几分笑意:“恩,前几天才诊断出来的,你二嫂本来每天早上都要舞刀弄棒许久,如今也只能安安生生坐在家里养胎。”
他手指轻轻扣了扣碗盖:“倒是你二哥懂事不少,无事也不出去混着了。”
重岚想到郑昭怀孕,觉得那场景莫名好笑,捂嘴笑道:“那倒好了,以后要是生了男孩子,长相最好随了二嫂,这样有男子气概些,别像咱家人,不管男女都是一般的艳丽容貌。”
重延噎了下,淡淡瞥了她一眼,重岚继续笑道:“二哥二嫂如今和和美美,以后要是有了侄子侄女肯定更其乐融融,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呆在府里不难受吗?”
重延坐的严谨规整,反问道:“他们生再多孩子都得管我叫大伯,有什么好难受的?”
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岔开什么话题?不过重延这些年一直不愿意成亲,重岚再怎么劝也没用,只好转了话头道:“你中进士也许久了,差遣可有下来?”
齐朝的官位向来是僧多粥少,若是没有关系的平民子弟,就是等个几年差遣才下来也不稀奇。
重岚不是迂腐之人,有时候也想跟晏和提一提这事儿,没想到被他义正言辞地拒了,真不知道他闹的哪门子别扭。
重延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急,只是摇了摇头:“无妨,总会下来的,你也别急着跟妹婿说,没得让人家说咱们嫁妹子就是为了捞好处的。”
重岚听他提到晏和,嘴角不由得耷拉了下来,勉强笑道:“现在就是想提也寻不到人。”
重延看着她,沉吟道:“妹夫的事儿和你生意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你如今独个儿在家也没有个主心骨,我过来就是打算帮你料理这些事的。”
他想了想道:“你把最近发生的事儿都跟我说说。”
重岚松了口气,眼里不由得露出几分无措,把这些日子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重延微闭上眼,默了许久才淡淡道:“幸好你警醒,提早搬了出来,不然只怕真要有麻烦了。”
重岚挺直了身子等他说话,他伸手瞧了瞧桌面,黄花梨木的方桌发出轻响:“最近妹婿传来被刺杀的消息,老夫人病逝,齐国公也瘫痪不能动弹,说句锥心之言,他们三个若是都出事儿了,最后谁能袭爵?”
重岚一怔,下意识地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又迟疑道:“继母怀的孩子也能袭爵,但她虽然贵为郡主,却是一介女流,有能耐办出这么多事儿吗?
重延淡然道:“若我没记错,当初晏老太爷新丧,晏家大爷对爵位可是上心得很。”
重岚又是一怔:“可他想要承爵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我的孩子,就连继母的孩子,还有公爹的庶出子,也得一并除了去。他又不插手公爹内院的事儿。”
重延眸光清淡:“要想成事儿,必须得外面官场和后宅配合,若是你大伯和你继母联手,不是容易成事的多了吗?”
这才是重岚一直琢磨不透的地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瞧着大伯对二夫人的孩子十分伤心,得知那孩子死了竟然惊怒失态,可是他们俩为什么会联手?就算成事了也是大伯得了爵位跟好处,跟清河县主有什么关系?”
重延定定地瞧着她,忽然转了话头:“你知道冯家继母和庶子通.奸之事吧?”
重岚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张大了嘴道:“你,你是说大伯和二夫人...”
重延摆摆手:“这只是我胡乱猜测,你一说你大伯对你继母生的孩子十分看重,我才起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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