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汝穆来得非常,到于薇眼泪还未流干,就感觉车门被猛地拉开,一阵冷风吹进来,何汝穆焦急脸出现她面前。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你需要他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那么——应该他面前什么形象都不需要保留了。
于薇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何汝穆,抬手,利落地擦了擦鼻子,边吸着鼻子边哽咽道:“我没流鼻涕吧……”
何汝穆:“……”
何汝穆接到保镖电话时候,他正加班开会,方一听到保镖说话,立刻让司机送他过来,但后来嫌弃司机慢,便亲自飙车,将近一个半小时路,半个小时就飞来了。
一路上都担心一个人于薇。
直到此时见到于薇尚且安好,还知道问流鼻涕否,何汝穆才终于安下心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抱抱……”于薇突然向何汝穆伸出了双手。
像个孩子一样,双眼通红,还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向他张开手。
瞬时间,何汝穆心软得一塌糊涂。
弯腰将哭得稀里哗啦于薇拦腰抱起来,于薇顺势搂着他脖子埋他怀里。
何汝穆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西装外套冰凉,但胸膛心跳重得于薇听得清晰分明,使她渐渐变暖,心安。
何汝穆给予她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带来安全感。
何汝穆将于薇抱进自己车里,回身对保镖做了个手势后,让他们处理于薇车后,带着于薇离开。
于薇像个小松鼠,上了何汝穆车后,就缩团旮旯里,低声抽咽着。
何汝穆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于薇捞回怀里,按着她脑袋瓜儿,放自己肩膀上,一下下轻柔地顺着她后背,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于薇眨眨眼,听着这样温柔话,突然间泪如雨下。
“乖,你不是一个人,我你身边,嗯?”何汝穆低低地喃声说着,而那柔和声音,简直让于薇加垂泪而欲罢不能。
于薇忽然扒开何汝穆外衣里衣,对着何汝穆肩膀就张嘴咬了一口。
重重一口……
何汝穆手腕一紧,忍着疼,没有出声,一动不动地任于薇发泄着。
许久后,于薇才松开嘴,看了看被她咬得全是口水和血水肩膀,嘴一撇,心疼后怕了……但还是嫌弃地嘟囔着说:“咸。”
“……那是你自己眼泪掉进嘴里了好么?”何汝穆笑笑,低首认真地揩着于薇脸上泪,“薇薇,我这里陪着你,知道吗?”
于薇吸了吸鼻子,又何汝穆衣服上蹭了蹭脸上泪,后窝他怀里,感觉着他心跳,终于完全地安了心,“何汝穆,我想睡一觉。”
“睡吧。”何汝穆温柔地吻着于薇额头,轻声说,“一会儿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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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候,是半夜。
按开灯,拉开窗帘,窗外下起了雪,而窗上出现了冰花,冷凛却又美丽。
于薇近睡眠,总是不够好,睡睡醒醒地像一望无际地海上漂荡,随时都会梦到暴雨龙卷风突然降临,小船被一个浪拍翻,落入冰凉水中,鼻口被咸水溢满,喘不上气来。
于薇没有去查过这种梦叫什么,因为知道心理学上肯定会把这种状况叫做压力忒大。
裹着小毯子走出房间,于薇隐约看到何汝穆书房亮着灯。
门底缝隙间,露着浅淡灯光黄,别墅里静谧夜晚,有这样一人陪着,静好而安定。
于薇勾起个浅浅微笑,没有去打扰何汝穆,退回房间关上灯,继续睡。
海上翻翻滚滚无目飘行小船,总能够飘到岸上罢。
然而,于薇再睡这一觉之后,醒来时候却已经九点钟了,窗外雪已停,太阳升半空中,光芒无限大。
手机开机,果然连着十几通未接来电提醒,很多都是公司电话,还有昨天冲出家后,于仕亨和于彤打电话不通而发来短信。
于薇数删除,一个都没有回复。
于薇眼睛彻底肿了,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看东西都觉着眼睛睁不开,眼皮紧得难受,垂头揉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
心想何汝穆肯定早就走了,莫名心有些空,就不乎形象地顶着乱八七糟头发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却经过客厅时候,看到何汝穆正襟危坐沙发上,一个人对弈。
“你没去上班?”于薇瞪大眼睛,诧异地问。
“嗯。”何汝穆回头,见于薇脑袋跟个鸟巢似,眼睛也肿得很,失笑得对她招手,“过来。”
于薇看到了何汝穆眼里揶揄,猛然惊觉自己现形象肯定很差,瞪了瞪眼睛,立即身体一转,撒腿跑回房间,洗漱换衣服。
半小时后再出来时,形象和气场重附体,又是总经理于总状态。
何汝穆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棋盘,边漫不经心地戏道:“已经看过你邋遢模样了,再整理还有什么意义?”
“我整理又不是给你看,你管得着吗?”于薇一副高贵冷艳地模样,坐到何汝穆身边,“刚才叫我干嘛?”
何汝穆将身旁文件递给她,态度严肃,“这是你妈妈和俞妍慧纠葛……于薇,既然你已经面对了部分事实,就不应该逃避全部真相了吧?”
于薇抿了抿唇,没有立刻接过去,低下头嘲道:“查得可真。”
“以前就了解过你,昨晚深入地了解了一次而已。”何汝穆淡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查你家事,我也仍旧会查,于薇,我不只是想让你重回到我身边,也想走进你生活与世界。”
于薇下意识抬头说:“但你从不允许我进入你生活与世界。”
何汝穆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却没有说话。
于薇自觉这样真没劲儿,一而再再而三纠结一件事,有意思吗?深吸一口气,还是将文件接了过去。
她还记得,上次她跟她父亲关系缓和原因,就是何汝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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