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何汝穆见她爸这一面,姑且算是顺利,虽然她也不知道何汝穆跟她爸都说了什么,竟然让她爸午饭时对他和颜悦色。
于薇只感觉……事情进展似乎不太妙。
而晚上何汝穆离开后,于薇漫不经心地问了她爸一句白天里都聊了些什么,她爸竟然跟她说“大人事你少管”……
于薇就觉不妙了。
之后翌日清晨,于薇就拖着行李出了远门。
何汝穆这一晚睡得十分踏实,因为岳父全然接受他一大半,这场仗,几乎已经望到了胜利终点线。
起床后连续健身了两个小时,浑身都是汗水,却反倒觉着精力充沛,笑意满满地给于薇去了电话,问她做什么。
于薇这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候机。
何汝穆好心情顿时遭遇滑铁卢,拿着脖子上毛巾,缓慢地擦着粗汗,不咸不淡地问:“去哪?”
“景德镇。”于薇同样不咸不淡地回道。
说完,两个人之间便是一阵沉寂无话,尴尬与隔阂穿透手机向对方蔓延开来。
于薇这边是人声鼎沸机场,何汝穆那边是寂静无声健身房,心跳俱都变得延缓而绵长。
许久过后,何汝穆才再次出声,声音平静而温和,“注意安全。”亦没有再提前一天她家事,以及什么时候见他父母事。
于薇逃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就像是空无一物平地上,聚出了一堆沙子。问题摆那里,清晰明了。
何汝穆也不打算再逼她,又嘱咐了几句记得添衣减衣,准备好常用药,手机别忘了充电等等日常小事儿后,便挂了电话。
只是挂断电话后,俩人都有些怔然。
于薇想,何汝穆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有什么不满呢?为什么总是没办法敞开心扉再向从前那样对他死心塌地?
何汝穆想,这一切终究是他自食恶果,怨不得任何人,将苦果咽进肚子里就好了。
而近日来何汝穆头疼症频繁发作,健身后补充了点蛋白粉,重重地晃了晃脑袋,镇定了片刻,去找了自家父亲。
何正威刚换好衣服,一身蓝白相间运动装,而陈彤彤也是同样,俩人一楼正准备装备。
因为陈彤彤有时候不喜欢被拜访,觉着那种假意寒暄令她烦躁。年初时,何正威便不再让任何人上门来拜访,反而出去见各种各样老朋友,拜年,叙旧。平日里冷傲架子,倒是因为陈彤彤一句话,就放下了。
连续走家串户近一个星期,这才终于闲下功夫回家来陪老伴儿,准备带着陈彤彤去登山。
活到老学到老,自然活到老也要运动到老,健康身体,还是需要多做运动。何正威不知道什么年轻人那种爱来爱去,只知道他若是没了陈彤彤,独自一人话,怕是再过不了多少时日。
“爸,有件事想和你谈,方便给我五分钟吗?”何汝穆消了汗,站二楼处,俯视着一楼何正威。
何正威眼里迅速闪过一抹了然,高深莫测地点头淡道,“去换运动装,边走边说。”意思要带着何汝穆一起去登山。
何汝穆刚运动完,再继续运动怕是会吃不消,但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回房间换了登山服,背着登山包跟着两位老人,去登山。
陈彤彤知道这父子俩有话要聊,自觉地到达山根下车后拉开了些距离。
山底好爬得多,陈彤彤便一个人前面爬。
“什么事?”何正威与何汝穆跟陈彤彤身后,稍微做了做活动,面无表情地问身边儿子。
“关于于薇事。”何汝穆也抻了抻胳膊与腰,边向上走边答着,“想带她回来见见你们。”
“准备结婚了?”
“还没有。”
“那把她带回来理由是什么?”何正威语气冷然,浑身散发着威严,“难道你想带谁回来,我就需要跟你配合同意让谁来见我?”
“为结婚做准备。”何汝穆一字一顿地认真答道,“而且我也只会带于薇这一人回来。”
何正威半晌未给何汝穆回答,何汝穆也没有再问,父子俩平稳地一步步向上爬着,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人,狡猾又奸诈,似乎比较自己和对方哪个沉着。
“那陶羽呢?”眼看着上面陈彤彤累了,撑着树干休息,何正威也追上了陈彤彤,方才出声问何汝穆。
何汝穆对他父亲知道陶羽存半分不诧异,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父亲肯定会暗中调查他人际来往,以及于薇人际来往。
“陶羽只是于薇朋友而已。”爬了有百米后,何汝穆慢条细理地说,“我希望我带她回来时候,你不会为难她。”
何正威突地停下脚步,侧目冷哼道,“你随便找了个女人要带回来,还不一定会结婚,就让我和颜悦色?”
何汝穆难得没有发脾气,半垂着头,儿子乞求父亲一样姿态说:“只要你不为难于薇,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那么,这么多年你始终不答应我事,也可以为了她而答应?”何正威漫声问。
何汝穆脸色骤然一变,“我不是无情无义人,爸,当年她是因为我而受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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