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于薇心狠到对何汝穆真无动于衷,而是只消看一眼,曾经一切一切,美好,亦或是悲伤,全部都见缝插针冲出云霄,直奔眼前。
感情之事终究不是身外之物,又怎会真成为过眼云烟?
时间这把利刃只能让人淡忘,而不是遗忘。
何况身后那个气度非凡男人,是她曾真正爱过人。
于薇深吸一口气,背脊加挺直,每走一步,都沉稳而高雅,面上带笑,再一次关闭知觉,微笑着巡找着酒席上熟人,比如梁芊芮,梁老爷子。
她于薇从不是善类,不是圣母,其中一条座右铭便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梁芊芮三番两次算计她们于家,又和周阳合伙挖空于家公司钱财,梁老爷子是包庇孙女任何恶行,同时监狱里卜遥年也被她们梁家威逼利诱,梁家做过种种,都使他们不再配吃国家皇粮。
包里面证据,自韦琪交到于薇手上起,于薇就没有任何踟蹰犹豫,就等着今天这场寿宴上公布于世,将高高上梁家彻底打倒。
即使他们不曾陷害她,他们也会陷害第二人,第三人……
于薇正想着,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于薇猛地回头,看到是正一脸平静地望着她何汝穆,幽深黑眸里平静如水。
“何先生有事?”于薇偏头微微一笑,“有事您说话,可以放开我手吗?”
何汝穆垂了垂眼,泰然收手,“我有事和你谈。”
于薇继续微笑,“那等寿宴结束吧,我现没有时间。”抬脚离开。
何汝穆却陡然不容置喙地再次握住她手腕,气势盛气凌人,大步流星地拉着她直直离开酒店大堂。
于薇颦着眉,挣脱着何汝穆几次,俱都挣不开,也就索性随他去了,再争执片刻后就能引来一大票人围观,何必此时成为焦点。
左右何汝穆又对她做不了什么,强|奸?杀人?
想着想着于薇都忍俊不禁。
何汝穆听到于薇失笑声,狐疑地转过头来,于薇却已经收回了笑,何汝穆握着于薇手,紧了又紧,像是握着失而复得珍宝,一秒都不想放开。
不知道何时起,何汝穆拉着于薇手腕动作已经变成牵着她手。
两个人,大手拉着小手,大步穿过酒席间一张张桌椅,俊男靓女,似是情侣,仍是频频引得了旁人侧目。
于薇亦步亦趋地跟何汝穆身后,迷离呆滞双眼,静静地将视线放那双温暖而有力量大手上,鼻子竟是一酸。
轻轻地眨了眨眼,将目光重放何汝穆宽厚背上。
其实上一次见面时,她就发现了,何汝穆削瘦了许多,头发大概也是长出来,板寸一样短发,昭示着他这两年是哪里度过。
监狱里两年,他一定未曾好过过。
片刻后,何汝穆将于薇拉至了洗手间。
何汝穆探头看了眼男洗手间没人,将暂停使用黄色三脚架牌子,往男士洗手间门前潇洒一踢,拽着于薇手就甩了进去,推到墙上。
两手撑于薇身体两侧,垂下头,一时间似乎呼吸都已静止,只深深地凝望着她。
于薇不自然地偏开头,却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到男洗手间里小便器,忍不住地“扑哧”笑了出来,原来小便器是这样啊……
“你……”何汝穆看到于薇动作,哑然失笑,将头抵她肩上,也闷声地笑了起来。
于薇:“……”
于薇这才惊觉此时状况不对,忙收起了笑,怒目圆睁地看着何汝穆,皱眉问道:“有什么事赶紧说。”
何汝穆眼里笑意渐渐消失,眼里黯然清晰地倒映于薇眼里。
“薇薇,这两年你一直哪?”
“景德镇。”于薇淡道,“只这一个问题?没问题了我就走了。”
“别……”何汝穆忙拉住于薇手,“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
于薇一直不喜欢骗人,撒谎那种事不屑于做,所以不想回答问题,又挣脱不开何汝穆时,猛地抬起膝盖朝着何汝穆要害重重一顶。
何汝穆再镇定自若,被击中要害,也疼得弯下了腰。
于薇面无表情推开他向外走,何汝穆忍着疼,还是空出一手迅速抓住于薇,拧眉呻|吟道:“别走……”
女人力气终究同男人力气相差甚远,于薇仍旧是甩了几次都只是无用功,根本甩不开何汝穆手。
于薇泄气地拧眉瞪他。
而于薇手被紧紧握他手中,忽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手心里干燥而温暖温度。
何汝穆疼得那股劲儿终于缓了过去,两手拉着于薇腰,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用乞求一样可怜地嗓音轻道:“薇薇,让我抱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
鼻息间又溢满了他再熟悉不过她味道,何汝穆缓缓地闭上眼睛,将她搂得紧。
于薇眨眨眼,泪光闪动,眼前一片模糊。
良久,于薇收回了泪,面无表情地说:“我味道和周雨惜味道不同?”
何汝穆身体猛然一僵。
“林飞扬婚礼那天,我看到你抱周雨惜下车上楼了。”于薇平静地说,“所以,何汝穆,我忍了你和周雨惜那么久,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你……你能想象得到我用了多大力气做这个决定吗?那么现,你认为我还会回到你身边?而且何汝穆你一直都了解我,我于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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